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們在巴黎好好玩兒玩兒吧。」衛霖的話既是說給顧雪兒听,也是說給背後的尾巴——
華夏,燕京,傾城國際。
「董事長,Footmark的經紀人Hn已經來了,她現在正在梅總辦公室。」江明朗簡單的說道。
Footmark昨天來電,說是Sarah女士不打算出席記者招待會,江明朗匯報後凌清風什麼都沒有說,所以他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我等一會兒就過去,你先去忙吧。」凌清風點點頭。他總感覺自從重新修訂合作方案以來,Hn好像掌控著Footmark的話語權。
「好的。」江明朗說著退了出去。
凌清風模出手機,再次撥打Sarah的電話,這次通了,可是過了很久也沒人接听。他正準備放棄的時候那邊接听了電話。
「什麼事?」Sarah真的不想接听這通電話,可是母親和弟弟還在Hn的掌控之中,她只能按照Hn交代的辦。
「沒什麼,我只是確定你還好。」凌清風說道。他感覺Sarah的態度似乎很疏遠。
「為什麼會這樣說?」Sarah在內心苦笑。他是在關心自己嗎?可越是這樣,她的心里越難受。
「這幾次合作都是Hn出面,而且合作方案的變動讓人匪夷所思。我擔心……」凌清風說出心中的疑慮。
「你多慮了,我只是不想制造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樣的合作方式更有利于Footmark。」Sarah打斷對方,她怕自己抑制不住說出什麼。她在提示,非常的隱晦,或許對方听不出來,但她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這不像你的風格。」在凌清風的印象中,Sarah是個能為夢想而舍棄金錢的人。這種批量的生產方式固然賺錢,卻也會失去一個設計師的核心價值。
「有些東西是會變的。」Sarah輕聲說。有些事情她曾經不信,可是生活卻一再向她證實。有些事情不能掌控、無法改變,只能適應。
「我知道了,保重。」凌清風輕輕點頭,掛了電話。或許是自己最近太敏感,想得太多。
你不知道,Sarah望著「嘟嘟」的電話筒在內心深深嘆息。她的指甲已嵌入肉里而不自知,她現在已是欲哭無淚,心如死水。她不敢祈求誰的原諒,只願好人一生平安。
這一天,凌清風簽署了與Footmark的合作協議,並投入大量資金全面啟動合作——
華夏。
沒有水源、沒有食物、沒有工具,四面是厚厚的鐵板,安靜、狹小的空間,相當考驗一個人的身體素質和心理承受力。
李國賓已經檢查過了,這里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所以,他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他在這里已經呆了兩三天的時間,雖然他在努力保村體力、鎮定情緒,可是身體上的不適已經讓他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如果不能被人及時發現,自己是不是就要命喪于此?只恨自己所有的才華和抱負還沒來得及施展……李國賓開始有了不好的情緒,可是他已沒有力氣發泄。他有氣無力的半坐在地上,忽然想起了賣火柴的小女孩。
賣火柴的小女孩在臨死之前看到了她認為的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而自己呢?李國賓苦笑一聲,開始有些嫉妒那個童話里的小姑娘。
就在李國賓幾近絕望的時刻,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是的,有腳步聲,而且不是一個人,好像有不少人。李國賓內心升起一股好似重生般的喜悅,他知道一定是有人來救自己了。他來到門邊,使盡渾身力氣猛砸鐵板,以期早些月兌困。
「人在這邊。」一個警察大聲喊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國賓就被救了出來。不算刺眼的陽光讓他有瞬間的不適,新鮮的空氣卻讓他倍感舒暢。幾天以來,他第一次展露出發自心底的微笑,原來生活如此美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曹秀蘭抱住兒子,激動的淚水頓時奔涌而出。
「媽,讓您擔心了。」李國賓說完忽感一陣眩暈,腿一軟就倒了下去,幸好被父親一把扶住。
「快,快送醫院。」木藍茵焦急的說道。
船上除了李國賓沒有其他人,這讓凌之烈頗感疑惑。
因為李國賓的身體原因,兩名警察跟隨去醫院錄口供,其他警員全部撤退——
法國,阿納西開往巴黎的火車上。
火車上的人不多,還提供各種報刊雜志。顧雪兒和衛霖的斜對面坐著一個大叔,是和他們一起上來的。這個人的頭發看起來有些油膩,一縷一縷的,還戴著茶色眼鏡和大口罩,上車之後就一直聚精會神的看報紙,偶爾打個噴嚏或者咳嗽兩聲。總之,他似乎顯得很孤獨也很多余。
衛霖跟顧雪兒兩人一上車就開始看電影,又說又笑的。可能是忘了充電,他們剛看到一半兒筆記本就自動關機了。
「沒電了?」顧雪兒睜著疑惑的大眼楮問道。
「很明顯。」衛霖兩手一攤,聳聳肩說道。
「我們到站以後離晶晶那兒遠嗎?」。顧雪兒吃著小零食,百無聊賴的問道。
「還需要轉地鐵,很累的。」衛霖伸了個懶腰、張了個哈欠說道。
「看你好像還挺輕車熟路的啊?」顧雪兒斜著眼看衛霖,不知腦子里又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忘了?我在這里上過學。」衛霖輕點了一下顧雪兒的小鼻子,笑道。那個尾巴果然跟來了,而且似乎比之前跟得更緊了。
「上學都上到阿納西去了?一看就知道你上學的時候沒好好念書,肯定成天瞎溜達欺騙小女孩。」顧雪兒拍掉衛霖的手,瞥了對方一眼,擰著鼻子說道。
「你想哪兒去了?我真是冤死了,我是天生的方向感強好不好?」衛霖直笑。這小妮子不知道又胡亂想些什麼,醋味兒可真大。
「切~」顧雪兒把頭扭向一邊,分明不信。
「你不信?」衛霖笑問。哈哈,好機會來了。雪兒怎麼這麼會配合自己呢?她可真是自己的福星,呵呵~
「就你?」顧雪兒上下打量著衛霖,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你信不信,我轉一分鐘,之後還能分清東南西北。」衛霖說著就開始轉圈。其實那叫平衡感好,他故意的。
「兩分鐘,轉一百圈。」顧雪兒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提要求。她不過是隨口一說,開玩笑的。
「太狠了吧你?」衛霖輕笑。果然最毒女人心啊~不過,這樣最好。
「我沒讓你一分鐘轉完,知足吧你。」顧雪兒樂呵呵的看著傻轉的衛霖。
「多少圈了?」衛霖轉了十來圈,就開始閉著眼楮故作不行的問著顧雪兒。
「數數都不會了,你就別逞能了,停吧。」顧雪兒笑道。
「那不行,不然你肯定會笑話我的。要不,咱來點兒賭注?」衛霖固執的繼續旋轉。
「什麼賭注?」顧雪兒感興趣的歪著頭問道。
「誰輸了誰給對方舌忝一百下腳趾。」衛霖嘿嘿一笑。靠,自己怎麼能想到這麼邪惡的點子?
「算了吧。」顧雪兒作惡心狀。
「別呀~」衛霖不死心的說道。
對面的大叔看著玩兒的起勁兒的衛霖,心生鄙視。他也就是生長在一個好家庭,不然還不知道淪落成什麼樣呢。
「對不起對不起。」衛霖忽然身體一飄,踩到了對面的大叔,于是搖搖晃晃的連忙道歉。
「對不起啊。」顧雪兒見狀,趕忙起身上前扶住衛霖,歉意的說道。
那人也不說話,拍了拍鞋子繼續看報,心里卻有些生氣。
「叫你逞能,輸了吧?」顧雪兒笑看著衛霖。
「那是意外,不過我願賭服輸。」衛霖嘿嘿一笑。估計剛剛自己那一腳不輕吧?
「真惡心,才不要。」顧雪兒紅著臉轉向一邊。
那個大叔在想,衛霖真是個沒臉沒皮、沒頭沒腦的浪蕩子,看樣子他也沒參與什麼,估計自己的任務很快就要結束了。
衛霖見那個大叔身體有些放松,就知道那人的心里也開始放松了。效果不錯,值得獎勵。衛霖這樣自我表揚著——
華夏,燕京。
周偉在得到一千萬後,著實消停了幾天時間,每天是按時上班,按時回家。李翠蘭也就沒再找兒子談過話,她覺得一定是謝妙儀的大方感化了兒子。
可是貓總是偷腥的,這天,周偉又沒有按時回家。他來到了常去的那家酒吧,約了兩個大學生美女陪同。
看著身邊的美女為了自己互相爭風吃醋,周偉忽然覺得很好笑。如果是一年前,自己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能有這樣一天。錢呢,可真是個好東西。
就在周偉心生感慨、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他包廂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翩翩儒雅公子哥。這才是天生的氣質,高貴的人生,兩個美女看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周偉見到對方,當下生出一股恥辱感,但更多的是一種畏懼。因為,越是在這個圈子里混,越是能夠體會到不同層級人之間的差距。而對方的地位,至少在現在來看,不是自己能夠企及的,關鍵他們之間還曾有過不愉快。
「周總,興致不錯啊。」凌清岩率先開口,以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