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將他的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心里很是苦悶,不過只是眼眶盛著水,水霧縈繞的看著黃子宸︰「你是不是不想月華看出我們的關系啊!?」
黃子宸深深的凝視她,這些年她的小動作他都看在眼里,要不是還要依仗她父親的幫助,他早就不理她了,她一點自知都沒有,她憑什麼和月華比,不過薄唇吐出的仍是蠱惑人心的話︰「平時你對我多加青睞,月華看在眼里,早就知道了。我也不是怕外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只是時機就要到了,我不想多生事端。」
文英這才慧心一笑︰「你放心,我父親已經將事情準備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頭頂上的男人只上揚了嘴角。
時間過得飛快,一下就回京半月余,風輕雲的傷勢好多了,基本能下床走動,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臥床養傷。武帝也沒有忘記這個,下旨請幾個到宮中一聚。風輕雲也知道這是鴻門宴,只是不得不參加。
當月華扶著風輕雲,來到錦華宮參加宮宴的時候,看到幾個老熟人都已經坐在那里了。風錦軒今天穿的是太子正式的官袍,那耀眼的黃色刺著月華的眼楮,那人從她進來就一直看著她,不過她不想和他對視,這人心里變態,誰知道會生出什麼事情來。
而風天賜獨自一人坐在風錦軒的同一側,只是隔了幾個位置。
風輕雲看到他也是眉頭一皺,從小時候起,他一和這些比較,每次輸的都是他,不是他不努力,這些年他努力讀書,奮力征戰,才在武帝身邊取得一點點的分量,今天全部要功虧一簣了嗎?
正想著,武帝和皇後大步走了進來。眾人一愣,均是納悶為何太監不宣告。
武帝的表情生硬,眉頭緊鎖,緊抿著嘴唇,看似很生氣的樣子,他的身後緊緊的跟著皇後,也是愁眉不展,低著頭,其實是武帝叫太監不要宣告了,他听著心煩。
坐上主座後,他開始打量右手邊的風輕雲,現在他的臉色很蒼白,原本紅色的嘴唇現在一點血色都沒有,人也好像瘦了一圈。雖然已經計劃責備這個了,可是武帝的心還是忍不住心疼了一小下,畢竟也是他的,一直以來,他都是偏心的,對這個的關注過少。他不是不知道這個一直以來都是很努力的,這才讓他超越了其他幾個皇子,最後越來越靠近自己。但是這次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認為這個太靠近自己了,甚至比軒兒還要靠近,離皇位這樣的近,不得不讓他這個做父親不得不警惕起來。
于是原本柔和的五官此刻又冷硬起來,他說道︰「天賜離京幾年了,難得回京,朕很高興,所以叫了你們在這里給天賜洗塵,好了上菜吧!」
皇後也換上了一副慈母的樣子︰「是啊!本宮也是很想念天賜,三年不見,長高了長帥了,真是風家的榮耀啊!」
風天賜心中不屑,又不是你的,你高興個啥!既然他變好了,不怕他和她的競爭皇位嗎?他將身子立起來,慵懶的回答︰「父皇母後,兒臣在錦州也是很想念你們,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不敢怠慢,只有文成武就,這才像風家的男兒,是不是!」
月華看向風天賜,他一身朱紅色外袍,三千墨絲全部放下,隨風起舞,身子也是斜靠在護欄的一側,肆意喝著酒,看著那麼的放蕩不羈。任何人面聖的時候都要求儀表正式,衣冠楚楚,不然就是在御前有失禮儀,會被責罰的,但是風天賜好像擁有特權一樣,完全不把這些繁文縟節放在眼里,而且武帝也沒有懲罰他,月華的心中生出不安來,今天風輕雲不會佔到什麼便宜。
「是啊!朕記得還是年輕的時候,先帝拿了一匹西域的血紅色戰馬,那馬一看就知道是稀貴品種,世間難求,當時所有的皇子全部蠢蠢欲動,想讓先帝把這匹戰馬賞給自己。先帝早就將一切看在眼底,只是問了各位皇子要將這匹馬獎給哪個皇子,皇子們輪流回道,均是將馬送給其他。先帝很滿意,也試出了們和睦。過了這麼多年,朕一直記得當年的情形,當時很鐘意那匹馬,很想要,但是也看到自己的也有那樣的心思,想到其實之情更是可貴,所以最後回答先帝提問的時候才主動放棄,沒想到先帝只是想試驗我們,我們的表現讓他很高興,最後獎賞每一個皇子一匹馬。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一直執著的東西,也不過使我們太過于執著,只要後退一步,什麼都擁有了。」武帝說完,別有意味的看了風輕雲一眼。
月華低著頭,感覺周圍的氣場都不一樣了。武帝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一听故事的內容就知道他說的是風輕雲和風天賜爭奪司馬嵐的事情。一是叫風輕雲邀讓著弟弟,一是叫風天賜要顧念之情,就算司馬嵐就是他的心頭所愛,也不要再計較了。
果然風輕雲和風天賜齊齊向武帝表示自己贊同這個看法。
武帝滿意的點點頭︰「好了,菜怕涼了,大家先用飯吧!」
于是眾人在安靜而凝滯的氛圍中用了飯,這種環境下,沒有幾個人能好好用飯的,他們都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就等著武帝發話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武帝後面會有重大的事情宣布。
「輕雲,你這次受傷,朕很難過,天賜還太年輕,這次是莽撞了。」武帝放下碗筷,先是發話。
月華心中回道︰「這可不是莽撞就能一句帶過的。你七莽撞就捅了你五,你看莽撞可怕不?」
風輕雲仰起頭,不卑不伉的回道︰「天賜是兒臣的弟弟,他有什麼錯也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做好才導致的,所以如果要處罰莽撞的弟弟,那就先處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