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進來的迎春那一頭緞子似的黑頭發又說道;「不,不止一百倍。要一萬倍。你家姑娘我的絕藝可是不外傳的。」
迎春一邊攪著自己的頭發一邊說道;「姑娘,您要的榆木刨花和熱水也準備好了。別說的那麼好听了,您就是拿我做實驗。
哎,誰讓我是您的大丫鬟呢。也只好給您無私的奉獻了,可憐我這一頭直溜溜的烏發啊,不知道被您摧殘成什麼樣子。您可別讓我出不了門啊,大過年的。嗚嗚,」
「討厭,再裝哭我就不給你燙了,我找迎雨去。」
「姑娘,您不知道,剛剛您叫人的時候,那個小蹄子跑的有多快呢,她就是躲著這事兒呢。」
柳依眠咬牙切齒地說;「哦,我說這次叫人怎麼這麼神速呢,哼,等著我把你弄得美美的,看她來求我都不給她燙。」
迎春哀切地說道;「但願吧,但願我別出不了這個門,再被她笑掉大牙才好。」
「什麼話,你這是明顯地對主子我沒有信心。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
「姑娘,不是對您沒有信心,實在是您的想法太異想天開了,我們從來沒見過彎彎曲曲的頭發,您看看您手里的東西,銅管子,榆木刨花,這些東西怎麼能往人家的頭上放呢。」
柳依眠真心不知道,這個時空還沒有用刨花水做頭發定型劑使用的。早就想好了要把童裝的女孩子模特都弄得一頭的卷發,只是也對這些東西沒有把握。不敢在小孩子的頭上用。今兒從早上起就開始商量身邊的迎春和迎雨配和自己。煙雲和迎雨是不能做實驗的,這倆人已經是大腕了,初六還有大用場呢。
耐心的說道;「放心。我都給你看過我畫的素描了,那種卷卷的頭發真的很好看,別有一翻風情在里面。我只是弄不準這種榆木刨花卷能定型多久,要不然我就直接在那些孩子頭上燙了。小孩子燙完那才叫一個可愛呢。保管給舞台提分。」
「奴婢也豁出去了,只求主子就別派奴婢去做出門的差事了。」
「別說的這麼不堪,我包你燙完了就想去外面做事兒。再有啊,我一邊做一邊說。你把這個步驟都記好,以後啊,來求你的人排排站。讓迎雨那個小蹄子後悔去吧,有她哭的時候。」
迎春很是知道適可而止,姑娘性子好,換個主子讓你干嘛還要跟你說麼。你的命都是主子的。「好。主子。你動手吧,我坐在鏡子看著。一準兒學的好好地。」
「好,我們開始啊。」
柳依眠煞有介事地把迎春的頭發散開,給她圍上一個大圍嘴。帶好手套,在旁邊的火盆上拿銅管,熱的手縮了回來,又換了一根,迎春直念阿彌陀佛。心說,這是上刑呢吧。今天還不把我燙出大泡來的。
柳依眠選好了一根雙手拿起來。從發梢一直的往上卷著,卷到最後用牛皮筋固定好,拿起棕毛刷子在另外一盆刨花水里蘸了一下,看著拉出的粘絲很是滿意。
笑道;「迎春,把眼楮睜開,看我已經卷好了一根,這根銅管有熱度,能把頭發弄出來卷,這個刨花水是粘的,能起到固定發型的作用,等我都卷好了,再用熱布巾捂一會兒。打開來的時候就變成滿頭的卷卷了。」
「姑娘,您繼續弄吧,手勁小一點,弄疼奴婢了。」
「哦,對不起啊,這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迎春不說話了,專注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柳依眠,這樣跟下人說對不起的主子哪里還有第二個。
柳依眠卷著卷著問道,「疼麼,疼了就說話,別忍著。我已經找到感覺了,後面的會越來越好的。」
「嗯,很好。您弄吧。」迎春的眼楮里已經起了水霧。
過了好一會,柳依眠看著滿頭銅杠的迎春說;「我現在要往上面蘸刨花水啦,可能有點熱,忍忍啊。」
迎春機械地說道;「嗯,頭沒敢動。」
柳依眠小心地用毛刷都依次地刷好,又用熱布巾厚厚的包上幾層,說道;「大功告成了,你可以起來活動活動了,不要出去,最好離這個火盆近一些,越熱越好。」
迎春拿著旁邊剩余的銅管說道;「姑娘,這些個銅管粗細長短都不一樣啊。是不是他們卷出來的卷也是不同的。」
「是啊,這個杠子還可以立著卷,出來的卷也是不同的。等你每個都用一遍就知道了,這里面奧妙無窮,花樣多著呢。我的發梢借給你卷卷看。」
迎春猶豫了一下,拿著銅杠站在柳依眠的身後說;「姑娘,往里卷和往外卷是不一樣的,真的就像剛剛放到熱水盆里面的刨花一樣誒。我們的頭發太長了,如果是小孩子那種短頭發就更好看了。太小的孩子就用這種最細的,細細密密的一定好看。」
「是啊,小孩子打扮起來萌萌的,美著呢,我告訴你,頭發不止能卷卷,還能染色呢。橘色的,葡萄紅的,淡紫色的,跟花布一樣。你想想,一頭黃色和紅色的卷卷頭多可愛。」
「呵呵,別弄出來妖怪來了,等我們把這些卷卷弄明白再說吧。」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柳依眠說道;「坐好,看我給你的頭發都放出來。」
柳依依和柳依竹,柳宜秋正好走進來。柳依竹第一個開聲道;「我們賠了一天的客人,累死了,你們主僕倒是好,在這里躲清閑,這是玩什麼呢。頭發怎麼都包起來了,竟然還是熱的。」
柳依眠說道;「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你們都來看,」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
隨著一層一層的布解開,里面是一頭的杠子,柳依竹大笑著說道;「這是什麼奇跡啊。」
「別急,等我解開你就知道了。」柳依眠從底下開始放起。手里面是一個黑色的卷卷,一抻一松就了。
柳宜秋和柳依依驚嘆道;「好漂亮,都這樣放開是麼,我來幫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