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林三人一進畫廊,艾哲明就看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盡管上次離得遠,這次她又換了衣服,但是艾哲明確定,她就是上次自己在靜翠湖邊看見的那個女孩子。
艾哲明心想︰她來這里干什麼?要買畫嗎?許東林他見過,是老板娘的兒子,旁邊的那個男的又是誰呢?
梁薇見兒子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便上前迎接。
「媽,這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凌清風,這是他凌清雅。」許東林介紹道。
艾哲明在一旁關注著這邊的動靜。原來他們是兄妹啊。凌清雅?這麼好听的名字,也就她能配的上。
「您好,伯母。這個畫本希望您能喜歡。」凌清風禮貌地遞了,說道。
Filofax的本子?是LuxeA5!自己要是有這樣一個本子就好了。艾哲明看著凌清風手里的畫本,兩眼放光。
「伯母好。」凌清雅也禮貌的打著招呼。
「你太客氣了,謝謝啊,我很喜歡。」梁薇高興地接過來說道。
艾哲明忽然想起,許東林好像就在傾城國際。剛才听他稱對方為董事長,難道他就是傾城國際的董事長?這也太年輕了吧?唐晶晶能夠搶走的case,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听東林說,你想學畫畫?」梁薇看向凌清雅,問道。
「恩,是哥哥的建議,其實我對畫畫一竅不通。」凌清雅坦白地說。
「因為清雅對色彩的感知力比較強,所以我才這樣建議的。」凌清風解釋道。
「這樣啊,跟我來。」梁薇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于是,四人來到一副國畫前。這幅畫卷的尺寸不大,內容也不復雜,只有暗綠的荷葉襯著幾朵白蓮。
「清雅,你看看這幅畫怎麼樣?」梁薇想看看她對色彩的感覺,于是問道。
「說實話,我不專業,看不太懂。」凌清雅笑笑。
「沒讓你在專業的角度去看,你可以說說你看到這幅畫後的感受。」梁薇鼓勵道。
「憂傷,淡淡的憂傷。」凌清雅不確定的說道。
在母親的燻染下,許東林自然看出了這幅畫的意境,他很贊同凌清雅的感覺。
「能說說為什麼這樣判斷嗎?」。畫面流露出的憂傷是通過色彩的明暗對比顯現的,只要認真體會,這種感覺是不難看出來的,但是梁薇還是想知道她是怎麼判斷出來的,于是問道。
梁薇的問題也是凌清風想知道的,他沒想到,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兒的,竟然對生活或者說人的情感有這樣的認識。
「這個荷葉明明是透明的綠,卻有一股墨色摻雜其中,白蓮低垂著,但是這個白又不是潔白的那種,整體感覺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凌清雅仔細看著畫面,皺眉道。
「很好。我們在到那邊看看。」梁薇笑道。
說著,四人又來到一副國畫前,比之前的那一副尺寸要大,色彩也更艷麗,是關山月1973年創作的《俏不爭春》。他一改古人畫梅多以水墨為上的風格,多以紅花鐵干表現梅花錚錚之象。
「看看這幅怎麼樣?」梁薇沖凌清雅問道。有了剛才的事情,她對凌清雅的表現更加期待。
「繁密的紅花,挺拔的枝干。濃烈的紅與黑,帶給人色彩上的強烈反差,凸顯出霸悍和不可一世的格調。」凌清雅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
凌清風自然知道這幅名畫以及後人對這幅畫作的追捧。要不是他對了解,他真懷疑是不是提前做功課了。
「確實,那「層巒疊嶂式」的滿構圖,濃烈的色彩和雄健的筆力,在整體上烘托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和疾馳速動的節奏,展現了一種頑強拼搏的斗爭精神。」梁薇從專業欣賞的角度說道。
許東林疑惑地看向凌清雅,心想,這也太強大了吧?
最後,四人來到一處色彩艷麗的抽象油畫作品前。許東林沒見過這幅畫,估計是母親這趟出門新淘來的吧。
「清雅,你看看這幅畫,能看出什麼嗎?」。梁薇問道。
許東林和凌清風也都跟著看了起來,紅、黃、藍、綠、白,畫面極有張力,但卻好似沒有任何線條,感覺就是一團一團的顏色,很難看出色彩掩蓋下的意境。
「感覺像是翻飛的雲,很舒緩愜意,其他的我也說不太好。」凌清雅仔細看了好一會兒,說道。
「你看出來了?」梁薇兩眼放光的問道。她沒想到凌清雅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繪畫基礎的年輕人,竟能看出自己作品中的意境。這幅畫作正是她這趟台灣之旅的靈感噴發。
看著母親的表現,許東林簡直難以置信。看來,凌清雅又一次說對了。
看著幾人的表現,凌清雅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真是個天才,只可惜你沒有任何繪畫功底,我無法判斷你將來在繪畫方面的成就。但是你對色彩的感知力很強,如果你肯努力,應該能成為一個杰出的調色師。」梁薇中肯的評價道。
「調色師?」凌清雅上大學的時候听說過,她一直覺得這個職業很神秘,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可能成為調色師。
「調色師也分好多種,你可以往電影調色師的方向發展。」梁薇建議道。
「電影調色師在國內外都屬于稀缺高端人才,您確定?」凌清風不可置信的問道。傾城國際在他的帶領下已經在影視業小有成就,他自然知道電影調色師這一職位的含金量。
「她只是具備做一個優秀調色師的最難得的先天優勢,要真想做的好,要學的還有很多。」梁薇笑道。
凌清風沉默了,成為調色師,不僅是要對色彩有強烈的感知這麼簡單,就像梁薇說的,要學的還有很多。這個職業不僅需要大量的腦力勞動,還很考驗人的體力,他一直希望能夠過得無憂無慮,可是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
「我願意學。」凌清雅表態道。她從沒認真做過一件事,這次,她是下定決心了.
「清雅,你想好了嗎?這需要付出大量的腦力和體力。」凌清風問道。
「哥,你就讓我試試嘛。」凌清雅認真地說道。
「好吧。」看著認真的樣子,凌清風妥協道,只要高興就好。
「耶!」凌清雅真是太高興了。
「不知伯母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凌清風問道。
「先讓她在我這兒學習一段時間,讓她對各種顏色的搭配、調和、明暗度以及色彩的表現力等方面有一個更加理性的認知,之後再學習其他的知識,你說呢?」梁薇建議道。
「好的,謝謝伯母。」凌清風感謝道。
「我要跟您學習嗎?」。凌清雅笑著問道。
「跟我一個老太婆學有什麼意思,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你們差不多同齡,交流起來會比較方便。」梁薇笑道。
梁薇說著就把艾哲明叫了過來。艾哲明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總之,他就記住一件事︰從今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將是她的老師——
「晶晶,歇會兒吧。」顧雪兒關心的說道,順便端來一盤剛切好的水果,上邊涂了一層沙拉醬,還插了幾根牙簽。
「越是臨近了,我越是緊張,生怕出什麼事。」唐晶晶抬起頭,看著五顏六色的水果拼盤,卻沒有吃的,嘆了口氣,說道。
「你都準備的很好了,能出什麼事?放心吧。」顧雪兒選了一塊隻果遞給唐晶晶,安慰道。
「我最近很點兒背。」唐晶晶接過水果放入口中,感慨道。
「我正想問你呢,林潔今天叫你去她辦公室干啥啊?」顧雪兒使勁扎起一塊草莓,問道。
「你猜?」唐晶晶反問。
「總不能是你昨天漏崗被她抓了啊?」顧雪兒翻了唐晶晶一眼,笑道。
「這你都能猜的到?」唐晶晶不可置信的問道。
「真的假的,燕京這麼大,你們都能撞上,你去哪兒了啊?」顧雪兒睜大眼楮,問道。
「我去看阿福,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她和她。」唐晶晶嘆了口氣,說道。
「你還真點兒背。」顧雪兒說道。
「誰說不是呢。」
「阿福怎麼樣?他父母還沒來認領他嗎?」。顧雪兒陪唐晶晶去看過一次阿福,覺得他很可愛,很乖,一點兒也不鬧。
唐晶晶擺弄著手里的牙簽,看著被掃蕩一空的果盤,輕輕的搖了搖頭。
「真可憐啊。」顧雪兒說道。
「是啊。」想起昨天阿福呆滯的眼神,唐晶晶心疼的說道。
「不過,雷美人這次好像並沒有為難你啊?她是不是發現你做好事不留名啊?」顧雪兒心想,以雷美人的手腕兒,應該不會輕易放過違紀的人啊,這次怎麼大發慈悲呢,于是問道。
「才沒有,是凌清風從中解圍,我才逃過一劫。」唐晶晶說道。
「凌清風?他怎麼替你解圍啊?是你求救的還是他主動的?他怎麼會知道你翹班被抓啊?還有……」顧雪兒一听是凌清風就來了精神,刨根問底道。
「打住!我求饒。」唐晶晶說道。
「快說。」顧雪兒笑道。
于是,唐晶晶就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怪不得雷美人會放過你。你說,凌清風為什麼要幫你?他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顧雪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ps:新的一章送到,謝謝大家支持,小醉會加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