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我太崇拜你了,跟你在一起只有快樂,沒有愁事兒。我決定跟你混了。」
「好,你是我的第一個粉絲兒,為了你,我也要努力做得更好,我喜歡被人崇拜的感覺。」
「粉絲兒,什麼意思。」
「喜歡我,崇拜我的人都是我的粉絲兒,反,我是你的偶像。」柳依眠一邊用手掰著螃蟹一邊解釋,無視柳依冕略有點歪的嘴。
「好,你努力做得更好,我就做你最忠實的粉絲兒。」
「嘿嘿,一言為定,我的粉絲兒。」
「嘿嘿,駟馬難追,我的偶像。」
右隔壁;
女孩子拿起一個螃蟹又放下了;「沒胃口,哥,你說她們為什麼笑的那麼暢快,是從心底里直接往外溢的那種。我們從來沒有這樣的日子,太不<公平了。」
哥哥也在手里翻弄著一個螃蟹;「或許她們真的沒有煩惱吧,長風,出去打听一下,她們是誰。」
「是,」長風打開門出去了。
「不知道還能在這生我養我的地方呆多久,」女孩子走到窗前看著雪花;「以前沒覺得這里有多好,離別在即,現在看哪兒都好,都美,我要把這京城畫下來,帶在身邊,一街一巷,一樹一物。我對畫想象著春的蓬勃,夏的燦爛,秋的碩果,冬的靜謐。呵呵,」
「佳玥,都是哥哥不好,哥哥沒能耐保護你,讓你去那種地方。娘,娘也沒有一點辦法。」哥哥一拳砸在桌子上,腕子上的青筋突兀地爬在皮膚上。
女孩子仰頭平抑一下情緒,反身安慰哥哥。「誰都不怪,這是我的命,我只是有些舍不得這里,大局已定,我,我太矯情了。」
哥哥緊抿了一下唇,二人靜坐無言,隔壁的聲音更清晰了。
「依綿,不能再吃了,螃蟹寒涼,吃多了承受不住,過幾天我們再出來吃。」柳依冕說著遞給柳依眠一碗姜汁,「多攢點姜汁,驅寒。」
「好吧,這是最後一只了,依冕,心很細麼,很有好男人的潛質。我未來的嫂子有福了,不知哪家的女兒能有如此的福氣,得到我這樣一個溫韻如玉,心細如絲的哥哥做夫君。嘿嘿,」柳依眠很沒有形象地用手拿著蟹子吃著。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哪有妹妹揶揄哥哥的。我真是命苦,還是好,有才是幸福。」
柳依眠繼續低頭瞄著手里的螃蟹,眼楮都沒轉一下說;「嘿嘿,你有你幸福,我有哥哥我幸福。會去揶揄大哥,自然不會揶揄弟弟的。我也不會揶揄弟弟的,你說錯了,吃和說話不矛盾,我處理的很好的,簡單得很。」
柳依冕瞪著吃相不雅的柳依眠不再說話,柳子川則是很寬容地看著孫輩們說笑,什麼食不言,寢不語,孩子們高興就好。自家人在一起講什麼規矩。規矩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三姐,你還吃啊,我想問你個事兒。」
「美食當前得趁熱。我可是品格高尚的人,見不得浪費,浪費糧食是可恥的。你們知道現在的畝產才多少,少得可憐。一會兒吃不完的東西打包拿回家啊,」
左右隔壁的人都看向了滿桌子的菜。打包,新鮮,一直不都是這樣吃的麼。吃個飯打包,還要臉不要了。丟不起這個人。
柳依眠笑嘻嘻地說;「依梅,都說了啦,我能兩項兼備,問吧,你的偶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說了啊,都不許笑話我,三姐,娘給我新送來一個婢女,我她有點不同,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行為標準,不人雲亦雲,我很想跟她,跟她•••」
「想跟她做姐妹,做手帕交一樣的相處又放不份是麼?」
「嗯,娘說,我要自持身份,跟下等人交往會拉低我的身份,跟比我身份高的交往會抬高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柳依梅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幾乎都听不見了。
「身份是什麼?我們有身份,那是我們有幸投胎在好爹娘的家里。她的身份低,那是她不幸投生在貧賤的家里。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左右能改變的。一個人的品性,教養和家庭教育有關系,跟貧富沒有關系。我們選擇手帕交,品性最重要。」
柳依眠用手捂住嘴,咳了兩下接著說;「咳,咳,按照那個說法,公主,皇子,世子只能和平等或者更高的身份交往,豈不是要沒有朋友了。我給你說,有一個很富有的年輕人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曾經說過,我交朋友不在乎他有銀子沒銀子,反正都沒我有銀子。這話炸听起來很不順耳,很柔易讓人認為炫富。可是細一琢磨還是很有見地的。」
「有身份,有銀子的人只有真正放開了束縛,才能交到真心的朋友,一味地在這上面做文章,低于他身份的人在他面前都放不開,唯唯諾諾的,到哪里都只是擁有一些下人僕役。天下間,所有的蒼生在精神層面上都是平等的,身份只是用來衡量權利和銀子的。依梅,她能做到與眾不同,自是一個可以結交的人。我們的生活圈子很小,身邊的人比遠處的手帕交更重要,更有益。對麼,祖父。」
柳子川正興致勃勃地听孫女演講,多好的孩子,險些沒了,我的孫輩一個賽一個的出色,老懷大慰,看來我前世拯救過地球,呵呵,這個孩子說的怪話太招笑了,不過,一通法師曾經說過,這兩個孩子命格奇特,人有奇才必有奇貌,命格奇特說些怪話也是奇特的表現吧。
「對,結交人最重要的是從對方身上學些好的東西。拘泥于身份會讓良師益友失之交臂。依梅,听的話沒錯。有事兒多跟妹妹交流交流。」大家長的話直接給柳依眠定了位,第三代大的地位奠基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