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破妄之眼
只看張雲陽吐出這一口輕飄飄的白氣之後,語調仍舊是平平淡淡,「唔……」
葉茂一愣,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張雲陽剎那之間睜開眼楮,只看他的眼楮里閃動著一陣精芒,站起來時隱隱有著一股風聲。
葉茂看著張雲陽現在的氣勢與先前大為不同,猛然開口︰「成功突破了?」
張雲陽微笑著點了點頭︰「是,成功突破了,而且突破的很干淨。」
相比于以往修士的突破,張雲陽的這一次是水到渠成的不顯山不露水,相比于以前的自己,這一次的突破也並沒有多麼聲勢浩大。
只看張雲陽輕輕一笑,繼而開口︰「葉茂,先前素瑤師傅的事情我可能還抱有一絲迷茫,但現在我卻是能夠看清楚幾分。」
葉茂一愣︰「你說什麼?」
只看張雲陽嘴唇微微張開,這才淡淡的開口說道︰「現在我基本上已經能夠肯定,素瑤的師傅身上存在著大大的疑點。」
葉茂有些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頓時一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雲陽充滿自信的一笑︰「白玉京。」
「白玉京外側有一層迷障,在突破之前我看的並不著真切,但現在我卻是看的一清二楚,甚至也可能連白玉京里面是個什麼情形,也能估算出個大概來。」
葉茂听見張雲陽的話,也一下子站起身來︰「白玉京里面!你能看清楚?」
只看張雲陽伸手拂去身上的灰塵,撢了撢,去愛朝著白玉京的方向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素瑤危險了。」張雲陽自言自語道。
下一刻,卻是沒等葉茂做出任何反應,便已看見張雲陽率先沖了出去,速度之快,就算葉茂也未曾見過。
無奈之下,只看葉茂只有緊緊地咬著牙,緊趕慢趕的追上,但張雲陽的身影仍舊是飛快的向前移動,葉茂無奈之下只得大聲喊道︰「雲陽兄!你等等我!」
張雲陽此刻心里著急,此時已經距離曾素瑤師徒二人走後約莫著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兩人肯定已經走遠。
當張雲陽趕到這密林之外的路過上時,卻看見一行行腳印凌亂,到了這里,便已經徹底的消失。
密林之中乃是泥土之地,自然與寬廣的大路不同,腳印到了這里,自然找不到一絲的蹤跡。
而張雲陽的破妄之眼的打開之後,仍舊未曾看見遠處有曾素瑤師徒二人的身影。
只看張雲陽站在原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葉茂在這時終于追了上來,只看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開口︰「雲陽兄,你怎麼跑得這麼快?」
張雲陽臉色陰沉,剛剛突破境界成功的他此刻的身上聚集著大量精純的靈力,即便是葉茂站的近了些,便能夠感受到張雲陽身上那磅礡的靈力和一點點輕微的刺痛感。
「這就是……超乎了元嬰期的大乘期?」葉茂瞠目結舌。
一層境界一層天,層層境界都有著難于逾越的鴻溝。
而張雲陽此時的境界魚葉茂的境界相比,便是如此。
能夠看得見的是張雲陽周身熾烈而凌厲的靈力外泄,張雲陽此刻正處于一個剛剛突破完,心頭有著太多的豪氣。
只看張雲陽盯著周圍看了一圈,緊接著便是朝著一個方向猛然竄了出去。
葉茂氣急敗壞︰「又跑了!雲陽兄你等等我行不行?」
此刻的張雲陽已經從密林之中走了出來,繼而穿梭在大路之間,飛奔的速度比起機動車來也不遑多讓。
他要快一點追上曾素瑤跟黃松鶴,黃松鶴此時到底抱有著什麼目的張雲陽不清楚,但張雲陽卻是知道,黃松鶴是一定不會放過曾素瑤的。
先前這兩給人是師徒關系,並且曾素瑤對黃松鶴還十分依賴,而現在則是完全的不同。
黃松鶴已經消失了很久,突然出現在這里讓張雲陽感覺到這一切並不是巧合,這是一場陰謀!
葉茂眼看著追趕不上張雲陽,索性急忙飛掠回去,隨後開著皮卡,一通狂奔。
果不其然,當張雲陽已經飛奔到劉金山所在的地方時,身上並無一點汗珠。
「是您?」只看劉金山正和手下的士兵在野外拉練,看見張雲陽後不禁一愣︰「您是走著來的?」
張雲陽並沒有理會劉金山,在破妄之眼的環視之下,這里並沒有可疑的疑點。
「這里在兩個小時以前有沒有人走過?」
面對著張雲陽第一次露出眼眸之中的凌厲,很顯然劉金山不曾想到,原來這個一向和善的男人,在盛怒之下,目光是如此的駭人。
只看劉金山急忙開口說道︰「沒有。」
張雲陽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劉金山站在張雲陽的身後︰「張先生,要不要我找個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張雲陽的語氣冰冷。
既然黃松鶴跟曾素瑤沒來這里,那麼這件事情其實就很好解釋了。
黃松鶴根本沒有打算跟曾素瑤回去,兩個人而是從另外一條道走了!
至于在路途之中會發生什麼,張雲陽的心頭充斥著不好的預感。
不得不說,自從黃松鶴以「毛人」的身份出現在張雲陽等人的視野過後,張雲陽就一直都沒有放松警惕。
黃松鶴的身上好似隱藏著什麼邪惡的東西,但張雲陽卻是不曾用破妄之眼看出來。
但此時此刻,卻是與先前不同,自從張雲陽突破境界之後,破妄之眼的能力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甚至能夠看清楚附在葉茂身體之內的毒蟲。
這等強悍的力量先前的張雲陽不曾擁有。
劉金山看著張雲陽的身影重新消失在路上,不由得詫異的回轉過頭來嘟囔著︰「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但回應劉金山的卻是一聲犀利的剎車聲。
這時,只看葉茂急匆匆的車上跳下來,「看見張雲陽沒有?」
劉金山看著葉茂一臉焦急的模樣︰「首長剛才朝著那邊去了。」
葉茂也根本不給劉金山繼續說話的機會,只看不一會兒的功夫,葉茂便已經開著車橫沖直撞的朝著劉金山所指的方向猛然竄了出去。
劉金山一頭霧水,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不過,這首長之間的事自己還是不摻和的好。
明哲保身的道理無論是在什麼年代,都是明智的選擇,劉金山不過是小小的營長,自然不想惹火上身。
只看劉金山轉過身來,看著面前的士兵更是一頭霧水,猛然厲聲喊道︰「負重三十公斤越野八公里!」
頓時,一片哀嚎之聲,劉金山陰沉著一張臉,轉頭自己也跟著這群士兵跑了起來。
張雲陽仍舊在飛速的狂奔著,因為他似乎已經嗅到了一絲血腥氣。
而且很濃重。
當張雲陽停下腳步時,便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只看這里一望無際,正如黃松鶴口中描述著的白玉京一般,到處都透著一片荒涼。
而在這一片荒涼之地,卻是有著數不清的秸稈,突然,一聲尖利的叫聲徹底引起了張雲陽的注意。
張雲陽猛然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拼命的跑了過去。
繼而便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在那一片秸稈之中,是兩個赤條條的男女,女人的臉上充滿著極致的屈辱感,而男人則是目露凶光。
張雲陽順便明白,這等姿勢……這樣的情形,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
但下一刻張雲陽就已經愣住了,只看那男人的身上纏繞著一絲絲的白氣,極為精純。
這是?
張雲陽率先發難,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把她給我放開!」
回過頭來的男人露出一張與先前完全不一樣的臉,幾乎讓張雲陽很是陌生。
只看這男人的樣貌頗為年輕,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先前黃松鶴那垂暮之年的模樣。
張雲陽冷笑一聲,一只手朝著這男人的身探了過去,緊接著,在破妄之眼下,便能夠看見這年輕男人周身的筋脈和穴道,都與先前看見黃松鶴是時有著極大的不同。
但在這男人身下的女人,確實是曾素瑤無疑。
曾素瑤正在驚懼之間,一看是張雲陽,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出來,但不知是被這男人下了什麼詛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有流淌著淚水,眼神楚楚可憐的看著張雲陽。
只看這男人轉過身來,嘴角一勾,帶著邪魅的表情,慢條斯理的開口︰「看來這個女女圭女圭跟你們關系不一般啊。」
張雲陽陰沉著一張臉︰「你是黃松鶴!」
年輕男人先前奮力隱藏著的氣息終于不再掩藏,只看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咬得牙齒「咯咯」直響︰「黃松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不過那些人既然都已經死了,只不過是活生生的便宜了我。」
說著,便看這男人的臉上幾經變幻,最終是定格在了一個臉頰上。
這男人,會換臉!甚至惟妙惟肖!
張雲陽一愣,繼而明白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張雲陽的臉色陰沉,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奪舍!」
男人哈哈大笑,肆意而張狂,看著張雲陽就如同是看一只螻蟻。
「原來你也知道這世間還有奪舍這種東西存在!」
張雲陽此時周身一陣冰涼,奪舍,這是修真界最為人所不齒的事。
奪舍,即是奪取他人的修行成果,最初的時候是只為奪人修為,而到了後來,則是愈演愈烈,不禁要將他人的修為全部奪去,就連肉身也不放過,將血食吃了個干干淨淨。
而張雲陽也根本不用思考這男人在之前「黃松鶴」的角色上說出白玉京的秘密,到底欺騙了他多少。
只是看這男人現在的模樣,那麼就應當是將那些進入白玉京的修士,全部奪舍了過來,成就了如今模樣。
只看張雲陽的眼瞳一閃,便是陣陣精光,手心翻轉之下,已是一道道的驚雷隨即顯現而出。
下一刻,張雲陽怒不可遏,「你該死!」
男人笑的更是癲狂,甚至反唇相譏︰「該死?你可知道我的痛苦!你可知道這生不如死的滋味?如果你嘗過這種滋味,那麼我想你就不會再說我找死之類的話!在生存還是毀滅這個問題上,即便是違背所有的道德,也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