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話一出,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秦暉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秦德穎夫婦是不敢說,秦德章是嚇到了,這繼母有兩下子啊!珍珠看一群人都不說話,只有秦敏一個人掉了眼淚,一副你欺負我的樣子,珍珠直接對著站在一邊時候的劉嬤嬤說道,
「去問問服飾大小姐身邊的人,大小姐喜歡吃什麼,馬上去做來,府里的材料不好,派人快馬到京城買,去秦府里要,咱們也不白要,送銀子過去。」
「是,老奴這就去辦!」
秦敏一見事情竟然一件升級到這個程度,也有些嚇到了,也忘記掉眼淚了,秦暉此時卻是不說話,繼續吃飯,他算是看明白了,現在不是說好的好時機,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這府里早飯經常吃的胭脂米和碧粳米,都是最好的。女兒明顯是找茬,自己如果說話,落了妻子的面子,以後妻子如何在兒女和下人們面前立威?
秦暉這沒有態度,卻恰好就表明了他的態度。秦德穎很是心疼妹妹,本來在珍珠這樣說話的時候,就有心想要替妹妹出頭,可是看看父親,竟然漠視不理,這是怕老婆嗎?孔氏對于珍珠可是非常了解了,跟著珍珠這麼長時間,可是很清楚這個年輕的婆婆的性格了,平時大方,待人寬和,但是一旦翻臉,那可是下手狠著呢!不但博學多才,而且有手段,有人脈,有好東西更是有錢。雖然她也接觸過一些賬目,但是那都是這個府里的,偶爾知道一些東西是珍珠自己的私房,讓孔氏心里震驚無比,而給婆婆辦事的人,那穿著打扮,說的生意,談到的數額都是自己听不懂的,這代表著婆婆的本事,家底和能力。比想象中的要強太多。因此。在察覺到丈夫要出頭的時候,孔氏一把拉住了丈夫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秦德章那里就比較有意思了,嘴巴都塞滿了。對于妹妹的說法。他很不贊同。咽下嘴里的食物,說道,「妹妹。你沒弄錯吧?這多好吃啊!比京城里的好吃多了,再說這粥也很好喝的,你肯定是上火了,我吃著就很好了。」
珍珠笑著看看老二,順著他的話說道,「上火了?既然這樣的話,嬤嬤,帶你家小姐下去,等會兒請個大夫,再多喝幾日的清粥,我看這毛病也就去了。」
「是,夫人說的是,那老奴帶著大小姐先下去了。」程嬤嬤趕忙上前,將秦敏給帶走了,她是宮里出來的老嬤嬤了,手段非常了得,如果不是看她出色,也不敢將她一個奴才沒有依仗的送到京城秦府里去。
秦敏模著眼淚走了,秦德穎也不說什麼了,秦暉吃的不多,畢竟半夜已經吃過一頓了,等人都了,秦暉對珍珠說道,「敏兒這孩子在京城被嬌慣壞了了,昨日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是做母親的,我相信你不會比親生母親差多少,有什麼法子改了她這脾氣,就再好不過了,跟著你,我也放心。」
珍珠一听,就明白秦暉的意思了,但想想一個孩子而已,切自己向來都喜歡孩子,將來如果秦敏真的不像樣,最先丟臉的就是自己了。就算是為了這個,珍珠也得把這個丫頭給扳過來。想到這里,說道,「都說繼母難做,這還不過是第一天,昨日就听那些夫人太太們說了一堆這家那家的事,誰家都有不省心的,但是我秦家,絕對不能出一個小家子起的嫡女。」
秦德穎听了這話,心里有些贊同,如今看上去是繼母在打壓妹妹,但也是為了妹妹將來好。既然父親和妻子都相信繼母,那自己再看看就是了。一頓飯,除了秦德穎吃的有些食不知味之外,其他人用的都很好。
等吃過了飯,離開之後,秦德穎打發了人,就對孔氏說道,「你為什麼拉著我?這繼母看著似乎是好的,可是今日,卻對妹妹如此,妹妹年紀尚小,而且生下來就沒有了母親,夫妻經常不在家,我和弟弟又是忙著讀書,關照她的地方實在是太少。可是繼母卻……」
孔氏心里對于自己這個小姑子可是很了解的,如果是在自己的娘家,早有父母長輩教育了,哪里還能像現在這樣,說好听了,是小姑娘脾氣倔強,使性子,說大了,那就是不懂規矩,小家子氣,她可是堂堂一品封疆大吏的嫡長女,將來就算是做王妃皇妃都是可以的,可是看小姑子平日里為人處世,被她的女乃娘挑唆的,就盯著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又愛財,又愛美,又不肯學習,誰家的姑娘這樣啊!說了兩句,就掉眼淚給你看,誰都不敢擔這苛待無母女孩兒的名聲。
今天的事情也不少,收拾宴席剩下的東西,檢查賀禮,對照賬目,不過今天珍珠又收到的家里的來信,說的還是巧姑的事情,說是明家的人,對待巧姑不是很好,上次滑胎的原因,也不知道,劉家的人更是找不到緣由,因此兩家如今的關系很是不好。巧姑又經常的回娘家告狀哭訴,雖然說是告狀哭訴,但是走的時候,還得給帶上吃的喝的用的,不然的話,下次再想回娘家就難了。
方氏在信里跟珍珠倒是沒有抱怨,原因很簡單,巧姑實在是太可憐了,上次懷孕都五個月了,竟然流產了,本來就非常傷身的,但是婆家就讓養半個月,吃的東西,喝的藥更是沒有,這才回娘家求救,送去了服侍的下人和吃食補品,但是送去的東西,巧姑能得到一半就不錯了。對于這樣的情況,明謙是清楚的,但是他什麼都不說,巧姑跟他抱怨,不但沒有為巧姑討來公道,反倒讓夫妻兩個的關系更冷了。甚至傳出了明家要給明謙納妾的話來。本來明家是沒有這個能力給明謙納一個像樣的妾的,要說丫鬟還好說,但是做妾的,不但身體要好,長的也得好,還得聰明伶俐,這樣的丫頭,在京城里買來,少說二百兩銀子,但是跟劉家送來的丫頭一比,那都差了一大截呢!明有壽夫婦就想讓劉家給的丫頭做明謙的妾。
但是巧姑本來就是一個要強的性子,說什麼都不答應。明有壽夫婦想不通過巧姑,直接跟丫頭說,但是劉家送去的丫頭,卻是和別家不同,服侍人那是樣樣周到,會讀書寫字看賬本,也會女紅會廚藝,但是要提做小妾,那是萬死不從的。額頭都磕破了,一個是這樣,來的四個丫頭都是這樣。問了才知道,他們劉家的下人就是這樣的規矩,如果誰做了小妾,那麼她的親朋好友,但凡有點干系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她們是寧可死,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事情就這樣僵持下來了。
每次巧姑回到劉家,方氏趕緊就讓大夫給開藥,給炖補湯,甚至為了留下巧姑多住幾天,方氏甚至讓人送了兩匹綢緞給明家。就是讓巧姑能夠有時間養身。回去的時候,再帶上一些吃食布料,或者是一些不算很貴重的首飾,銀鐲子,金戒指什麼的。方氏在信里告訴珍珠,巧姑憔悴的又黃又瘦,衣服都撐不起來了。心情更是不好,方氏和周氏以及小周氏,頭一次在一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
珍珠看了信,心里非常生氣,有些干涉,但是又師出無名,今年中秋節幸好沒有忘記給明家的禮物,都是標準的禮物,沒有什麼特別的,這也是怕秦暉多想,別以為珍珠不知道秦暉對明謙的疏遠,這是為了避嫌。再加上,珍珠也是想著,送了東西,也不能落到巧姑手里多少。看來,珍珠得想其他的辦法救救自己這個堂妹了。
珍珠上輩子和巧姑可以說是仇人,但是這輩子,和巧姑卻沒有那麼大的矛盾,明家求娶巧姑,也是為了巴結秦家的意思。
晚上,珍珠將信給秦暉看了,又說了三妹珊瑚馬上要出嫁的事情,這次是嫁給鄭親王,日期已經定了,就在下個月,珊瑚的嫁妝早就準備好了,除了一水兒的紫檀木家具之外,盡是好東西,珍珠為了給三妹做面子,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再加上珊瑚近年的生意做的不錯,手里也有三萬兩銀子了,家里出兩萬,珍珠打算出五萬,問了翡翠,她出一萬,這樣的嫁妝銀子,在京城也是少見的。
以前準備的東西就不說了,這次當姐姐的不能回去,還是得送點東西添妝,表示親近,珍珠準備了一對兒大座鐘,那是空間里的東西,還有成套的化妝品四套,精油和香水若干,自己的廠子出的絲綢錦緞足足有一大車,還有最新的四套全副頭面首飾,珍珠、鑽石、紅寶石和八寶的首飾。零散的送了許多珍珠過去。還有一些最近得的藥材,其中就有西洋參,珍珠還寫了用法和禁忌,也順便給家里和巧姑捎回去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