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癱佳心想,真是大言不慚,一個足不出戶的女孩子敢說想到了一個龐大的計劃,她還說一千個,一萬個嘉雅都比不過它。那是一個什麼概念呢,現在的嘉雅可是炙手可熱,已經成為京城衣飾的風向標,無論是名門貴女還是市井小百姓,都仿照嘉雅的衣服來穿戴。
不過憑良心說,這種衣服屬實很好看,不說別的,就說那紐扣取代了原來的絆帶,實際又方便。後面的一根帶子左右盤旋能收縮人的體型。現在的衣服都是幾大片縫合到一起,沒型沒款的,行動起來很不方便。除非體型特別好的女孩子,體型稍微差一點都變成了一個桶。
嘉雅的衣服在腰的位置弄了一個好听的名字,叫做腰際線,這樣凸顯了女子的線條,上面的衣和下面的裳用兩種,甚至是三種顏色搭配,更凸顯了體型。據佳玥說,腳上的鞋子里面也大有乾坤,叫什麼內增高,個矮的女孩子再加上上面的頭飾,一下子就變成窈窕女了。
這些個衣服,鞋子,紐扣和頭飾都需要人去做,無形中創造了太多的從業機會,一大批人從事這個行業賺到了銀子。老五已經嗅到了這里面的市場價值。要我與他們家多多親近。我只好借口來找佳玥。
剛剛柳依冕的話我都听到了,佳玥的事兒可以說是有了雙險,只要我助老五多得一些民心民意,增加一些政治籌碼,將來得到那個位置。哼,琪貴妃。我們的賬可以累加,慢慢算。
嘿。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你別讓我失望才好。我們可是把寶壓在你的身上了。
「三姐,老大,快說。我是你的忠實小弟,你指哪兒我打哪兒。」柳依梅催促道;柳宜秋也是一臉的期待。
吳巧林的身子重,離得遠,听不到她們在說什麼,急的兩只手亂搓,她們說什麼呢。看表情都知道是好事兒。拜托,這個貴客佳玥,不要嗦的那麼大聲好麼。丈夫已經說了,以後要和這對兒吉祥物弟弟,好好相處,這倆人都非池中之物,早晚有翱飛沖天的時候。
「呵呵,我告訴你們啊,我想起來一個新的織布方法。織出來的布匹又厚實,又結實抗風耐穿,做成家居服推出去要美死了。我包不論什麼身份,什麼地域的人都能喜歡上。你們就更不用說了。」柳依眠壓低了聲音興奮地說著。眼楮都往外噴火苗了。
柳依冕輕輕地問;「依綿,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呵呵呵。你真牛,你最牛。」
面癱佳高興滴握緊了拳頭。嘴角扯了扯。‘織出來的布匹又厚實,又結實抗風耐穿。不論什麼身份,什麼地域的人都能喜歡上。’這得是多大的經濟效益呀。這將改寫大啟朝傳統的紡織印染行業,惠及萬民萬代,老五,我想我找到得民心得民意的點了。呵呵,我們贏定了。
「你剛剛就是想這個問題想得都傻了?依綿,以後可不要這樣了,我們家不缺布也不缺你賺的銀子,你還是好好地活著吧,這病太嚇人了,你不要命了,我們還要你活著呢。」
柳宜秋緊攥著柳依眠的手,柳依眠感覺得到,她的手心里全是汗。心里還在納罕,她主動拉我的手了,說明她是真的愛我,在乎我,完全自閉的人只有真正另外一個人產生了情感,才能有如此親熱的舉動。她這塊千年寒冰終于開始從內部解凍融化了,這個舉動就是一條細細的溪流。
柳依眠沒動那只手,任由她握著,笑眯眯地說道;「小姑,我會注意的,我知道了,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是你們大家的。我保證,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為了銀子而去拼命,我還沒活夠呢。」
面癱佳的手心有了汗意,這就是家人和外人的區別,我首先想到的是這件事情對我的好處和利益,而那個姑姑在意的是這個人。
佳玥偷眼看看這邊,哥哥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知道哥哥得到想要的東西了,心里也跟著很美,雖然知道這樣做很不道德,很有點小人意味,可是沒有辦法啊,我的下半生都指望你們了。等把我和親的事情解決了,我會加倍回報你們的。
佳玥站起來說道;「祖母,我們剛剛是要去看嫂子的,嫂子她好麼。」
劉雪芹也高興了,這個佳玥身份高貴,但是沒有架子,願意和自家人打成一片。剛剛明顯的是為依綿打掩護,這樣也好。她們這些年輕人感情深了對柳家很有好處。擺手叫過來吳巧林;「巧林,過來,給你做個介紹,這位佳玥姑娘也是我的孫女,你要像對待依依她們一樣的對待她。」
吳巧林雖然出身商賈之家,可是家資巨富,很是被下大了力度培養過的,溫婉大氣地先是對著劉雪芹說道;「祖母,能認識佳玥我很高興,叫我一聲嫂子我自然會拿她當親看待。」又對著佳玥贊道;「佳玥,真是人如其名,果然是外表剛毅卻擁有非凡的內質的女孩。配得上這個玥字。」
佳玥一把抓住吳巧林的手笑了;「嫂子,你可真漂亮,我早就想有一個溫婉的嫂子疼我,你就是我親嫂子。祖母,怎麼辦呢,你家里面的人我都喜歡,姑姑我都喜歡,現在,剛剛回來的嫂子我也喜歡。我要住在你家里。
哥哥,我不要跟你回去,有事情你就來這里找我好了,我看柳家也是家大業大的,不差我一個人的吃食,我飯量很小的。祖母,」佳玥很自然地跟劉雪芹撒嬌,宛若自己的親女乃女乃一般,一個祖母叫的起起伏伏三個音調。
面癱佳心里美得冒了泡了,這個越來越聰明了,知道配合自己做戲了。我當然願意你住在這兒,我也有借口來。宮里面的人都認為我們沒有回天之力了。根本睜只眼閉只眼任由你這個野蠻的在民間長大的公主自由自在,我弄的那個備胎牽住了她們的視線。都確信你這個猴子跑不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可是做戲就要做的十層足。垮著臉說道;
「佳玥,又胡說,哪有住在外人家的道理,要過年了,就算我們家人口輕省,很多的事兒都用不著你參與,可人家都很忙,跟我回去。沒有人陪著你胡鬧。」
佳玥馬上抱著劉雪芹的胳膊說;「祖母,我不用人陪。我也不挑食,依依她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從現在起就乖乖地听話,不胡鬧,求你讓我留下來吧。」
劉雪芹笑著說;「好,好,祖母家里女孩子多,不差你這一個,只是有一點,她們都擠在依綿的院子里。你要委屈了,不如,你跟著我去住吧。」
「行,只要讓我留下來。住哪里都行,我願意跟著祖母住,哥哥。你听到了吧,現在。這里也是我的家,我願意來住就來住。願意回去就回去,你每天都來看看我就可以了。」
面癱佳忍著笑拱手說;「老,我這個被我母親寵壞了,從來不知道規矩禮儀,我拿她沒有辦法。讓您見笑,給您添麻煩了。」
劉雪芹在心里狠狠滴切了一下,黃口小兒跟我玩這招,多女敕啊。不過,除了你們也不缺的銀子,我們家也沒什麼好東西怕你惦記的。看來狗皮膏藥你們還真打算沾上了。
「佳太客氣了,倒是佳玥這孩子和我們家是真親近,這也是我們的緣分。」
柳依眠和柳依冕的眼神對撞了一下,了然地點點頭,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這對兄妹一定是有所圖。否則憑他們的身份地位,不會做這樣‘賴皮賴臉的’事情。
如果能相互利用,把這件事情推廣開來也是好事兒,畢竟柳家只是有銀子的商家,很多事情操作起來太難,這次皇商的事情就是一個例子,背後的靠山沒有睿親王硬。被睿親王輕而易舉地拍死了。到現在沒有個明朗的態度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二位有關。
如果是,這二位一定也是想借助柳家翻身。剛剛我們說計劃的時候,這二位的微妙表情暴露了心跡。我們就來個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吧。
柳依眠笑著說到;「祖母,佛家是不是有句話叫做緣起則聚,緣滅則散,佳玥和我們家的緣分才剛剛開始,就留下她吧,如果她吃的飯多了,我們就把她壓到T形台上,為我們家的新布,新衣服做宣傳,我看她的體型很適合未來的家居服,穿出來一定美美噠,賣的也一定是好好噠。直到賺夠她吃下去的飯為止,否則,我第一個不放過她。」
劉雪芹被柳依眠的話氣樂了,說道「那里就需要這樣刻薄了,我們家不差那一口吃食。佳玥,別听依綿,她是嫉妒你,我告訴你,她要去我的院子住,我沒答應,她是故意氣你呢。」
令人沒想到的是,佳玥還沒有接話頭,面癱佳卻插口了。「老,三姑娘說得對,佳玥在這里吃,住,玩的都開心,理應做些事情回報,這個不算是刻薄,而是禮尚往來。佳玥就算是全力推銷新布新衣服都不為過。如果她推銷的不好,我這個當哥哥也要幫她去完成,而且還要盡力做到讓三姑娘滿意。」
柳子川和柳吳岩同時都瞥了一下嘴,聚精會神地看著茶杯當听眾,全力縮小存在感,讓這些女人去做事情也很好玩呢,比男人在外面談生意一樣的不遜。
柳依冕微笑地喝著茶不搭言。听懂這里面有玄機的人都各自做著小動作,不只看戲,雖說不懂二人爭的是什麼,可是偌大的柳家三姑娘為了一個好的飯食爭嘴真是夠新鮮的了,要說里面沒有事兒,鬼都不會信。都唯恐說錯了話把事情弄砸了,糟了。
佳玥心里暗笑,你倆這樣談判很好玩,我樂得給你倆搭橋做線。嘴巴卻是嘟的很高地說道;「祖母,我怎麼听著有點不對勁兒,她倆是不是都討厭我,一個怕我白吃,一個不好意思提銀子讓我做工還。我可以後悔麼。」
劉雪芹捏了一下佳玥俏挺的小鼻子,笑的賊兮兮地說道;「呵呵,丫頭,知道一句話叫做開弓沒有回頭箭麼,我看你可不可以後悔我做不了主,還是問你哥哥吧。你哥哥那麼要面子,說不定把你以前在我家吃的飯都當賬來算了。
你說得對,他不好意思提銀子,太丟份了。她越是要面子,你就得越是多做工。」
「啊,我這不是作繭自縛麼,」佳玥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說;「你不會真的這麼做吧,我跟你走行不行。」
面癱佳的心里已經笑抽了,一直以為這個簡單單純,遇事兒只知道橫沖直撞的硬踫硬。沒想到還能配合自己玩一會兒,還挺到位的,「哼,晚了,你要為你自己的任性付出責任,我這也是為你好,下次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求我沒有用,你還是去求三姑娘給你做工的機會吧。」
「依綿,你讓我做什麼呢,不要給我很難看的衣服穿。先說好,我會罷工的。」
「嘿嘿嘿,至于給你什麼樣的衣服穿,還真是不取決于我。我一定不會給你很難看的衣服穿。」柳依眠笑的人畜無害地說道;「這要取決于你哥哥,他說要幫你完成的,如果他完成的令我們雙方都很滿意,我可以不要你走台,如果他完成的令我們雙方都很不滿意,對不起,我這里沒有最難看的衣服,只有更難看的衣服給你。」
佳玥左看看柳依眠,又看看哥哥,二人都笑的人畜無害的,悻悻地自語道;「祖母,我懂了,任性不听話的結果就是有路走不通,我連做什麼都不能做主,我是一個風箏,被人家捏在手里了。」
「哈哈哈,呵呵呵,」屋子里面的人都笑了起來,因為那兩個人笑的最燦爛。應該,可能,有點像是雙贏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