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那里沒說話的男人說話了;「柳姑娘,讓你為難了。」
如果光听話是有些道歉的意味,可是一點表情也沒有,禮貌上勉勉強強的。很沒有誠意。讓人莫名地感覺很不舒服。這是居高臨下慣了的上位者的官腔作風,雖然反感,柳依眠還是盡力的壓制自己的脾氣,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更不能得罪他們。
帝都歷來都是深水池,說不定走在街上就能遇到一個王子公爺的。寧可小心點,也不能得罪人了,柳家還沒有徹底安全呢。
「這位言重了,也不算是為難,我一直以來都要見見客戶,甚至是聊一聊。看一看客戶的體態和性格特征,也好更能準確地做到人衣合一。
我喜歡我設計的衣服更能給穿衣服的人加分。就像台上的尤和那件衣服一樣,不論是穿的人和看得人都舒服。這只是我矯情罷了,或許我該改改了。習慣這東西不一定都是好的。」
佳玥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說;「柳姑娘,對不起,我們真的••」
「呵呵呵,姑娘,你誤會我了,我沒有要你們說什麼的意思,我是真心真意地感謝你今天的幫助,沒有您的解圍,我們恐怕不能如此的順利。現在您說說對衣服的要求吧。我听听也是一樣的。」
「柳姑娘,我很喜歡」
「妹妹,我出去外面等你,你和柳姑娘好好聊聊吧,柳,你找人給我丈量尺寸。」說著已經起身往外走去,柳依雲他後面歪了歪嘴角,崇了崇肩膀,起身跟著出去了,嘴里還在說著;「,請,這邊請。」
看到哥哥走出去,佳玥的手放在帷帽上不動了。柳依眠對著柳依竹說;「們,你們去看一下尤能不能忙,第一次做事情怕是要忙亂一些,幫不上忙,助個人力人氣也是好的。」
「是呢,我看娘都有些緊張了,我們都出去助威吧。我娘厲害吧,我太崇拜她了,她是我的驕傲。」
屋子里面只剩下兩個人了,佳玥摘下了頭上的帷帽,一個清秀可人,唇紅齒白的女孩子暴漏在柳依眠的面前。十五六歲的年紀沒有一點稚氣,眉宇間隱隱有一絲抑郁,眉頭的地方有一個類似中醫號脈時才有的疙瘩。
她們家得有多亂啊,難道那個主母很厲害,容不得這些庶子庶女的。剛剛的那個哥哥根本就是一個面癱不會笑的,臉上的肌肉已經癱死了。面癱,想起來了,這倆人就是那天在醉仙樓遇到的兄妹。沒想到世界真的是小啊,竟然還能遇到。
只听佳玥說;「我的母,我和娘親長得很像,娘親只是比我高一點。胖瘦都差不多。我的外主家只是一個民間的普通人家,娘親歷盡了千辛萬苦才把我和哥哥平安養大,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和哥哥的婚事兒。」
柳依眠馬上打斷她的話,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我只要知道你們大致的樣子就好了;「姑娘,這些不重要,我看了您的外貌,我已經有了普了,您看,我畫給你看啊。」
柳依眠隨手拿過紙筆,鋪在桌子上畫起來,還怕她繼續說家里的事情,一邊不停地嘟囔著;「我打算用亮灰色的基調,這個顏色男人都適用,你哥哥個性很強,我想在衣服上略微的陰柔一點,您的要青春亮麗一些,加一些女孩子縴巧的因素在里面。我想您母親的應該是外柔內剛的性格對麼。我給她加一些張揚的東西在里面。這樣,你們的母子組合就能吸引人的眼球了。」
說話間某星的花仙子造型躍然紙上,手里面一個小巧的包包圓鼓鼓的,佳玥結結巴巴地說;「柳姑娘,這個是,是給我的,很像仙子。有點不真實啊。」
「呵呵,你這個年齡就是愛做夢的年紀啊,不喜歡?」
「不是,是太喜歡了,我活的很現實,已經不會做夢了。柳姑娘,你有夢想麼,實現不了怎麼辦。」
「姑娘,不要笑我,有些夢不是為了實現的,是為了生活添些情趣的。過程遠比結果更令人盡興。比如說,我現在的夢想就是引領大啟朝的時裝潮流,我會不遺余力的去做。成與不成,多少時間能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做一件事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在我垂垂老矣的時候能欣慰的說,我年輕過,奮斗過,差一點就成功了呢。很多人在老去的時候都說,如果我年輕時候再拼得狠一點就好了,如果我那時怎們樣就好了。其實都是在後悔呢。」
「老了的時候,老了的時候,」佳玥不再看柳依眠作畫,而是在那里喃喃自語,噓,終于讓你安靜地‘思想’了。你太打擾人了。于是,屋子里面安靜了,一個在畫,一個在‘思考’著人生。
過了很久,柳依眠滿意得抬起頭來,這位‘思考’人生的人怎麼沒有清澈的眼神,反而是很迷茫呢。哈,慢慢會清澈的。
柳依眠輕輕滴敲了一下桌子;「姑娘,看看,不喜歡我們可以改。」
「柳姑娘,你是仙子轉世麼,怎麼可以做成這樣的。美死了,我能跟你學麼,」
「你?你會做女工麼,雖然是設計,有人給你做,可也要懂一些女紅才好,這樣可以節省和避過很多的麻煩,更加完美。」
柳依眠想用女紅難住對方,這樣一個揮金如土,有公舉病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做女紅呢。這對兄妹一看就是家室不凡,不得煙的庶女,庶子都能揮金如土,非王即候啊,弄好了是粗大腿,弄不好就是討債的閻王。自己新來乍到的,還是別給家里惹麻煩了,天家的人和事情還是少沾邊最好,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呵呵,我會啊,我娘親的女紅很好,在她身邊待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會一點兒,我們自己的里衣都是自己動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