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瘋子又發瘋,壯漢連忙加勁按住。
陳志這一刻感到更加可疑,他連忙將臭氣燻天的包裹打開,看看是什麼,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竟然是個嬰兒。只是,這嬰兒卻已經極度腐爛,渾身都爬滿蛆蟲。
陳志看得雙眼瞬間瞪大,渾身發抖。
一邊的張倩倩頓時嚇得驚叫起來。
龍婆和那萬小龍則連連後退。
就連兩個壯漢看到,都嚇得一哆嗦。
「什麼鬼東西,我操!」將包裹親手遞給陳志的壯漢更嚇得後退,便要一把將其打到地上,只是卻被陳志給避開了。
「讓開!」陳志不及多想,大喝一聲轉身,立即朝洞外奔去。
洞內幾個人已經被嚇得不輕,哪里還有勇氣繼續呆在這個恐怖的洞里,紛紛隨著陳志朝外跑。
龍婆拉著張倩倩,隨著萬小龍跑了出來,就看到陳志跪在外邊,盯著地上腐爛的嬰兒尸體發呆。本來她還感到惡心想嘔吐,但看到這一幕,內心卻是一酸,便要上前安慰。
這時候,尖叫聲再次響起,只見兩壯漢壓著瘋子也跑了出來。
「……龍婆,怎麼處置這瘋婆子?」兩壯漢把瘋子拽出來,看著那腐臭嬰兒尸體呆了一下,連忙詢問。
「等一下!」龍婆听著掃了瘋子一眼,卻是很快把目光轉向那死嬰,稍稍沉默了會便問陳志︰「陳志,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她隱約覺得陳志似乎知道些什麼。
張倩倩本來這時候又怕又反胃,但感受陳志的心痛,卻是讓她變得堅強起來,強忍著走到陳志身邊。來到他身邊,她便越發清晰地感到陳志這一刻的內心。
「龍婆,我想我得先去一趟獵戶家!」感到張倩倩在身邊,陳志站起來,他把目光轉向龍婆,眼中透著說不出的傷感。
看著陳志傷心,張倩倩也難過,不過她卻從陳志身上越發地察覺到一股信息,那就是關于他手中的死嬰,已被他推斷為獵戶的孫子。
「是獵戶的孫子?」察覺到這個來自陳志內心的聲音,張倩倩呆住了,她隱隱開始明白為什麼陳志會這麼難過了。
二十多分鐘後,一行六人急匆匆來到獵戶家里。
通過龍婆的描述,獵戶這家人原本是這一帶最窮困的家庭,但是現在不僅兒女都出去了,父親又早一年去世,現在家里只剩下老母和再次守著寡的兒媳,雖然苦,但有個編織的工作,吃穿足以。
所以他們來到這個家里,就顯得無比的冷清,老母痴痴呆呆地坐在家中的地上,女兒默默編著涼席。
毋庸置疑,關于詢問的工作自然交給龍婆,作為鄉長的妻子,她在這里還是頗有威信的。陳志把死嬰交給壯漢,然後才在龍婆的介紹下得以進入到這個家中搜查。
但說搜查也算不上,因為他們不會亂翻東西,只是看看獵戶那個在家時呆的一些地方和個人用品。再說畢竟有張倩倩的超強感知,所以如果有什麼相關聯的線索,他們應該不難。
「阿銀,母親身體怎麼樣……」龍婆坐到這個家名副其實女主人身邊,開始她問話的開場。
兩個壯漢,一個提著麻袋因為太臭不方便進院子,只能站在外邊听,一個在院中負責看著在其眼中既猥瑣又可恥的三流記者。說來眼下似乎反倒讓這個三流記者得了便宜,他原本該受到懲罰,現在卻既有了這麼多新,接下來還能在一邊更多消息。
陳志在家中把關于獵戶那個後來生的的東西,全都查看了一遍,最終把目光定在一個同樣的筆記本和一只破損無芯的圓珠筆上。
張倩倩看著這支圓珠筆,雙眼瞪大,眼眶漸漸濕潤。
是的,她現在幾乎肯定地確認了!看著這支圓珠筆筒,她幾乎能夠看到當時發生的事情在眼前重現——獵戶的推開抓著筆帽挽留卻已懷孕待產的瘋,慌不擇路地跑回了家。
「倩倩姐,要不要再到山上去看看?」陳志看著張倩倩,很想給她一些安慰,但他覺得這時候若能給死者一個公道,或許才是對她最好的安慰。
張倩倩見陳志比她堅強,強忍著沒哭出來,便擦了眼角起身。
他們向龍婆交代一聲,然後叫上提著死嬰的漢子重新上山。
「我說你這小鬼到底在搞什麼?一會上一會下的,而且還讓人提著這個臭死人的鬼東西,我老高今天沒出去打獵算是倒了八輩子霉!話說要不是龍婆……」提著死嬰的矮胖大漢一路上開始不斷埋怨。
陳志也知道對方不爽,所以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保持沉默,任他罵罵咧咧發牢騷。
張倩倩心里只想著尋找某個東西,自然不去理會,只是被吵得有些無法集中精神。
好一會陳志也覺得煩,便不得不開口道︰「我說大叔,您看到這麼悲慘的事情,就沒一點同情心嗎?再說婆婆她不也是答應給你們報酬了麼,好什麼好抱怨的?」
「喲!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但老子他娘的本來只是來挖墳搬棺材,現在卻要提著這個東西算什麼事?要是將來老子媳婦生個孩子……呸呸呸CTM老子在說什麼?……」
陳志就知道這大叔在胡思亂想什麼,畢竟這里人都迷信,提著死嬰難免嫌晦氣,便誠心道︰「大叔這個你就別擔心了,你今天做的全都是有大功德的好事,就算死者沒法感激你,上天也會降下來好運,怎麼可能倒霉?」
「你說真的?」這大叔看來對陳志這種讀過書的人很相信,頓時態度大轉。說來陳志的表現一直很心善老實,說話自然能讓人信服,對方不信才怪。
「那當然!」听來對方也是個實在的人,陳志當即許諾道︰「而且到時候等我們學校建好了,我們保證大叔你的孩子我們會加倍照顧,並且可以讓你孩子免費上學。」
這大叔听了,也是想起來眼前這小子還是個外來的老師,這下就更加相信了,不禁暗喜。
「陳志!」
正說著,這時候張倩倩的目光忽然盯向某處,握著陳志的手也頓時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