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心情大好,以前他的行蹤很少和人解釋,不過今天他卻耐下性子,慢慢地和她說道︰「很久沒有見七弟了,所以找他小酌。」
他既沒有撒謊,又沒有透露出自己和風天賜交談的內容。
今天她穿著粉紅色彩掛,里襯是彩雲騰祥的錦里,梳著簡單的月亮髻,上面只簡單的點綴了點點,白皙的皮膚未施粉末,就能襯托出皮膚的水女敕,讓人忍不住要咬一口,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主意,眼珠子咕嚕嚕的轉著,甚是生動,那靈氣不是一般女子所有,讓人的目光流連忘返。
月華剛剛是顧足了一口氣在撒謊,她覺得只有這麼說,風輕雲才不會起疑心,不然憑干菜那的對話,她也不知道風輕雲會不會滅了自己。她偷偷的用眼角偷看風輕雲,居然看到他的嘴角輕輕的上揚,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她把剛才說的話重復了一遍,沒有覺得什麼能讓人開心的語句呢,可是他笑什麼呢?不過他既然肯回答,她也要給台階下才行。
于是她說道︰「既然這麼想念,為何不秉燭夜談?好吧,你去吧!我折騰了一天,要休息了!」她作勢要月兌外衣躺下的樣子。
風輕雲微笑著走,接過她的衣服,說道︰「你說得對,今天奔波了一天,我們早點躺下吧!」
月華炸毛,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什麼?你今晚要睡這里?」
她認真的探索他的眼楮,想從他的眼楮里探索出一絲玩笑的意味,可是那目光清澈而灼熱,讓她的臉一下子唰的紅了起來,不敢再和他直視,可是低頭想了想,又覺得羞惱!
她的表情從認真到害羞再到惱怒,他覺得真是好玩極了,就連平時看京城的戲曲兒也沒有這麼有趣。
「難道我不能睡這里?我們可是夫妻啊,夫妻睡一起不是天經地義嗎?」。看到她的緊張,本來他沒有這個意思,可是他現在就是忍不住要逗她。
月華覺得背後的冷汗全冒出來了,他看起來是很認真的,今晚在這里睡下來的可能性很大。從他們成親那天起,她就一直幻想洞房花燭夜是怎樣的,只是每個夜晚,陪伴她的只有眼淚,對他,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甚至萌生了離去之心,可是現在他居然表現得這麼想和她好,一起是想抓弄她的吧!
想到這里,她覺得前面的閉塞全部頓然開朗起來,不行!不可以他想怎樣,她就怎麼!他不愛她,就不要逗她,就算逗她,她也不會回應的。
明白自己的心意後,月華覺得頭沒有那麼痛了,呼吸也通暢了不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起頭堅定的對他說︰「你我是不是真夫妻,大家心知肚明,今晚你喝醉了,說了胡話,我不會計較的。在外人看來,你我的確應該睡在一起,但是房間關了門,怎麼操作由我們自己。」
說到這里,她轉身抱起身後的一床被子和拿了一個枕頭,把它們丟在進口的那個長木椅子上,那里較寬且平,可以睡下一個人,正好合適她。
然後轉身對他說︰「好了,我吃點虧,床讓你,我睡這里就行了。」
風輕雲氣得不行,剛才看到她拿被子枕頭,他的臉久黑了下來,現在他還這麼理所當然的說要和他分床睡,所以他們成親以來一直是分床睡的,可是今晚不知道為何,他覺得不能忍受,還覺得提議者--月華不能原諒。于是他大步走到長椅子前把被子枕頭一手全部拎起來,往床上一扔。
月華急了︰「你要干什麼?」這人剛才還是笑著,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呢?
風輕雲二話不說轉身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一放,一拉床簾放了下來,大掌一揮,掌風將油燈熄滅。
月華被風輕雲緊緊的禁錮在懷中,大怒,拼命的掙扎,無奈力氣大不過他,一下子香汗淋灕。
「別動,三哥的眼線還在屋頂,要是他看到我們分床睡,那可不是那麼好解釋的!」沉穩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月華一愣,停止了掙扎,外面有風錦軒的眼線?看到他們熄燈了還要偷看進來?有沒有這麼恐怖,是不是這個男人嚇自己的?
月華滿是疑惑,但是想到那天自己和風錦軒無意一吻,心中又不安,不管如何,風輕雲名義還是自己的,給風錦軒的暗探看到自己和輕雲同床共枕,那他就不會糾纏她了吧!
想到這里,她將心中所有的憤恨不貧全部壓下,低聲說道︰「有就有,我們都上了床了,還下了床簾,他的暗探怎麼看得到呢?我覺得你不要抱我這麼緊,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風輕雲看到她被誑住了,不動聲色的松開了手,可是身子依然挨著她︰「是啊!要不是怕被,我也不上這個床的,反正都這樣了,我們就安心的睡吧!」剛才抱著她的感覺真不錯,原本她胖胖的很多肉,以為她瘦了以後抱起來骨頭肯定咯手,但是剛才滿手柔軟和淡淡的茉莉香味讓他如痴如醉,說真的,他還想繼續抱著她睡覺!這算不算一個罪呢?
月華被松開後,馬上想往另外一邊靠去,可是卻已經被擠到了邊緣,旁邊就是牆壁,無法挪動,于是她懊惱的推了推旁邊已經閉起眼楮的男人︰「喂!我這邊太擠了,睡點!」
男人動也不動,好像睡著了,月華納悶,不過她無意中他的睫毛在動,他在裝睡!
哼哼!月華故意一側身,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到了風輕雲的右臂上,果然,男人悶哼了一聲,不過沒有馬上挪身,而是順勢將月華一推,她便又滾回了他的懷中。
「怎麼,已經饑不可耐的想向本王投懷送抱嗎?」。他突然睜開眼楮,對上她探究的星眸,兩者閃爍,遙相呼應。
月華臉一下就紅了,她很慶幸是晚上,他應該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然她一定羞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