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閣。
自從姚氏去求了馬氏之後,她和白蓮一直盼著沈氏的回答。
如今在安寧侯府里住著,所有行動皆受了限制,出府之後想去哪兒想見何人,反而沒了約束,更便宜行事。
搬出去之後,就不愁找不到機會去接近齊正致。
只要能接近他,時間一久,自然而然就能感化他,重新獲得他的信任。
況白蓮心里對徐澈還是念念不忘。
就算那日他對她露出了嫌惡之色,她認為只要自己能恢復原來的容貌,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迷戀于她。
此刻的白蓮已經不介意徐澈到底是喜歡她本身,還是喜歡她絕世容顏,只要能博得他的歡心,獲得她所想要的一切,喜歡什麼又有何區別?
母女二人各自打著小算盤,暗自得意著,並不知白家來人了。
—無—錯—小說忽見寶珠,她們心里深處忍不住涌出一陣激動。
想著一定是沈氏有消息要寶珠來傳。
姚氏忙整了整衣裳,急匆匆迎了上去問寶珠,「寶珠姑娘,請問今兒怎麼有空來這兒?」
寶珠微微一笑,「姚表姑女乃女乃、蓮兒小姐,老有請。」
她並不喚白蓮為白小姐,就是在否認白蓮是白家人。
姚氏與白蓮二人對視一眼,有些疑惑。
馬氏找她們,為何不讓松鶴院的丫鬟來請,卻讓沈氏屋子里的人。
姚氏笑著問,「請問姑娘可知老找我們何事?」
寶珠笑得很溫柔。「姚表姑女乃女乃去了便知,我們家也在呢。」
為了提防節外生枝,她可不敢說白家人來了。
听說沈氏也在松鶴院。姚氏想著一定是要商議離府一事。
于是,她和白蓮二人進屋換了身體面的衣裳,欣然前往松鶴院。
邁步進了前廳,姚氏與白蓮頓時感覺氣氛不對。
屋子里黑鴉鴉的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不對,好像還有白叔公,還有白家的族長,他們又是來做什麼的?
姚氏心中開始露怯。本能的想要往回退。
白家三人,白蓮只認識白叔公,其他二人並不認識。
她出生後一直隨著白言峰生活在京城。只是後來父親去世後,與姚氏回到白家住了半年,因年紀太小,早忘了白家其他人長什麼模樣。
白叔公要不是三年前來過一回。她可能也忘了他的樣子。
「蓮兒。我們走。」姚氏十分不安,忙拉了白蓮的手,轉身就要往外跑。
白叔公沖著她們二人怒喝道,「姚氏,你給老漢站住。」
姚氏從白叔公這一句話中立即判斷出,白家人此番前來來意不善。
她眸子快速的轉著,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她沖白蓮眨了眨眼楮,立即轉身往廳內緊走了幾步。
「族長。長老,叔公。你們可算是來了,求你們為我們這孤兒寡母做主啊。
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們可就要客死異鄉了。」姚氏拉了白蓮,撲通一聲對著白家三人跪了下去,紅著眼楮叫屈。
白家三老面色均動了動,在想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連一臉憤恨的白叔公面色也緩和了一點。
姚氏不是傻子,看到白氏族長與長老都來了,就知事情不妙。
前些日子還在疑惑沈氏怎麼忽然沒了動靜,想著這回她怎麼就這般輕易的放過她們了。
看到白家人之後,她才驚覺,原來沈氏並不是饒了她們,而是要徹底的毀了她啊!
沈氏啊沈氏,你個賤婦,心腸這般歹毒,竟要逼我們母女上絕路。
你放心,就算我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姚氏陰惻惻的眼神暗暗剜了眼沈氏。
所以她要來個惡人先告狀,反正事情已到了最壞的一步,搏一搏總要勝過不打自招。
白蓮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拿了帕子開始揉眼楮。
要說馬氏先前對姚氏還有同情的話,此刻卻只想用腳踹爛她的嘴。
說得是什麼屁話,什麼叫白家不來人,她們母女就要客死異鄉了?
這不明顯是說她安寧侯府的人欺負了她們?
八年了,供她們母女吃喝穿用,不曾想卻換來這麼一句話。
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啊!
雖然大多是沈氏給的,可沈氏也是齊家人啊。
馬氏唇角動了動,眸子里寒芒冷冽,問,「雨琴,你倒是說說,你們母女是怎麼要客死這異鄉了?
你們母女在我們安寧侯府八年,模著你們的良心問問,可曾虧待過你們?
吃喝用度哪一樣不是比照著侯府其他小姐們來的,不對,應該說比她們還要略勝一籌。
雨琴,我們是施恩不圖報,可你顛倒是非黑白,滿口胡言亂語的栽贓陷害,卻是要遭天譴啊,為了你自個兒和你女兒,還是積些口德吧。」
端坐在那兒的馬氏,面色沉靜,自有一番雍容的氣度。
這番話也是用極平靜的語氣說出來的,卻比粗聲粗氣更有震懾力。
白族長立即就問姚氏,「姚氏,你那話是什麼意思?據老漢所知,侯府所有人對你們母女分外照顧,絕不會虧待你們。你要是信口雌黃瞎說,老漢絕不饒你。」
沈氏只是冷眼看著姚氏,看她還想怎麼折騰。
姚氏的眼淚早就涌了出來,她抹了把眼淚,先對著馬氏磕了磕頭,說道,「姨母您誤會了,雨琴說得不是您,您對我和蓮兒一直都是疼愛照顧的,這個雨琴心中有數,方才是我話沒說清楚。」
她知道得罪馬氏不是明智之舉。
若將所有人都得罪了,可就沒有向著她,豈不是死路一條。
果然,馬氏表情稍緩。
「那你方才說那些什麼意思?」白叔公皺眉問。
姚氏看了沈氏與齊正致二人一眼,很快將眼光收回,哭著搖搖頭,「叔公您有所不知,有些人借報恩之名,說要照顧我們母女,實則是變著法子欺負我和蓮兒,要將我們母女置于死地啊。」
說著,姚氏指了指白蓮面上兩道丑陋的傷疤,說道,「族長叔公你們瞧,蓮兒如花似玉的臉,卻被人傷成這般模樣,這可是要蓮兒的命呀……」
白族長與白長老並沒有見過白蓮長大後的樣子,只是听白叔公提過,說她長得像仙女,今日一見,不由認為白叔公說了大話。
只有白叔公看著白蓮在上的傷疤,暗暗惋惜,好好一個姑娘就被這兩道疤難毀了。
他也一直在想這疤是怎麼回事。
現听姚氏話中的意思,這疤是齊正致與沈氏傷的?
姚氏雖未明說,但先前那一眼,還有那句‘借報恩之名’,已經十分明顯是指齊正致夫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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