陸湛那清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阿紫心頭一跳,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冷意,聚魂石,又是聚魂石!
「怎麼?你也是因為聚魂石才接近她?」沉默了片刻,阿紫轉身揚眉盯著他,近乎尖銳的語氣,連她自己都未發覺微微失控的情緒。
陸湛毫不在意她言語中的不善,眼角微翹勾起一絲淺笑,「我是對聚魂石很好奇,但並沒有據為己有的念頭,只是……」他頓了頓,說,「她左耳上那枚耳釘是我摘下來的,那就像定時炸彈,隨時會讓她陷入危險,所以我自作主張暫時替她保管著。」
聞言,阿紫冷靜下來,也意識到她對陸湛的態度過于失禮,于是歉然一笑,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陸湛頷首,「本來我打算讓她在N市養病,畢竟那里的醫療水平先進,但她生還的消息竟泄露了風聲,先後有幾伙人想接近她都被我擋住了,直到林淨雪被槍殺後,我便將她轉移到此處日夜守護著,幾天前我得到消息,有人潛伏在你身邊。」
阿紫聞言一怔,尋思了片刻說,「你的意思是有人想通過我得到聚魂石?」
陸湛點頭,「因為你和慕容紫的關系,對方認為只要盯著你就能找到她和聚魂石,但沒想到我與你同時找到了她,並在他們沒來得及出手前帶走了她,之後幾次三番找機會下手都被我擋住了,所以我讓你來的目的是想提醒你小心身邊的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陸湛,我會小心的。」她的腦子里有些亂,經歷過太多的欺騙和背叛,一顆柔軟敏感的心早已千瘡百孔,早已麻木到沒有知覺,但此刻听到陸湛點破她的身邊仍潛藏著心懷叵測之人,感激的同時不免渾身冰冷。
可轉眼間,她又釋然了,早該看透的不是麼?
「陸湛。能幫我個忙嗎?」。
陸湛沒有遲疑。「榮幸之至。」
與此同時,意大利那邊,在阿紫的授意下,K幫又打砸了龍門經營的幾間小型超市。糾集人馬在海岸度假村鬧事。造成財產損失的同時。也造成了人員傷亡。本來,當地政府是不會過多干涉黑幫之間搶生意爭地盤這類事件的,但龍門和K幫之間的戰火愈演愈烈。已對公眾治安產生了威脅,于是當地警局開始插手兩派之爭。
龍門雖然勢大,經營著許多賺錢的行當,向來把K幫壓得死死的,但自從卓天絕死後,阿紫將其名下財產投注到幫中,籠絡人心的同時也激起他們爭強斗狠一雪前恥的決心,所以在打壓龍門的產業時格外凶猛殘暴。
如今龍門的掌權者是蕭策,冷之寒已退居二線,但他在龍門的地位和威懾力未減,對近來K幫連番挑釁行為早已怒火沖天,原以為新任門主年輕氣盛,必會及時反擊報復回去,沒想到龍門最賺錢的生意都遭到對方破壞,蕭策仍按兵不動,他們已經忍不下去了,于是跳開蕭策,找冷之寒商榷此事,抱怨不斷。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板上,蕭策倚在窗邊,手中的高腳杯殘留著一圈艷麗的紅色液體,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紅暈。
蕭廣步履沉穩的走過來,站在他身後說,「龍門那幫人已經坐不住了,那些酒吧車行度假村除了為他們賺錢外還是他們洗錢的工具,現在有了警方介入,他們行事有了顧忌,對此頗多不滿,私下找冷老爺子訴苦,大概是想讓老爺子出面干涉此事。」說白了,就是他們的財路被擋了。
其實K幫在此事上並未佔到多少好處,也就出了一口積攢多年的惡氣罷了,在經濟上反而是有所損失的,因為警方的插手,K幫所經營的幾家娛樂場所已被勒令停業,更影響了一些高利潤的買賣,比如,毒品。
但是,人家K幫新任幫主有錢,也舍得往幫里砸錢,誰的生意受到影響,行,損失多少報個數,大爺買單,你只要做好大爺交代的事就行。
如此囂張不可一世的幫主是誰?
這已不是秘密,所以,蕭策知道是她,而他之所以按兵不動的原因也正是她。
錢算什麼?龍門的那些損失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不是說數目不夠巨大,而是他心里明白,那丫頭心里憋著一股恨,對他的恨,若不讓她發泄出來,怕是解月兌不了的。
蕭廣離開後沒多久,冷之寒來了,他看著華光萬丈中那道挺拔桀驁卻透著落寞的身影,幽深的雙眼一凌,在他身後輕咳了聲。
「找我有事?」蕭策沒有回頭,听腳步聲就已知道來人是誰,也只有這個人能夠不經允許直入他的地盤。
「蕭策,我將龍門交給你自然是信任你的,你已經知道他們找過我了,但你是門主,如何應對由你決定,我不會插手,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盡快與香香結婚。」冷之寒一開口便直接切入正題,毫不拖泥帶水,拐彎抹角。
蕭策沒有立刻接話,走到桌邊又倒了半杯紅葡萄酒,握著高腳杯動作優雅的搖晃那暗紅色的液體,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見他不答話,冷之寒並不催他,他這個孫子打小就有主見,當年在不知道身世的情況下,得知買凶暗殺他的人是他的爺爺時,他也是這麼平靜漠然的好像沒有情緒不知傷痛,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樣的蕭策,夠深沉,夠冷靜,這樣很好。
淺啜了口紅酒,蕭策淡淡的說,「冷香香的父母是你殺的?」疑問的語句卻是肯定的語氣,他忽然邁動腳步。
冷之寒心頭一凜,注視著步步走來的蕭策,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蕭策低聲笑起來,說道,「當年你暗中下手結果了她的父母,再哄騙她成為你的義女,是為了她所擁有的那座礦山吧?」
聞及此,冷之寒眉頭攏起,眼神驟然犀利,沉聲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再瞞你,不錯,香香的父母是我殺的,我認她為義女也確實是為了她名下那所礦山。」他神情微滯,回憶起過去,「香香的父母是孤兒,我將他們撫養成人,盡我所能的栽培他們,那時我不能認回素素母子,便將他們二人當做兒子媳婦一般對待,卻沒想到他們得知我有個兒子在中國後,怕我將龍門和財產留給你父親,兩人設計奪走了我費盡心機才買下的礦山,不僅如此,他們更喪心病狂的要殺掉我,我得知消息後先下手除掉了他們,可那座礦山卻轉到當時才十歲的香香名下,我收養香香後本打算以監護人的身份得到開采權,卻沒想到那兩人早已做了安排,若他們遭遇不測,礦山的開采權必須等到香香成年且嫁人後,交由她的丈夫行使,哼,沒想到他們臨死還要設計我一番,讓我眼睜睜看著一座金礦不能動。」
提起這段過往,冷之寒出奇的憤怒,他傾注了心血撫養栽培的兩個人,竟然為了金錢財產想要殺他,這對當時的他來說無疑是一記重擊,傷心憤怒之下對兩人痛下殺手,其實,之後他也曾後悔過,畢竟是他打小養在身邊的孩子,人心都是肉長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