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他們迅速的熟稔起來,等到走的時候,耿以元心里升起了一絲不舍,這種不舍很純粹,不是對圓圓,不是對其他任何人,就是對程兆兒本人!
耿以元和程榮瑞兩人在回程的路上,此次的耿以元出奇的沉默,讓程榮瑞熟悉的同時又覺得有些陌生。
他就坐在馬車里,微眯著眼楮看著馬車外不停倒退的風景,不知道想著什麼出了神!
這樣的耿以元程榮瑞見過!他一直知道耿以元表現出的憨直不過是他的保護色,以前在軍營里也一樣!
因此,初初開始的時候,耿以元常常被有些人看不起,以為他就是一個莽漢,除了有一把子的力氣,其他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直到那次偷襲了敵方的糧草歸來,給他們贏得了官職和榮譽的一場戰爭,那些看不起耿以元的人依舊還保持著那個態度,滿以為耿以*元不過是佔了程榮瑞的光!
听了這話,饒是一向溫和的程榮瑞,都覺得憤怒異常,想要找那些人理論,耿以元卻攔住他,只道︰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情,況且自己就是他們說的那樣的人啊!
也許,這個世界上,有機會見過耿以元精明的一面的,實在太少了。不過,程榮瑞就是一個!他記得,自從他們被圍困在山里的時候,他看到的多是這麼沉靜內斂,讓人猜不出心思的耿以元!
那時候還是他們被圍困在山里面的時候,那會子他們每日里靠在山里著食為生。春夏還好點兒,山里獵物多,甚至還有一些口感不錯的野果,他們還能有些東西吃,到了冬日里,啥都沒有了,不僅沒有東西吃,周圍的和他們一起的同伴一個個的中了毒障,倒下了、死去了!他們面臨的是毒障、饑餓、狼群還有時常進山巡邏的離國兵士。
可是,最後。他們一次次的活下來了。此後想來。無論是尋找食物、找尋藏身地、躲開追兵甚至最後能夠燒了敵人一處儲備糧草的倉庫,哪一次沒有耿以元出主意的影子?
有的人就是天生就具備一種精明和對危險的那種如同野獸般的直覺,平時不顯,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卻是足以依賴的對象!
他曾經有一次開玩笑的問過耿以元。張氏這樣的繼母。他明明不需要承受這樣的委屈。為什麼還要任張氏作威作福,小人得志?
耿以元聳聳肩,喝了一口酒道︰「不能把敵人完全的置于死地。還不如不要動手。」
也是,那時候即使耿以元和張氏鬧有什麼用,明面上張氏是耿以元的長輩,耿以元從明面上壓根討不到好,還落了話柄在張氏身上。
如今這樣,徹底的和張氏斷絕了關系,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程榮瑞這麼想著,也沒有打擾耿以元。
而耿以元,滿腦子想的都是程兆兒!
他就不明白了,究竟是他不了解程兆兒,還是程兆兒這變化太快。他越來越模不清程兆兒是什麼樣的人了!
可是,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他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讓他越來越高興和她在一起。
這次,在一起兩天半而已,他是真的萌生了不舍,這真是一種陌生的感覺!從第一天回來,他還記著程兆兒是他閨女兒的娘,他必須把她弄到手……到了今天離開的時候,他的腦子里已經想不到這一點了。
他產生了一種感覺,程兆兒是一個他覺得不錯的,是一個他想娶的!
她的健談聰慧,她的平和狡黠,這是一個謎樣的。
他忽然感到自己心里有一陣火熱,這個越來越有意思了,他才剛離開,就已經開始想她了。
他原本對所謂的愛情沒什麼期待,不就是那回事兒?!直到他去長順城的那一天,他還在打著那樣的注意,程兆兒這個這麼難攻克,那就從她的家人開始下手,等到她的家人全部站在了他這一邊,程兆兒就是囊中之物了。
可是,這一次回來,只是短短幾天,他忽然萌生了一種感覺,如果不得到這個的首肯,得不到她的心,這輩子也許他真的娶不到她了。
他頭一次覺得,得到的心也很重要!
他原本對程兆兒的勢在必得,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閨女兒,這可是他的親閨女,總不能沒有娘吧,他是吃足了後娘的苦頭的,可不能讓圓圓吃這苦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程兆兒的桀驁不馴,讓他的劣根性被激發出來,讓他興起了不服輸的心思,同時心里癢癢的,覺得這樣的變得真有意思,壓根不會讓他覺得無聊,還有她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觸動了他,讓他看到這個溫柔的一面,讓他羨慕起程家一家其樂融融的生活!
可以說,一個月前,主導他的也許是征服欲和羨慕!
可是,這一次就不同了,兩天半的交流,他們從陌生到熟悉,耿以元看到了程兆兒截然相反的一面。
促使他更近一步的接觸她,了解她。
想到這里,他從沉思中醒來,看到一旁的程榮瑞,兀自一個半躺著,眯著眼楮假寐,他忽然突兀道︰「榮瑞,你給我仔細的說說兆兒究竟是怎麼樣的人?」
程榮瑞微睜開眼楮,眼楮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這是耿以元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
他皺皺眉頭,開始努力回憶起來︰「兆兒啊,她……」
這里,兩個好談著程兆兒,程兆兒坐在房里也在想著耿以元。
如今看來,這兩天半就像做夢一樣,她自己也沒想到,兩人居然會在短短的時間里熟悉的這麼快。
這些日子,她照常忙碌著她的事情,起先,耿以元還帶著討好的意思故意搭訕,她把持著自己,盡量用平常心去對待他!
聊著聊著,感覺就變了。
她明明在做事,沒有空專心聊天,耿以元明明在幫她做事,也沒空專心聊天,可是兩人確實越聊越投機。
她給他說自己的生活趣事和圓圓的趣事,他給她說他在戰場上的廝殺,險死還生。
她給他說她在做生意,他給她講他在外面見到的那些奇聞怪談!
他們有數不清的話題,也有說不出的默契。
似乎第一次,兩個人逐漸放下了自己的那一層面具之後,莫名的居然如此的契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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