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頭降的速度不快,可是草叢里突然飛出來的一群蟲子卻速度極快,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一大群蜜蜂一樣的東西就已經撲頭蓋臉的從張雲陽頭上降下來。
這時候,張雲陽才看清楚,那些不是蜜蜂,也不是蚊子蒼蠅之類的,而是一個個長著利齒的小人臉。
就好像一張皮子一樣,手掌般大小,沒有眼楮,就是兩個窟窿,嘴是佔據一般大小,里面全是鋒利的牙齒,幾乎是透明的,牙齒中間都有牙管。
這又是什麼降?
張雲陽再次感覺到自己的知識和閱歷不夠豐富。
對付這種陰邪之物,最好的辦法是火和雷電。
現在來不及發動雷擊,只有火球術,一下子放出去五個小型火球。
圍著張雲陽身邊五個火球上下翻飛,滴溜溜的轉,一時間這些小人臉吱吱的滴油,好像被烤熱的面餅。
張雲陽才松一口氣,就發覺腳底下粘住了動彈不得。
一看,居然是地上爬滿了各種毒物,蜈蚣、螞蟻、蛇之類的額,而且還有大蝸牛一樣的東西,拼命的吐著粘液,就是圖將張雲陽的腳黏在地上。
心中暗罵一句,張雲陽直接兩個火球貼著草皮就滾過去。
吱吱吱的一陣之後,地上的毒物全部逃散,沒來得及的全部被燒焦。
張雲陽身體一抖,身上的毒蟲也地掉下火海里。
三個黑衣人已經沖出來,就在十米遠的地方,正在指揮著毒蟲。
其中一個好像跳舞一樣。
看著他的動作和飛頭降有些聯系,張雲陽斷定這貨就是三人的頭目,使出一個法門來。
沖在前邊的一個家伙很快發現不對,用土語大叫起來。
那頭目這才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一半陷在土里,怎麼也拔不出來。
他這才驚慌起來,口訣也不念了,雙手撐地想要掙月兌,另外兩個也去幫忙。
飛頭降失去控制突然眼神從血紅變得清明起來。
他甚至看了張雲陽一眼。
張雲陽在眼神里看到了慚愧,恨意滔天。
飛頭降用快一倍的速度飛回去,一頭撞上去。
啊的一聲慘叫,那個現在土里的家伙被啃掉半個腦袋。
眼見同伴不活,火球以及功能將毒蟲燒掉大半,兩個家伙不約而同選擇逃走。
設伏是你們說了算,走是我說了算。
張雲陽手掌一動。
兩個人都感覺身邊陰風測測的,很快就被牛鬼蛇神拉走。
而另一個,也就是那個小頭目直接陷入了土里。
很快這里就恢復了平靜。
張雲陽四周轉了轉,出來一地換做飛灰的毒蟲沒有發現其他的。
只有屋子里,一個無頭尸體,卷縮在角落里。
顯然這是那個修車鋪的老板,不僅人死了,還被制成飛頭降。
嚴格意義上講,只是有其形而已,利用死者的怨氣驅動他的頭顱,跟煉制出來的真正飛頭降有很大的差別,只是嚇唬人而已。
十分鐘後,兩個被汗水浸透的家伙出現在張雲陽腳下。
「能听懂我說的話嗎?」。
兩個黑皮猴子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張雲陽一伸手,在其中一個身上點了一下,那人全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張雲陽和同伴說話,他嚇壞了,這一手可比老大強大太多。
「你乖乖等待著,我會問你的。」一道傳音傳入他耳中,這貨立刻點頭如搗蒜。
他的同伴也惴惴不安,以為同伴傻掉,趕緊竹筒倒豆子說清楚。
過了一會,張雲陽如法炮制,將另一個解開,封住這人。
對照了兩人說話之後,張雲陽基本能夠肯定這兩個都是軟腳蟹,說的差不多是真的,不過有些小差異,張雲陽也沒在意。
蓬蓬兩個火球將這兩個在南洋作惡多端的家伙直接化作了飛灰。
也算是給很多人報仇了。
這里已經變成一片狼藉的陰邪之地,張雲陽索性一把火燒干淨。
時候消防隊趕到,以為這里會有一場惡戰,誰知道火勢就局限在一個圓圈之內。
不過里面被焚燒的頭顱和尸首讓這起刑事案件引起的火災披上了神秘色彩。
指揮長心生疑竇。
旁邊一個老油條捅捅他,「隊長,這里像不像孫悟空畫的金箍圈啊,白骨精就進不去。」
指揮長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也不僅有些心神搖曳︰「滾蛋,還牛魔王呢。」
刑警接受這件無頭慘案之後,詭異的情況慢慢傳到吳局長耳朵里,他當時猜到是張雲陽干的。
當時他記的自己得知李響被殘殺之後,面臨抉擇。
馬局長也在這時候再次接到指令。
「我要用她們換一個人,你可以告訴警察不把這人交出來,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恐怖,你們只能服從,否則誰也攔不住我。」
得知嚴重威脅的錢警官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吳局長。
吳局長過來之後,兩個技術員也是心里沒著沒落的。
因為已經確定李響遇害。
就在他盯梢的地方不遠處,好像被身東西一下子腰斬,而且內髒被詭異的割走,看到現場的人都吐了,太慘,太慘不忍睹。
吳局長第一句話就是問︰「張先生呢?」
錢警官說︰「張先生出去了。」
來年各個技術員懵了,這人居然受到局長大人這麼重視?要是他們知道就是國安和省廳的上司過來,也是這樣子,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自形慚愧。
張雲陽很快回到馬家。
馬家周圍已經攔起警戒線,一共是三層,外圍是小區保安,中間是當地派出所,門口附近是公安局。
張雲陽是被吳局長親自接進來的。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對方要的是人那艘偷捕漁船的船長。」
張雲陽突然想到這個人是不是和那個作業船上的卷毛有些像啊?
「張先生,你又什麼發現嗎?」。
張雲陽想了想之後說︰「我可以確認來人是南洋的降頭師。」
「降頭師?」
頓時有人異議︰「降頭師這種職業是不是和我們呢這邊招搖撞騙的神婆是一樣的啊?」
「我覺得是近年來靈異小說盛行的緣故,不然誰知道什麼降頭不降頭的。」
「這個存在即理由,應該有他們的市場吧,南洋人信奉這種東西的,就跟媽祖是一個道理。」
吳局長並沒有排斥,只是他不理解降頭師是怎麼樣的可怕。
張雲陽也覺得應該普及一下。
「你們可以百度一下,降頭術其實也是一種巫術,現在流傳于南洋地區的。其實起源于我國,是和蠱術有淵源的,在滇南以南就是降頭術最初盛行的地區,原先也是巫醫的一種,只不過後來這些都變質。」
「那張先生,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張雲陽看看他,一伸手,指尖出現一個小水珠。
「這是一滴水,可是它也能殺人,你信不信?」
那人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後又搖頭。
「你不信是嗎?」。
張雲陽一彈,水珠化作冰錐,直接刺穿了馬局長家的木門,生生的釘著門後的牆上。
「我的天哪!」
那人趕緊過去,觸手冰涼,隨即冰錐化作水珠。
兩個技術員都覺得脖子一涼,這麼深藏不露啊。
殺人于無形也就是這種情況了,一滴水就能殺一個人,還一點看不出來。
這種巫術到了南洋就被稱之為「降頭術」和我國的「蠱術」被稱為世上兩大邪術。所謂降頭術,從步驟上看就在于「降」與「頭」。「降」指施法的所用法術或藥蠱手段;「頭」指被施法的個體,並包含了對被施法個體的「個體聯系把握」。
張雲陽詳細的解釋了降頭術的本質,用蠱蟲或者其他東西制成引子,一般都是偷襲,不過實力強大的可以直接攻擊。降頭術主要通過對人體產生特殊藥性或毒性從而達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
另外也有一種是運用詭異的力量如鬼魂,通過對個體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關物品而構建信息,進而「模擬個體」,最後達到制服或者殺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這些髒東西一般殺傷力不強,可是通過李響的事情,我們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凶殘的,擁有厲害手段的降頭師,他現在的唯一目標是那個船長,我希望你們考慮一下交換。」
吳局長有些為難︰「現在上面已經公布了這些人的名單,不能單獨放一個出來啊,而且是個交易性質,國家還是不會答應的。」
馬局長怒了︰「我家人在他們手里,上次不是說準備放掉那些漁民的嗎?」。
吳局長也是不太了解,只好去問問。
回來之後,他如釋重負︰「待會會有市局的一個大隊長帶人過來,那名船長也會帶過來,到時候他會安排的。」
吳局長的想法很簡單,此時已經不在他的職權範圍內,他所能做的只是配合。
馬局長突然嚶嚶的哭泣了。
一個二百多斤的大胖子,這樣哭的傷心,不僅讓所有人心情都不好過。
要知道馬局長這些年來一直對老婆有著愧疚,對小姨子兼小三身份的曉梅更有一份割舍不下的痛惜和愛,雖然是畸形的關系,但是馬局長認為都是他的錯。
現在這兩個女人同時失蹤,更令他快要撐不住了。
吳局長看看張雲陽。
張雲陽心說我有點小本事,可是不是心理醫生啊。
馬莉莉更是過分,索性陪著哭。
她一個小姑娘自然可以這樣發泄,在場的人呢?
尤其是李響的戰友們,心里都不好過。
現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了。
張雲陽剛才也沒有探听出降頭師藏身之地。
這家伙鬼的很,只知道是四十多,這三個只是臨時請過來的,根本不是什麼徒弟,所以降頭師做事情都瞞著他們,甚至還騙他們說要贖金,之後平分。
這不是明擺著是想讓他們當替死鬼嗎。
張雲陽倒是找了間房間。
別人以為他是去休息的,其實他一進屋就開始回想克制蠱蟲和降頭術的法門。
根據猜測,這個降頭師應該是主修飛頭降的,所以張雲陽還是找了些飛頭降的知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