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秦暉又去莊子上拿了一些名家字畫,古籍,還有一套雲子圍棋,又取走了兩萬兩銀子,珍珠听到匯報之後,第一個反應不是心疼錢和東西,反而是擔心起秦暉來了,這次皇帝召見,又拖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順利了。但是珍珠只能在家里等著,他相信秦暉是有這個能力解決好問題的。
實際上,秦暉還真踫上難題了,東北的四省都歸他管轄,權利大,手里的兵多,錢也多,能夠轄制的下屬也多,朝廷將大梁朝邊境和邊防軍分為四鎮,封了四個總督,秦暉這個總督手里的兵可是最多的,地盤是最大的,還有邊市和港口的收入,賦稅也是很多的,這樣的一個藩鎮,怎麼能不讓皇上和朝臣們忌憚呢?
雖然秦暉已經通過玻璃廠拉攏了一些人,給皇上和太後還有後妃們送的禮物也都很得人心,但是總有人是不吃這一套的。就比如說跟首輔徐保靜不和的人,同是內閣大學士的宋廉就看徐保靜的這個學生很不順眼,挑撥了朝廷的愣頭青御史劉世貞,上書彈劾秦暉。說秦暉私自動用庫銀,收買人心,上賄賂皇帝、太後和後妃,下賄賂群臣,必然有所圖謀。
這件事情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算小,動用庫銀是皇帝允許的,但是群臣不知道啊!如果群臣都知道了,都來效仿,誰知道干什麼去了,皇上可不敢開這個口子啊!所以需要秦暉自己自辯。秦暉當然很冤枉了。但是絕對不能說出這是皇上同意的,所以拿出一大堆的資料,先說說當地情況,又說了軍中待遇太低,吃空餉的人多,幾乎很少有青壯年,遇到受傷或者是戰死的情況,朝廷也給不出多少撫恤金。再有就是當地的商戶趁著干旱,哄抬糧價,這些都是理由。當然。最後。因為剿匪有功,朝廷有賞賜,還有就是因為剿匪,庫銀已經補足了。開放了邊市。稅收增加了。而以後還需要大力的鼓勵當地的工商業。因為北方只有一季莊稼,所以必須做戰爭儲備。
對立面的那些官員則是鼓吹,邊境上雖然偶有摩擦。但是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大的戰爭了,這樣做顯然是不必要的。是秦暉別有居心。秦暉也不甘示弱,要說在這朝堂上,三寸不爛之舌那真是太重要了,或者引經據典,或者針對對方的語病和漏洞進行攻擊,總之,為了一件小事都能吵上一個月。這還是在皇上已經將火器廠事情保密了,麻煩才少些的。
最後,皇帝听的不耐煩了,听說北邊要開始春耕了,總督秦暉今年要開始大力推行玉米和高粱等作物的推廣,還要繼續完善蓄水和排水工程,當然是離不開他了,所以讓大家別吵了,先讓秦暉干正事才是真的。秦暉用的那些銀子和東西,就是打點用的,即使都是老關系了,但是空手去求人,可不是該有的禮儀。
不過這一次,秦暉也不是沒有收獲的,皇帝對于火器廠非常的期待,對于夷狄會在天時不好的時候,搶糧食,也是非常認同的,現在的夷狄佔領整個草原,幾個部族不斷的壯大,這對于大梁來說,可是非常大的隱患,秦暉將自己調查的數據按照珍珠做賬目的表格的形式,將軍隊的空額情況,士兵實際年齡情況,每年的收到的軍餉都羅列出來了,一目了然。這樣的軍隊去打仗,那後果可是無法想象的,到時候主將再高明,也是達不到任何效果的,最差的結局,恐怕就是他們要遷都了。這可是蕭擎非常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在秦暉整頓之後,雖然有哪些繳獲上來的軍費,但是以後可就不好說了,必須要讓北方四省的糧食能夠自給自足,必須讓邊市開放征收稅款,涿州的碼頭就更是這樣了,這都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如果一旦將北方的四省給拿下來了,到時候大梁可就危及了。蕭擎還是很明白的,秦暉做這些事情,事先都已經匯報過,自己的暗衛傳來的消息也是這樣,那麼,他就沒有理由不用秦暉。
這次去,秦暉也不是沒有收獲,皇帝時常叫他進宮,一說就是兩三個時辰,皇帝不僅僅對于北方的情況感興趣,對于秦暉從涿州碼頭那些來自各地的商人帶回的消息更是感興趣,其實秦暉還真是去特意的調查了,得到了許多的消息,通過珍珠劃出的地圖,然後標注上當地的特產,此時的佔領軍是誰。每年他們能從南陽的殖民地得到多少金銀銅鐵等金屬,還有各種寶石,珍貴的木材,跨過好望角到底非洲和美洲去,那里有更多的黃金和白銀,還有鑽石、寶石、珍珠、瑪瑙、歐泊石等等。還有象牙,犀牛角,那都不在話下,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們的瓷器和絲綢錦緞出口的話,可以換來大量的金銀,用這些金銀就可以改善民生,訓練軍隊,研制更好的火器,到那個時候,夷狄和國內的叛亂什麼的,就都不會懼怕了。皇帝還表示有時間的話,要到涿州那邊去看看呢!
秦暉回來了,帶來了不少的補品,都是親朋好友送的,大家都知道珍珠懷孕了,給秦暉面子,如今又正是秦暉得寵的時候,送來的禮品自然很多。如果京城又流行新的花樣了,秦暉給妻子和孩子買了不少,再加上別人送的,足足有八十多匹。有宮緞宮綢,緙絲織錦,亮面絲綢等等。秦暉還給孩子買了玩具之類的。皇帝賞賜了秦暉一柄玉如意。一對兒彩瓷花瓶。太後和皇後也有賞賜,都是內造的首飾和宮綢宮緞,顏色鮮亮,比化學染料染出來的布料差不了多少。還有最新流行的景泰藍手鐲,琺瑯彩的瓷器,內造的點翠等首飾,紅寶石首飾、珍珠首飾和珊瑚首飾四套,秦暉又到京城的珍寶樓給妻子買了單件的赤金嵌寶手鐲,赤金嵌七寶金鈿,藍寶石耳墜,赤金花燈耳墜,朝陽五鳳掛珠釵,紫水晶的步搖,流蘇等等。
除了給珍珠買了首飾,他還在京城的老店里買來了最上等的七彩緞,這種七彩緞是最近設計紡織出來的,連宮里都沒有呢!還有其他的緙絲、雲錦和蜀錦等,還給珍珠和孩子特意帶了不少京城最好吃的點心。
珍珠開始的時候只是懷疑秦暉遇到麻煩了,可是誰曾想竟然是這樣大的麻煩,幸好秦暉做事夠周密,不然的話,被人當成打擊徐保靜一派的工具,那可真是冤枉死了。等秦暉快要到家的時候,翡翠的信已經先到了,珍珠這才知道秦暉在這個一個多月的時間里經歷了怎樣大的考驗,等珍珠看見秦暉了,心疼的不行,都瘦了呢!
「看你瘦的,肯定是沒有休息好,也沒有吃好,可得好好的補一補,對了,我給你的養精丹你吃了嗎?」。
秦暉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吃了之後會想做壞事,這可是妻子絕對不能容忍的,所有盡管辛苦,也不敢吃。珍珠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當他是懶得吃藥,下定決心要盡快的把掉下去的肉給補回來連。
過了很久,珍珠才從自己的侍衛劉青那里知道了老爺在京城受到了怎樣的攻擊,劉青文武雙全,兄妹幾個都是大家出身,對朝廷的事情也是了解的,把事情說的很詳細透徹,珍珠听了,更是心疼,老爺回來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直說是京城的火器廠有事情要處理,那邊的玻璃廠也要和幾個股東商議,娘家那里也都沒有說,這是怕她懷孕受了刺激,這才不說的。珍珠心里感嘆,官大了,也更危險了,自己今後做事可要小心了。另外一方面,也更擔心了,對劉青說道,
「現在訓練好的暗衛有多少放出去了?」
「有五百人,都已經站穩了腳跟,現在沒有動他們,不知有什麼想法?」劉青說道,
「這些人還是太少了,只在京城各大家族安插眼線,在宮里安插眼線,這都不夠,在各個重要的地方,也要派人。下一批有多少人?」
劉青說道,「這次有六百人,都是訓練好的,有會武藝的,也有人會其他的技能,就等著安排了。」
珍珠想了想,說道,「這些人派到南方和其他三鎮總兵那里去,重要的崗位一定要弄到,忠心蠱一定看著他們吃了。小心掃清了尾巴,不要讓人抓到,追查到咱們的莊子上。」
「放心,早就想到這一步了,這些暗衛挑選好了,都是沒有親眷的,平時在莊子上學本事,不跟別人接觸的。而且他們平時都是帶著面具,就是彼此見面都不認識的,最多也就認識的。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放心。」劉玄到西北弄和田玉去了,現在管事的就是劉青了。
珍珠又問了在京城秦府安排的暗衛,這個有些為難,進去的都是一些小角色,不會得到重用,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珍珠讓劉青直接找老太太和在府里住著的三太太岳氏身邊的人下手,或者是抓住他們的把柄,或者是收買,或者是拿他們最重要的人做文章,甚至是下毒,一番運作下來,總算是成了。上輩子延攬的唐氏也都到了莊子上,此時正幫著珍珠煉藥呢!
等劉青下去了,珍珠就進了空間,用英文打印出一份水銀鏡子的制作方法,底下有自己的翻譯,等晚上秦暉回來,就會交給他,光是平面玻璃和制作玻璃擺設還不能讓那些人發大財,但是這水銀鏡子,此時只有在西方才有,而且保密的,如今拿出來了,那些人可要跟著玻璃廠發大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