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揣著滿月復的疑惑,在齊叔的帶領下去用晚膳。
按齊叔的意思,是希望齊妙一家四口同吃,無需和齊常新一塊。
他是擔心人多會出意外的狀況。
但齊正致堅持一家人陪齊常新一起,既是來看望父親,又怎能讓父親一人孤單用膳呢。
他想盡可能的多陪陪父親。
沈氏與他想法一樣。
一家人圍桌而坐。
看著忽然多出的四人,齊常新像個孩子一樣,既興奮又有些緊張。
他問齊叔,「三寶子啊,他們真的和我一起吃飯嗎?」。
「呵呵,是的侯爺,三爺這般孝順,您開心吧。」齊叔像哄孩子一樣,聲音特別溫和輕柔,怕擾了他一樣。
齊叔的祖父就開始在安寧侯府做事,他是家生子,自幼就伺候齊常新。
W@二人雖是主僕,卻也勝似兄弟。
後來齊常新犯病來山莊靜養,他主動提出跟了過來照顧。
不僅他自己來了,妻兒也一同搬了過來。
馬氏就讓他做了山莊的管事,並貼身照顧齊常新。
齊叔一家子對安寧侯府,對齊常新,是絕對的忠心不二。
「嗯嗯,高興,好久沒這些人一起吃飯,今兒我要多吃些。」齊常新高興的撫掌,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
開心而又激動。
呆滯的眼神也靈活起來,里面有了笑意。
就像一株既將枯萎的樹木。忽然之間又有了生機。
看著父親,齊正致的眼眼里再次涌動著淚花。
他再次認為母親當初的決定是不英明的,也許有親人長時間陪伴在父親身邊。父親的病會恢復得更快。
否則,父親太孤單了。
齊叔也悄悄背過身去拭著眼角,他也鮮少看侯爺這樣高興。
也許侯爺並不知道眼前四人是誰,也不知道孝順是什麼意思,可他們血濃于水的親情,讓他不由自主對他們生出了親切之感。
齊常新犯病時神志不清的發狂,輕則毀物。重則傷人。
不犯病時乍看與常人無異,實則他不已不識人。
除了極為親近的齊叔之外,其他人多數不識。也許今日他能叫出你的名字,明日又忘了。
平時無事時,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抱著軟枕發呆。
偶爾齊叔也帶他出院子四處走走,但走不了一會兒。他就嫌吵。鬧著要回去。
回來後,又繼續發呆,口中念念有詞。
至于他說什麼,三年了,齊叔一直沒听明白。
看著祖父,齊妙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飯菜很快擺了上來,葷素搭配,十分豐盛。
雞、鴨、肉、蝦、蟹皆有。就是無魚!
咦,難道那池塘中沒養魚?
齊妙略微有點失望之余。又有那麼一絲絲詫異。
菜上齊之後,齊叔正欲招呼齊妙他們吃飯時,齊常新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抓了個雞腿就往自個兒嘴里塞。
「侯爺您些,可別噎著啊。」齊叔忙叮囑。
而後沖齊妙他們輕輕一笑,面帶歉意的解釋,「今兒侯爺高興,往日都不愛吃這。」
「沒事沒事,父親喜歡就讓他多吃些。」齊正致忙道。
雖然早就餓了,對著滿桌佳肴,齊妙他們並沒有太多的食欲,皆看著祖父。
齊常新啃了兩口雞腿,就將它遞向齊叔,「三寶子給你吃吧,我不愛吃。」
齊叔笑眯眯的接過雞腿,毫不猶豫的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還對齊常新點頭,「好吃,好吃。」
「齊叔!」齊正致聲音再度哽咽。
不說齊叔,他自認為自己都做不到吃父親剩下的。
「三爺沒事的,侯爺吃剩下的怕什麼,又不是旁人,老奴幼時與侯爺常常這樣的,呵呵。」齊叔憨厚的笑了。
齊常新看著齊叔也笑。
片刻之後,齊常新將目光投向齊妙他們。
他奇怪的問他們,「你們為何不吃?三寶子做的菜很好吃呢。」
說著,他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鴨肉放進齊正致的碗里,笑眯眯的說,「小伙子你長得挺白淨,將來一定有出息,吃個鴨**。」
齊妙他們眼角均抽了抽。
「多謝父親。」齊正致含淚咬了塊鴨肉。
齊常新用筷子戳了個肉丸族進齊湛碗中,說道,「你長得和這丸子很像,就給你吃吧。」
我不胖,更不像肉丸子!
齊湛默默為自己辨了句,還是道了謝,「多謝祖父。」
齊常新看了看齊妙,撇著嘴搖頭,「這小姑娘長得有些丑,不給你吃。」
齊湛瞬間心理平衡了,沖齊妙咧嘴一笑。
祖父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不帶這樣損人的。
齊妙牙好酸。
不過看祖父像孩童一樣可愛,並不像以前看到的那般凶殘可怕,她又略心安。
這樣的他,不會傷人也不會傷己。
齊常新又看向沈氏,笑眯眯的點頭,「嗯,這大姑娘長得美,來,給你吃最好看的。」
說著,夾了個蝦球給她。
「多謝父親。」沈氏眼眶一直都是紅的。
齊常新放下筷子後,又笑嘻嘻的問沈氏,「大姑娘,你嫁人了沒有?要是沒有嫁人的話,我們這兒有好多好多小伙子呢,不信你問三寶子。」
他立即又扭頭看齊叔,「三寶子,我說得對不對。」
所有人都凌亂了。
沈氏一張臉更是窘得通紅。
雖知公公非同常人,說得話無須放心上,可她還是很尷尬。
老爹要將他另許他人。
齊正致更是欲哭無淚。
齊叔忙點頭,「對對,侯爺您說得對,侯爺咱們趕緊吃飯,吃完飯之後給您變戲法好不好?」
「變戲法好。」齊常新又開心的撫掌,並听話的吃飯。
這頓飯草草吃完。
飯後,沈氏帶著齊妙兄妹先回房歇著,齊正致則陪齊常新回屋。
齊正致親自給父親洗臉、洗了腳,並陪他又說了一會兒話。
雖父親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看著父親笑,他心里稍安慰了些。
等到齊常新睡下後,齊正致這才回到自個兒住處。
齊妙正和母親說想給祖父治病一事。
沈氏說明日找齊叔問問。
間,齊正致回來。
他第一句話,就肅著臉對他們叮囑,「卉娘,湛兒,妙兒,齊叔讓我們晚上緊閉門窗,莫要出房間,就算听到外面有什麼動靜兒也莫出去。」
「為何?」齊湛問出母親和的心聲。
「齊叔沒有明說,我也沒問,听齊叔的叮囑就是。」齊正致答道。
「哦。」齊湛點頭。
齊妙抿了抿唇,問出心中的疑惑,「父親,娘,先前祖父和齊叔口中的那東西,指的是什麼?」
她沒有指望父母親能回答。
可她卻看到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皆搖頭,「我們也不知。」
「好了,時辰不早了,妙兒,湛兒,你們都趕緊回房歇著吧。記住齊叔的話,天亮之前不可出房。」隨後沈氏立即起身,催著齊妙兄妹。
父母親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卻不願意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何?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還有齊叔為何讓他們晚上莫要外出,就算听到動靜都不許出來。
山莊里到底有什麼古怪?
讓齊妙心中疑竇叢生,越發覺得祖父這病有些奇怪。
回房洗漱後,她讓夏霜緊閉了門窗,吹燈歇下。(未完待續……)
PS︰唉,吆喝沒啥用,就不吆喝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