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暉的長子秦德穎跟珍珠是同歲的,早早地考中來的進士,如今在翰林院,因為他父親的關系,一直在京城很吃的開,這位是個人物,為人穩重溫和,但也不乏殺伐果斷,听說有人曾經惹惱了他,被他收拾的很慘,後來還是那家人請人跟秦暉說情,這件事情才算是罷了,但也不難看出其脾氣秉性。
秦德穎還有一個名號,就是京城四大之一,因為人有才氣,架勢不凡,長得帥氣,這才有了這樣的名號。她的妻子孔氏,出自安平伯府,是府里的嫡長女,听說在家的時候,就幫著身體虛弱的母親管家,連府里的姨娘都被管的服服帖帖的,如今嫁到了秦家,嫁妝可是一百二十台,很是豐厚,陪嫁的莊子又兩個,都是南方比較肥沃的土地,嫁妝鋪子四個,都在京城,有胭脂鋪子,首飾鋪子,綢緞鋪子和藥鋪。還有一幢三進的大宅子在京城。陪嫁的銀子是兩萬兩,听∼說新婚那天,頭上戴的首飾就價值一萬二千兩,是從珍寶樓買的,是她的姨母,宮里的嘉嬪給的。那是一套赤金嵌紅寶石和碎鑽的首飾,非常的華貴,當時很讓人稱頌了一陣子,給孔氏贏得了不少面子。
宮里的嘉嬪膝下有一個,今年七歲,不過皇帝似乎對這位嘉嬪還算是寵愛,時常有賞賜,下頭的人給她進獻東西的人也不少。而孔氏的家,正好是在在朝廷上有權有勢的人。老安平伯曾經帶兵多年,嘉嬪的父親如今就在東南帶兵,嘉嬪自然是要討好自己最喜歡的大女兒了,送上這麼一套赤金瓖嵌紅寶石和鑽石的首飾,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珍珠在秦家的探子早就打听明白了,甚至連孔氏的嫁妝單子都看到了,看這單子,看上去雖然多,但是實際上,大多都是不怎麼實用貴重的東西。其嫁妝的質量如何。那邊的暗衛也匯報了。說是家具都是黃梨木,首飾雖然看上去很新,但明顯是舊的首飾重新炸過的。上面的寶石也不怎麼善良,珍珠項鏈、珍珠首飾什麼的。明顯的可以看出有些年頭了。不過這孔氏進門沒多久就把秦老太太給哄住了。現在雖然沒有管家。但是老太太說了,孔氏對吃食有研究,做出的東西很合她的口味。以後廚房的事情就有她管著了。
珍珠听了這個消息,心里頭一個年頭就是,這秦老太太是打算扶起孔氏跟自己打擂台了。其實珍珠還真不怕這個,自己有罩著,有傍身,手里有錢有人,更是有身份的一品誥命,她的鳳冠霞帔都已經發下來了。皇上那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這邊出了多大的力氣,無償的奉獻了多少物資,他們兩口子又搭上了多少銀子,所以這秦暉的折子一上去,馬上就給批下來了,聖旨上對珍珠是大加贊賞,估計所有的好詞用了差不多了,最後還賞了珍珠一套官窯的瓷器,六匹蟒緞,一對赤金嵌寶龍鳳鐲,一座瑪瑙獅子鎮紙。讓珍珠覺得皇帝雖然沒有見她,但是這做人還是很上道的。其實外頭的人都知道,這秦喜歡瓷器,喜歡漂亮的絲綢錦緞,更喜歡各種貴重的擺設。宮里的瓷器一般很難在市面上看到的,質量非常好,和自己的窯廠生產出來的差不多。不過如果拿到市面上,這帶著款的官窯瓷器,那絕對比自己廠里的瓷器高出幾倍的價格。
吃過了早飯,秦暉就去辦公事了,臨走還不往囑咐珍珠,不要擔心,他們是晚輩,如果真的對珍珠不敬的話,他都饒不了他們。珍珠笑著應了,讓秦暉放心。
劉嬤嬤等秦暉走了,就對珍珠說道,「,老太太派他們來的用意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試探虛實唄?一來看看咱們這府里到底有多少銀子,多少寶貝。二來是想看看我這個狐狸精在老爺的心目中到底佔多大的位置。這第三麼,就是看我的本事了。孔氏在那樣復雜的家庭長大,宅斗的本事不會小,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把秦府里最有油水的廚房的事情拿下來,可見也是有本事的,不可能是因為老太太一個勁的扶持,就把一個扛不住事兒的人推上去。」
「打算怎麼對付呢?」劉嬤嬤擔心的問道,雖然這秦德穎和孔氏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最大的能耐也不過是讓听幾句酸話罷了,可是,這背後明顯有老太太的影子,這明顯是老太太的試探。
珍珠笑著說道,「該干什麼就干什麼,我就是這樣,他們又能耐我何呢?」
劉嬤嬤不說話,說的對,老太太雖然在府里掌權,說一不二,但是這里有寵有子,有錢有人,當然不會懼怕什麼了。
珍珠又讓劉紫和流雲去準備客房,分配服侍的人,如今已經入秋了,又要接待客人,又要準備送給京城和各地重要朋友的禮物,當然,還有做月餅的事,上次的粽子就得到了大家的好評,因為珍珠做事很周到,京城的大人們收到禮物都很高興,送的雅致,貴重,顯現出了誠意,又不會引起別人的主意,路途畢竟遠的地方,也都是早早的讓人送去了,不能送粽子,但是寓意吉祥的精美綢緞、精美時尚的首飾和神奇的化妝品,還有雕工精美的硯台、玉石盆景、花插或者是玉佩、玉墜、金絲楠木的佛珠和佛像,還有各種珍貴的書籍,各種極品的燕窩、魚翅和珍貴的藥材。這些都讓受到禮物的人感到貼心。
最近要忙活著兩個的百日宴,還有準備中秋節的禮物,秦德穎選擇這個時候,怕是也正是選在這個時候查探一下虛實。不過珍珠不擔心露富,當初秦德穎成親,珍珠可是又送宅子又送地,還送一萬兩的銀子,按理說沒有分家,這些根本不用他們出的。而且秦暉也說過,每年他都會給家里兩萬兩銀子,這已經不少了。其他幾個也是要往老家送錢的,他們也都是肥差啊!不送等于跟老太太翻臉,也等于跟秦暉翻臉,到時候在朝廷上,他們可是連保護傘都沒了。所以,暗探回報,秦府里,每年幾個的孝敬,加上田莊和鋪子的收入,可以有至少八萬兩銀子,但是,秦老太太實再是太將排場,加上人情送禮,家里的下人們的開銷,日常生活的開銷,每年能剩下的銀子,也就將近一萬兩,其實如果儉省一些,少用一些下人,不必要的權貴不去巴結,這錢也能省下不少,可惜老太太卻沒有這樣的遠見,而三管家之後,更是擺足了架子,每年送出去的禮物,給娘家的,往自己口袋里裝的,都不少,光是花在衣料首飾和脂粉上的錢,全府里加起來,少說也要一萬五千兩。吃的更是精細,唉!怪不得開始算計她這邊了,知道是四省的提督,皇帝重要,巴結的人更是不少,每年給家里兩萬,都不夠塞牙縫的,這怎麼行呢?
珍珠嫁之後,家里的擺設全部都變了,秦暉對于妻子的審美眼光那是非常欣賞的,大廳里掛著名家字畫,紫檀木的桌椅,椅墊都是上好的寶藍色的錦緞,屋里的白色也不再是貴重的古董玉器,反而是精致的瓷器,玻璃器皿和木雕和翡翠花插,臥室內的多寶閣上放的有精致的赤金帆船模型,色彩艷麗的瓷器,紫檀木的擺設,水晶擺設,還有翡翠的花插,屋里還放著珍珠自己繡的鯉魚圖,門上掛著紫色的水晶珠簾,臥室內的幔帳、窗簾和炕上的炕被都是暖色系,繡的花非常精致,都是出自珍珠的手,可別小看這些變化,用珍珠常說的話就叫低調的奢華,那瓷器、紫檀木雕、玻璃擺件、翡翠花插,听著似乎都不是值錢的,但是這瓷器是皇帝賞賜的,紫檀木雕更是名家手筆,風雅至極,翡翠雖然還不算是當朝最貴重的玉石材料,可是這宛如真白菜的翡翠擺件,可是太讓人驚訝了,太漂亮了。那水晶擺件竟然是一匹前蹄躍起的飛馬,做工非常精湛。
西側間是珍珠的繡房,東側間是書房,夫妻兩個有時候是一起用的。繡房里放著大的架子,架子上全部都是各種絲綢、透明紗、呢子料,還有一個架子上放的是各種繡線,桌子上有自己畫的各種花樣,一個大的繡架在靠近窗戶不遠的地方,如今繡的是山水圖,已經修了一半了。不遠處有一個櫃子,里面是珍珠繡好的成品,還沒有拿出去做成屏風。
等到自己的臥室里,偏廳中的擺設也大多是瓷器,玉器和翡翠擺設,也有自己繡的小插屏,水晶和玻璃制品也不少。在臥室里,用的都是最好最軟和的料子,如今入秋了,早晚天涼,珍珠的炕上就鋪上了法蘭絨的毯子,地上更是鋪上了厚厚的地毯,這可都是少見的東西。最能顯現出富貴的,還是珍珠的梳妝台。梳妝台是紫檀雕花的,上面有一面一米高,兩尺寬的大鏡子,梳妝台上還放著一個銀質的台質化妝鏡,一個鎏金小座鐘,台子上還有一面一個的兩個小箱子,里面放著珍珠的現代化妝品,梳妝台下三個抽屜里放著珍珠最近用的首飾,一個抽屜里放著金釵,金鈿、玉鈿、鬢花、珠花等,另外一個放著各種金簪、金步搖、嵌寶抹額、項圈和項鏈等,最後一個放著赤金嵌寶的鐲子、銀絞絲鐲子,蝦須鐲、金瓖玉鐲子,還有各種耳墜、戒指、手串等等。
等到梳妝台的下的櫃子里,放到都是一個一個的檀香木匣子,里面放的是成套的首飾。如果這些東西被孔氏看見,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