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帶著丫鬟走後,尤身邊的柳綠來到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這個三姑娘有點不一樣。」尤凌厲地掃過一個眼風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不允許這樣的話從我的身邊傳出去。後果•••」柳綠嚇得跪下直磕頭,腦門子都破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下去吧。」尤坐在那里喃喃地自言自語;不管誰怎麼變,只要她對我們沒有壞處,就與我無關,你即釋放了善意,我也就同樣滴對待你。我們真心換真心,善意換善意。
柳綠戰戰兢兢地走出房間,擦掉額頭上的汗,生氣了,後果很嚴重,自己的前任就是在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花樣的容貌被配給一個比三塊豆腐高點的廚房打雜的,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到了屎糞上。听說她現在和趕馬車的吳大攪合的很近,傳的花里胡哨的,那些望風撲影的人恨不得—無—錯—小說加上有聲有色的情結。府里的人都用那種眼光在看著她,太可怕了,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姑娘有點不一樣了,你覺察了麼?」下人房里的煙雲和煙雨說;「許是死過一次的人都會有點變化的,我女乃女乃說過,鬼門關里走過的人都能成佛了。」「啊,還有這說頭,成佛好,成佛的人不折磨人。好伺候。」
「姐,我剛剛路過大廚房的時候,听到那些下人們在議論,說是府里有個死鍥的小斯跑了。她們說就算是當逃奴被抓住也比一起跟著被殺頭強,還說那個楊玲瓏要被封為側妃了。你說那個楊玲瓏怎麼那麼有手腕呢,她突然得暴病就好了。」晚上,柳依眠靠在床上想心事,外屋這兩個精力旺盛加心神不寧的不停地說話,簡直就是一萬只鴨子。這個柳依竹已經出去轉三圈了,每次回來都帶著震撼性地消息。
閉上眼楮,手掌相對,從大拇指開始依次相踫,周而復始,這是柳依眠多年以來的習慣。設計遇到難處的時候可以這樣很久,主要是那時想走也走不了。自己學的不是紡織專業,前世的那些各種帶彈力的亮麗布匹都是化縴產品,在這里根本就行不通。那些可愛的高彈牛仔布就更別說了。今天著重看了一下府里人的穿戴,主子們的衣服還算是亮麗,都是絲綢類的,這種東西下水之後,實在不敢恭維,褶皺太多了,熨燙是個問題。家居服都是以細棉布為主,可以說這個時代只能稱之為顏料而不是染料。還不知道柳家使用的是草木染還是礦石染。
這些染的東西不如純彩色棉花紡織出來的東西,將來一定要在這里種植出彩色的棉花,呵呵呵,把這個定位長期的一生的奮斗目標。早就知道雞尾巴部位種植出各種彩色的棉花,漂亮著呢。可是現在的情形已經是火燒眉毛了,時間不允許啊,正規的道路太難,那麼,野路子呢,野路子呢。看柳家的情形不差錢,不差錢的野路子,不差錢的野路子。
哈哈,想到了,柳依眠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嗚,眼前金星亂轉,又狠狠滴砸了。終于知道什麼是蓬蓽生輝了,還真好看。嗚,這作死的後遺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柳依依和柳依眠听到痛呼聲從外面跑進來。柳依依的聲音急急地說著;「怎麼了,你作啥呢,都這樣了還不老實,還以為自己是能在桌子椅子上跳舞的時候呢。老老實實的休息吧。」柳依眠面上不敢說什麼,暗自月復誹你以為姐願意呢,現在還心跳加速呢,蹦蹦的,張開嘴都要出來了。不過,她說的信息太好了,能在桌子椅子上跳舞,那離趙飛燕也差不多少了,嘿嘿嘿,撿到寶了,這身體牛到爆了,嘿嘿嘿,快點好起來吧。
柳依竹笑嘻嘻地伸過頭來說;「呵呵,你們這對兒雙胞胎真是有意思,以前生病的時候一起生病,好的時候一起好,小時候,分開一會兒比殺了你們還難受。現在,你好了,那邊還沒有信兒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不過,祖父祖母一直念叨著醒了一個那個也就快了。」
柳依依拍了柳依竹的手一下說;「真不該讓你來,你就是一個話癆,怎麼才能讓你安靜下來呢。這樣很影響依綿恢復。」柳依竹撅著小嘴;「依綿,你看姐,她有臉說別人,沒臉說自己,你比我少說一句了麼。我們還不都是一樣,這嘴一停下來,心就空牢牢地,不說話就想吃東西,我們倆已經吃的肚子都撐著了。依綿,你為什麼這麼安靜,都想些什麼呢?」
「我是沒有力氣像你們那樣好吧,不過,你們這是一種病,知道麼?」柳依依急急地問;「什麼病,依綿,你別嚇我們,我們好著呢。」柳依竹更是急切,「依綿,我沒病,給你瞧病的郎中也給我們看過了,說我們的身體好著呢。」
想出了主意的柳依眠心情很好,此刻也有心情和這兩個純情小女生神侃了。「坐好,听我說,你們是不是很多時候都覺得沒意思,明明手里有著活計,比如可以做衣服,繡花,去花園里面走走看看,可是就是沒有十分的熱情去做。心里總是空牢牢的,連吃東西的時候也是這樣。塞滿了胃塞不滿心。」
「依綿,你說的太對了,就是這樣,我問過了,尤家的那些姐妹們也是這樣,這-是-病?什麼病。」柳依眠拉著她的手;「這種病叫做空虛。心靈上的空虛。」
柳依依擰著好看的眉頭,「佛家雲;因緣所生之法,究竟而無實體曰空。又謂理體之空寂,空是無,虛是幻。依竹,我們的心還真是空的。」「嗯,細想想,我們除了吃,睡,想點好看的衣服之外就沒事可干了。依綿,你不空虛是麼,你不止自己跟著舞娘學舞,還帶著這些小丫頭們練。」
柳依眠不知道原主是怎麼想的,不過,她這種做法是可取的,這空虛病是衣食無憂的富二代的通病。這個時代的嬌小姐能做到吃苦練舞也是一個異類了。「我們都是幸運的人,有祖父,有父兄給我們富足的生活,不需要我們勞心勞力地去汲汲經營。幸福不是什麼都不做,是有事可做。我學舞蹈是因為我愛好,還有就是我覺得有事情做的時候,時間過得快,心里充實。」
柳依竹悻悻地說;「我們能做什麼呢?練舞,我和姐都不是那塊料,這骨頭比木頭還硬,繡花做衣服都膩了,琴棋書畫,姐畫得好,我的琴彈得好。我倒是喜歡擺弄花花草草的,花園里的花不需要我們動手。想不出來還能有什麼新鮮的東西。」
柳依眠目視著她;「有愛好就好,學習無處不在,身邊的很多事情,追究起來都是學問,都值得我們去深入的探究。人之所以空虛,就是沒有奮斗目標,人活著,自己要給自己設立一個目標。設立一個長遠的目標,朝著這個目標一步一步地走,每前進一步都會有成就感,每天起來都有使不完的勁兒,精神狀態都會不一樣了。」
「依綿,我好怕,听說,小姑姑就回來了,母親還要帶著我走,大姑姑和二姑姑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呢。」柳依竹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話題又回到了原點,剛剛那些話都白說了,柳家出嫁女的狀態是這兩個女孩子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