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馬爺,這就是安寧侯府齊五小姐。」林嬤嬤向顏凡楓介紹著齊妙。
顏凡楓擔憂的面容上頓現期翼之色,忙轉身。
在看到齊妙的那一瞬間,不免有一些失望。
齊五小姐如此年幼,能治病嗎?
他下意識瞟了眼紀陌。
紀陌神色淡定。
「郡馬爺安。」齊妙斂了心思,垂首給穆凡楓見禮。
她決定忽略紀陌的存在。
「齊五小姐好,這邊請。」穆凡楓客氣的還禮,並向著容昭公主那邊做了手勢。
心里雖有些失望和不信任,但他面上無半分怠慢之色。
「敢問郡馬爺,郡主主要是哪些癥狀?」齊妙輕聲問,怕擾了容昭郡主。
「其實這是舊疾,與以往相同,初起胸肋痛得厲害,還伴有嘔吐,服了藥之後不見好,繼續嘔吐。
這已經連續吐了三日,郡主其間暈迷好幾回,現在任何湯藥都喝不了,進口即吐……唉……」顏凡楓簡要說了容昭郡主的病情,愁容滿面。
他後面還有一句話未說,就是大夫們已經宣稱容昭病危了,要不是這般嚴重,他大概也不會著急的去請齊妙。
對齊妙的醫術,他未見識過,也沒听過。
只是昨夜紀陌看望容昭公主時,見眾醫束手無策,就建議他請齊妙來看看,說不定會有轉機。
對紀陌之言,顏凡楓還是有幾分重視的。知道他雖頑劣,行事乖張,但並不會拿容昭郡主的性命玩笑。
于是他今兒一早就讓林嬤嬤去請了。此時他的心態有點病急亂投醫之感
在看到齊妙真人時,太年輕了,他又有些失望。
唉,希望小九沒看錯人,這位齊五姑娘真有妙手回春之術。
顏凡楓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紀陌在宗室子弟中行九,家里人都親昵的喊他小九。
容昭郡主比紀陌大不了幾歲,但按輩份來算。他得喊她一聲姑姑。
嘔吐不止,暈迷了好幾回,這差不多和病危一樣啊。
齊妙不由看了下林嬤嬤。
心想您老人家說話不老實呢。
林嬤嬤有些心虛的一笑。
她怕說得過于嚴重齊妙不敢來。
齊妙在心里搖搖頭。問顏凡楓,「不知太醫們如何診治?」
「天氣漸冷,他們皆說郡主受了寒。」顏凡楓答。
齊妙點點頭,「好的。郡馬爺。我先給郡主診脈,再斷病因。」
「請。」顏凡楓忙道好。
齊妙面色鎮定的從紀陌身旁經過,徑直走向床前。
經了幾日病痛的折磨,容昭郡主面容憔悴,雙目似閉非閉,身體不停扭動著,眉頭緊緊擰起,口中嗚嗚出聲。一副煩燥不安,卻又莫可名狀的樣子。
看她這副模樣。不像受了寒,倒像是神志受了侵擾,一般而言這應該是熱癥才對。
齊妙心中這般思忖著,就在床前坐下,溫聲對容昭郡主說道,「郡主,我來給您診脈。」
容昭郡主皺著眉頭將眼楮稍微睜得大了些。
看清齊妙的樣子後,她立即揮著手喊,「你是誰?給我滾。」
聲音有些尖厲。
果真任性不講理的。
是你家夫君喊我來的,可不是我自個兒主動來的。
齊妙微微有些尷尬,默默吐槽。
穆凡楓也有些難為情,忙低聲安慰齊妙,「五小姐請勿見怪,生病難受她心情不好呢。」
「無妨。」齊妙輕輕搖頭。
穆凡楓走近容昭郡主,溫聲說道,「芊芊,這位是齊五小姐,特意請來為你看病。」
「四郎,你讓個孩子給我治病,到底是何用心,啊?」容昭反問。
聲音雖虛弱無力,但語氣里滿滿的指責和埋怨無法掩飾。
「芊芊你誤會了,齊五小姐雖年幼,但醫術精妙,上回李御史的喉痹就是五小姐治好的……」穆凡楓解釋。
「年紀這般小,哪兒比得了那些太醫們有經驗,你若想我死直說就是,何必這樣待我。」容昭越說越離譜。
且說著說著這眼淚就流了出來。
林嬤嬤嘆了口氣,上前為她拭淚時也被斥了。
穆凡楓很窘迫。
早知會被妻子這樣誤解,就不會請齊妙來了。
齊妙比他們所有人都尷尬窘迫,竟讓她听到這種話,好像很不妥呢。
同時她也認為容昭郡主的脾氣太大,易生氣發怒,這極有可能是生病的誘因。
「姑姑別鬧,你生病之後,姑父可沒少為你操心,怎可說這種話讓姑父傷心。」紀陌的聲音在屋子回響。
呃!
紀陌這種冷血無情之人,竟然會為穆凡楓解圍,可真是罕見。
齊妙十分震驚,不由扭頭看了他一眼。
不曾想他就站在她身後,恰好視線也正往她瞟。
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幾時到我身後怎麼沒察覺。
四目相對,齊妙嚇了一跳,趕緊將頭扭了,有種做賊被人抓現形的尷尬和窘迫。
他的眼神黝黑深邃,仿佛一口千里古井,深不見底。
容昭郡主委屈的應道,「連你也向著他。」
連說邊用手背抹著眼淚,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
「姑姑,我說得是實話,听話,讓齊五小姐幫你瞧瞧。若不听,我們可都不管你了。」紀陌說道。
穆凡楓十分感激紀陌及時出言相助。
經過一番勸說,容昭終于答應讓齊妙給她診脈。
紀陌的表現讓齊妙大呼意外。
原來奸臣也有耐心、通情達理的一面,真是不可思議。
齊妙忍不住又吐槽了一下紀陌,坐下為容昭診脈。
診得的脈象是脈亂數甚!
她正欲分析容昭郡主的病情時,外面那些大夫們有了新的主意。
屋子里留下林嬤嬤照應,所有人均去了外間。
一位年紀六旬的大夫對穆凡楓說道,「郡馬爺,我等認為眼下郡主任何湯藥進口就吐,已無他法,我們可以試試獨參湯,興許能讓郡主恢復健康。」
獨參湯就是用一根人參熬湯,然後給容昭郡主灌下去。
「這可以試試。」穆凡楓沒有拒絕。
反正想著人參是滋補身體的,對容昭郡主肯定無害。
他點頭,立即就有人開始去準備熬參湯了。
而齊妙則一人垂首分析容昭郡主的病因。
寒熱是容昭郡主病情的關鍵,判斷失誤就會延誤病情。
從陰陽來分,容昭煩熱躁擾,再加上脈數,這都是陽證,若是因虛弱而昏迷是可以用人參湯的。
但容昭顯然不是虛弱而是熱盛,用人參湯就不對了。
容昭所有癥狀顯示都是熱證,但有時陰盛也會煩燥。
從脈象上來,脈數則有熱癥的可能,但有時也可能是大虛,但看容昭的狀態,她應該是盛壯,故她還是熱。
還有容昭的舌象紅赤,這也是熱癥。
所有一切都表明容昭郡主是熱癥,但齊妙不敢輕下斷定,想著用何法更好的去判斷比較好。
「可有結果?」紀陌慵懶而又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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