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嫂子,不要老躲在廚房里嘛,出來多陪們喝幾杯!幾日不見還怪想你的,你瞧你這小臉越發的女敕了,再瞧這小腰哪里是有過兩個孩子的人呀,就這麼干守著多浪費呀~」
「就是呀!哈哈,崔嫂子,這崔大哥沒了,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生活多不容易,要不要們幫幫忙呀?不光可以幫你養孩子,還可以幫你干點別的事,比如暖暖床呀!」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娘還用你們暖床?也不知道幾個月不洗一次澡的家伙們,老娘嫌棄你們髒!」對于那放肆的調笑,崔媽媽好似習慣了似的並不生氣,也只是玩笑的回罵。
「我們髒不髒,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瞧過?」
「不只瞧過,還模過吧!什麼時候?是不是趁哥幾個喝多了,睡著的時候你偷偷模過了?」
「別害羞,我們也知道你想了,怕什麼,說出來就是了,只要你說,我們就做!哈哈哈……」
外面的言語越來越不像話了,漸漸往下流上走。對著這種幾乎每天都能听到的對媽媽的**和羞辱,崔芯愛和崔英雄不管听多少次,依舊如同初听到般氣憤填膺,但是氣歸氣,對于堵住外面人的嘴,讓他們無法胡說八道兄妹倆卻無能為力。
崔芯愛一家現在居住的地區是「貧民區」,在這里居住的人都是窮人,接受的教育並不高,所以並沒有什麼素質。好多人都沒什麼正經的工作,什麼打架斗毆都是家常便飯,敲詐勒索,甚至殺人放火在這里也不是沒有人做過。因此對有幾分姿色的飯店老板娘說些「下流話」不過是小意思。除非她躲在家里不出門,不然只要出來做事,依舊免不了這種事情發生。
那是他們衣食父母,他們一家三口還要靠著人家吃飯,不忍又能怎樣?以前有一次一個客人做的太過分了,崔英雄一時忍不住不管不顧的沖出來大罵了那個客人一頓,並且還拿掃把把人打了出去,崔媽媽當時也被嚇到了,竟然沒有想起來攔住他,等回過味來店里的客人已經都走光了,幾天沒人再上門。
韓國生活中等級嚴明,後輩要對前輩恭恭敬敬。因此,崔英雄的行為被人指責頑劣,沒有教養,冒犯長輩等等等等。而那個男人所做的事卻沒人提起,好像很正常一樣,他們一家除了抱頭大哭一場還能做什麼?
落得一個壞名聲的同時,客人也不上門了,家里靠著小飯店的生意生活之余還要還崔爸爸的賭債,和他死前治病借下的巨額高利貸,生活壓力非常大,因為崔英雄的「不禮貌」行為,好多客人好長時間不在登門吃飯,飯店生意受到了損失,幾乎讓她們娘三個到了斷糧的地步。
崔媽媽忍著屈辱和淚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一個個上門去道歉,受到更加倍的屈辱,那個場面哪怕過了這些年她們也都不想再回憶了。
崔英雄和崔芯愛以為自己很習慣這種日子了,已經麻木了。可是今天當著金妙兒的面他們都覺得抬不起頭來,倍感丟人還有羞愧。
「妙兒,我偶媽她,她不是這樣的,她……」崔芯愛張口想解釋,卻覺得有些無力,紅著臉咬著下唇,甚至不敢抬頭對著那張稚氣的小臉。
「什麼?偶媽怎麼了?」妙兒裝作迷茫的樣子,好似根本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對于這麼一對自尊心受損的小兄妹,她覺得自己也只能這麼做才能讓她們好受一些,反正她現在還小,不懂不是很正常的嗎?
「呀?沒,沒什麼?」崔芯愛大松一口氣,這才沒有後悔帶金妙兒回家的這個決定,還好她現在還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麼挽回媽媽在她心里的形象,這樣的媽媽有時候讓她也接受不了,雖然也了解體諒她的辛苦,也知道她是為了這個家不得已,可心里還是很難受,覺得委屈。
因為這個算不上賺錢的小店,她們吃了多少辛苦,不只偶媽,就連她和哥哥都因為這個在外邊被別人欺負,以前小的時候沒少被罵,被打,後來哥哥打架的功夫一點點厲害了才好一些。其實她偶媽哪里當得上狐狸精這個名號,她們不過也是賺辛苦錢罷了,雖說嘴上被人佔一些便宜,可偶媽為了她們兄妹兩個也不會走歪路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兩個的拖累,她明明可以過的更好一些的。
崔英雄也松開握緊的拳頭,眉頭松展開了一些。此時他心里更多的是內疚,因為自己的沒用讓媽媽忍受這種屈辱。韓國是一個男權為主的國家,男人頂門立戶過日子才是正常,因為他的年幼無力讓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不過很快就能結束這一切了,他今年已經十四了,還有一年就初中畢業可以出去工作了。
他雖然還沒有和家里商量,可是已經決定不繼續上學了,他學習本來就沒有芯愛好,再繼續下去也是白白浪費錢加重家里的負擔,明年芯愛也要上初中了,還不如將繼續學習的機會讓給妹妹。他出來打工也好能緩解一下家里的經濟壓力。只是對于自己能做什麼他也是很茫然,好像什麼都不會的樣子,不過還好他還有把子力氣。出個苦力什麼的也能換來錢。
妙兒見兄妹兩個都變得有些情緒低落,想了想拿起放了半天已經涼透了的炒年糕一人喂了一口。
「妙兒,真乖。」崔英雄立馬笑得眼楮迷成了一條縫,有了吃的的他可以很快的滿血復活,那怕只是一口再普通不過的炒年糕。
「瞧你那點出息,妙兒別理他,自己吃!」崔芯愛瞪了哥哥一眼,甩了甩手上的水,起身去屋里給妙兒倒了杯溫水,「你先做到一邊墊墊肚子,晚飯還要等一陣子才能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