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心急如焚。
認真思量後,可以肯定姚氏絕不會做無把握之事。
敢提出滴血認親,一定是有絕對成功的把握。
若不能成功,她不僅達不到目的,還會失去眼下所擁有的這一切。
經過這一番撕逼大戰,難道還指望繼續在安寧侯府待下去嗎?
姚氏不會無意義的鬧騰。
她屬于就算要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最最關鍵的是,齊妙從腦海中那部分陌生記憶得知滴血認親十分不靠譜。
這表明就算姚氏不耍手段,就算白蓮與父親毫無關系,也極有可能驗出白蓮是父親的親骨肉。
哪怕白蓮真是父親的女兒,她也不能讓此事成為事實。
她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
因報恩,白蓮母女已像惡魔一樣纏了他<們一家人八年,這事若成了,他們一家人往後就會活在地獄中。
此事一旦成真便是把柄,被她們母女拿捏了把柄,往後還會有舒心日子讓他們過?
齊妙心思快速轉動著,在想如何讓姚氏算計落空。
腳下步子更不慢,一路匆匆往前。
經過碧水閣時,恰好見到幾人從里面出來。
正是母親沈氏和柳氏,還有白蓮。
白蓮面上蒙了紫色的面巾,只露出兩只水汪汪的大眼楮,將受傷的部位盡數遮了起來。
見到齊妙,白蓮美麗的眸子里頓時射出陰森的寒光。
換作是往日。齊妙可能會上前調侃她幾句,看她發怒生氣的樣子,今日卻沒這心情。
「母親。大伯母。」齊妙匆匆上前喚道。
柳氏微微一笑,算是應了。
沈氏緊皺的眉心微微舒緩,走至齊妙身旁。
「妙兒你怎麼來了?」沈氏輕輕撫了下齊妙的臉。
並情不自禁嘆了口氣,眸中有霧氣升騰。
雖然語氣篤定,雖然她也願意相信他,可姚氏那些話就像魔咒一般,不停在她腦子里回響。
心里仿佛堵了塊大石頭。上不去下不來,既痛又惡心,難受至極。
見到女兒。她莫名的覺得好委屈,好想抱著女兒痛哭一場。
可她不能這樣做,會嚇著女兒。
齊妙知道母親心里難受,緊握了她的手。明知故問。「娘您和大伯母這是要去哪兒呢?」
她猜應該是帶白蓮去松鶴院吧。
原本帶白蓮這種事,應該讓丫鬟婆子們來做。
據秦絲說,松鶴院的正廳內無下人伺候,守門的是寶珠寶笙,不許任何人靠近正廳。
為了不讓外人得知這件事,故讓母親和大伯母來做此事。
「去松鶴院。」沈氏使勁忍著閃爍的淚花答道。
「哦。」齊妙哼了聲,而後故作扭捏羞澀的說,「娘。我想和您說件事兒。」
「好。」沈氏溫和的點頭。
她示意柳氏稍微等下,而後和齊妙往一旁走了幾步。
都這時候了。沈氏還有心思和五丫頭說話。
柳氏眉心微蹙了下。
「娘,事情我都知曉了。」齊妙是面帶微笑說這句話的。
她正面對著柳氏和白蓮呢。
「妙兒……」沈氏訝。
「娘,有些話回頭再和您解釋,我現在和您提醒幾件事兒。」齊妙依舊笑著說。
她的聲音極輕,只有沈氏能听見。
沈氏鄭重的點頭。
齊妙裝作撒嬌的模樣撲進母親懷中,在她耳畔如此這般說了一些話。
沈氏眸子亮了亮。
「娘,此刻您一定要相信父親,要一致對外。」齊妙最後笑著叮囑。
「我明白。」沈氏輕輕點頭。
說完了該說的,齊妙遙遙對柳氏揮了下手,帶著秦絲轉身先離開了。
沈氏走到柳氏身旁,「大嫂,我們走吧。」
「妙兒說什麼呢,瞧她高興的樣子。」柳氏問。
心里卻在想,五丫頭要是知曉她父親眼下的窘境,看她還能否笑得出來。
沈氏唇角輕輕揚了下,「妙兒說菊花黃,蟹殼黃,吃大閘蟹正當時,讓我明日吩咐田莊管事多送些。」
「五丫頭倒會吃呢。」柳氏啞然失笑。
她是為沈氏失笑,在這緊要關頭還有耐心听女兒要吃什麼,真是服了。
這到底心寬呢,還是不知輕重呢?
「會吃也是一種福氣。」沈氏很認真的答道。
柳氏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白蓮听著二人對話,牙齒咬得咯咯響。
齊妙你個賤*人還有心思吃螃蟹,姑女乃女乃我卻連話都不能說。
老天爺果真是瞎了眼楮,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
白蓮習慣性的開始怨天尤人。
她不知去松鶴院做什麼。
口不能言無法問,沈氏和柳氏也沒說。
進了松鶴院正廳之後,白蓮見眾人面色都陰沉著,母親垂首獨自坐在一旁。
氣氛十分壓抑,白蓮幾乎要窒息。
她不知母親做了什麼,但看陣仗,莫名有了不安的預感。
見白蓮進來,姚氏忙起身走至她身旁,哽咽著道,「蓮兒,你受苦了。」
白蓮用眼神詢問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蓮兒你別怕,只是要取你兩滴血罷了。」姚氏讀懂她的眼神,安慰著。
要血什麼?
白蓮更加疑惑。
姚氏沒解釋,看向馬氏說道,「姨母,蓮兒已經來了,可以開始吧?」
馬氏看向齊正致。
齊正致點頭。
「開始。」馬氏揮揮手。
吳氏雙手端了一只白骨瓷碗,里面盛著清澈的水。
為了以示公平,水是姚氏和齊正寧、齊正遠三人一起取的。
姚氏取的水,齊正寧端的碗。
「三表哥,請吧。」姚氏拿出一把鋒利的短匕,遞向齊正致。
齊正致欲接之時,沈氏沉聲道,「讓白蓮先來,誰知你這刀上是否有毒呢。」
「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以為人人像你一般歹毒。」姚氏啐道。
沈氏根本不理她。
姚氏轉身對白蓮說,「蓮兒你將手指給我,忍著些痛啊。」
血,水,我,三舅父……
白蓮在腦子里快速將這幾件東西往一起聯想著,可越急越想不出頭緒來。
娘在搞什麼名堂啊?
白蓮很著急,好恨不能說話。
忽然指尖傳來刺痛。
她忙低頭,母親用匕首將她左手中指指尖劃了道血口,往那只骨瓷碗中擠了一滴大大的血珠兒。
血入水中,浮在表面,像一朵盛開的梅花。
「三表哥,到你了。」姚氏看向齊正致,唇邊帶著諷笑。
「等等。」沈氏起身,將欲站立的齊正致給按坐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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