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道什麼日子,外面腳步聲急促,阿狗感到有些奇怪,心里便想到會不會是妻子出什麼事了?一想到這他就害怕極了,連忙穿好衣服出門。
來到外邊看到人們都朝一個方向行走,有的幾個人湊在一起正在小聲嘀咕著什麼,大家的狀態也和平常不一樣,平常大家在外都愛哼歌唱曲,或者邊走邊跳,非常活躍。今天大家的阿狗的感覺,有點死氣沉沉的。
阿狗悄悄跟著大家後面,朝一方行去。
腳踩著厚厚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阿狗又因為這個聲音而想念妻子,行走中三兩步一回頭,生怕妻子從身後經過被錯過了。
「還不知今次是誰又觸犯了魔神?」
「不知道,最近听說他們那邊有人又在魔神祭壇上生事,真是不知死活!」
「準又是一些無知的年輕人受了外面的蠱惑,想奪取真運!」
阿狗沿路听人們交談,幾乎一句都听不懂。
隨著大家行走了模約半小時,他們來到一片稀疏樹林邊上,只見不遠處正密密麻麻站著一圈圈的人,中間擺放著很多雜物。遠遠看到這些,頓時讓阿狗有些激動,想想那麼多人聚集,沒準他的妻子正在那里?
「咦,這不是阿狗嗎?今日咋出門來了?」一個中年大媽看到阿狗跟著人群,因為見過幾回倒也認識他。
阿狗不會打謊,他只說是來找妻子的。
中年大媽一听就呆了,道︰「阿狗你啥時候成婚了啊?不說你單身一人嗎?」。大媽很奇怪。
陳志撓撓頭,不知該怎麼跟他說。
這時候大伙已經走到近處,只見前面正高聲大喊起來︰「祭神祭神祭神……」
周圍圍著幾百號人,只怕是全村所有人都來了。
中央有幾個人在堆放東西,還穿著非常正式的套裝,阿狗看著他們頓時想起自己妻子來。他的小妻子的衣服就是比較特別的,好像比村落其它年輕姑娘穿的要好。
他忙要再走進去看,卻見大家也都在爭著上前,根本擠不進去。
「哦,這不阿狗嗎?怎麼也來這里啦!」一個人認出阿狗。
阿狗連忙對大家點頭,以示尊敬,大家見他似乎是要進去,忙一個個笑著給他讓開。
待阿狗走進人群,慢慢朝最前面包圍圈的一層過去,中年大媽便拉著身邊兩個大媽小聲嘀咕︰「你們知道嗎?阿狗說他是來找他的妻子的!」
「什麼?!」
「啊?」
幾個大媽大叔听著她這麼一說,頓時都瞪大了眼,好像听到什麼可怕的事。
一人也算是給大家解了個惑,竟然直接問道︰「難道這次要祭祀的‘祭品’就是和他……」後面的話似乎各自都很清楚。
大媽們也都一副擔憂地看向已經走上前的阿狗。
阿狗渾然不覺大家把他當作罪惡的祭品的男人,都擔憂著,一個接一個傳過去,等到阿狗站在前排,附近的幾個都不由得遠離他。
在這個村落,有這樣一個特別的規定,那就是一旦村里有大型野獸出沒頻繁,騷擾村子安寧,那麼肯定就是村里有人做了苟且之事,得罪了魔神,只有祭拜魔神請求他的原諒,才能平息。
這個規矩在這里根深蒂固,多年來屢次靈驗,已經成為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凡事犯了大錯的,都會有一些機會該購,但是這件事是個列外,它會影響存利率的風氣,甚至存亡的命運。曾經有個時期村里的某人為了包庇凡事者,結果魔神發怒,驅使深山野林的千百凶獸日夜襲擊村子,附近幾個村子曾被殘害殆盡,幾乎成為可怕的鬼村。
阿狗對這里一竅不通,他只顧著四處掃望圍觀的人,企圖從中找到妻子的面孔。這時候中央插著一根旗桿的台上走上去一個人,他開始高喊地宣布村子的老規矩。
「……古前有西村東村河村雪村等,因為不守人事觸犯魔神,引發萬獸動蕩,此乃萬聖之靈之存在的恥辱,魔神降災難,以致生靈涂炭!如今,一些愚蠢的人不尊先訓,再度且屢次犯戒,觸怒到魔神,前日凶獸擾村,七八人受傷……」
阿狗大部分都沒有听明白,只听到了七八人受傷這里。而再听了幾句,倒是正有七八個人一拐一拐走到台上。他們開始做出驚慌的樣子描述當日情形。
阿狗听著他們的描述,略有听懂,是說他們家里有人看到了听到了一些風聲,但是沒有上報給村管理處,實在有罪,他們已經誠心認罪。
周圍有人議論,說就算是看到或听到有人褻瀆神靈,惹怒魔神,都要上報,不然與罪犯同罰。阿狗總算是听懂了,他不由想問問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候就听著上面大喊︰「罪徒祭天祭地祭魔神,平息天怒!」
「祭天祭地……」人群頓時也跟著高喊,還一起舉拳。
阿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跟著舉起拳頭。
一個人走到阿狗身邊,竟然拉他的衣領︰「阿狗你還在這里干嘛,快出去啊!」一個竟然是給他熬過粥的大姑娘。
阿狗不明白怎麼回事,只見那邊有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但似乎為時已晚,上面有人大叫︰「大伙兒給我們盯緊了,看看今天還有誰沒有過來,定要抓住他一起祭天!」
大家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緊張兮兮的。
一個好心人看阿狗不明白,對他講︰「阿狗啊。你是外來人不知道,咱村這是有人觸犯了天怒,要將他們當作祭品燒給魔神山神大人,平息事端,報村子平安!」
「觸犯天怒?」阿狗不懂。
「就是兩個人沒名分的人在‘神殿’附近偷偷行了不當之事!」他解釋道。
阿狗又听了周圍很多人議論才猛地驚覺,他們的意思竟然是兩個還不是夫妻的人行了夫妻之事,所以要被大火燒死!想到這他驚出冷汗,想起他的新妻子還沒有對大家說,不知道算不算觸犯天怒。
再說上面那個高喊的人,他手持著一根精致刻著奇怪符文的法杖,對著周圍的人直了一圈,然後落到旁邊一個大木箱子里。
周圍的人都在被指向的時候一臉正氣,似乎以此證明自己是多麼的清白。這種氣氛讓阿狗感到十分的可怕,毀滅了他剛來村子時大家自由快樂的氣氛。
那姑娘這時又拉著阿狗的衣擺小聲︰「阿狗哥你快出去,你還不是咱村里人,不用在這里參加祭祀。」姑娘的聲音是那麼的急切和關心。
阿狗不知道這大姑娘為啥這麼執著勸他,他只不住地搖頭,目光還拼命四處搜索,他感覺他的妻子就在人群當中。
那大姑娘看他頑固地不敢出去,竟然緊張的眼眶都紅了,對他講被抓到當祭品的真相︰「成為魔神的祭品,就要將他們活活燒死,大家就算看著他們哀嚎也不能救助,這是對上天和魔神最高的敬意!」
阿狗听著他們這麼說,越發的感到驚恐,他目光開始極力地朝那個大木箱子看去。
邊上一個大叔也在朝大木箱子看,他說道︰「當年大熊犯了事,就是被裝進這個大木箱子里,和那個女人一起被燒了,真是可惜了,那小伙子一人能打死野豬,力氣可大了!但是觸犯了魔神,誰都不能姑息!」
「好多個村莊當年都犯過,他們最終都沒有好結果,所以祭祀千萬不能馬虎,必須讓大家以此為戒!」
阿狗听著大家討論這樣的事情,感覺實在是有些可怕,兩個大活人被裝載箱子里面活活燒死,這難道不是殘忍的事情嗎?他們說什麼天神魔神,他怎麼就沒有看到呢?
大姑娘再怎麼啦阿狗他都不肯出去,她沒辦法,只能讓幾個小伙子把他給拽出來。
阿狗雖然沒怎麼出門,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大的力氣,就在剛剛還講那個犯事的大熊被大伙燒死的大叔旁邊,幾個人拉阿狗出去,竟然都還沒有把他拉動。大家一見都奇了,暗道這小子力氣咋這麼大呢?一個個這時候好歹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能輸給他,于是大家都賣力使勁地啦,結果四個人竟然全都拉不動阿狗。
阿狗被大家拉拽著連忙搖頭︰「我不走,我要找我的妻子!」這時候他忽然間好像領悟到自己犯了錯,他的目光更加急切地去看那個大木箱子,他感覺那里面裝著的就是他的妻子。
阿狗甩開了幾個小伙子的拉扯,猛地朝台上跑去。
大家都還在為祭祀吶喊,請求諒解,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亂闖祭壇,大家這麼一眼看去,就看到是一個陌生的人。阿狗雖然來了這麼些時日,但是基本沒有在外走動,很多人其實都不認識他,他這麼一下沖出去,自然讓大家都愣住了。
他是誰?!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盯著這個陌生小伙,而這個時候作為犯事者之一的男方祭品正好還沒有找到,頓時大家都有所領悟。
「是他!」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阿狗被這一聲喊得有些心慌,他也顧不上去看別人的反應,一下子沖向那個大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