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是妻管嚴 第163章︰死了

作者 ︰ 畫媚兒

齊妙沒哄沈氏,三個時辰後,齊正致悠悠醒轉。

他緩緩睜開眼楮,眼神有片刻呆滯。

眼前的場景霧蒙蒙的,辨不清在哪兒。

他想著是不是已經去了地府。

若真來了地府,又該如何向白言峰說姚氏母女之事?

白兄要是知道我沒照顧好她們,一定會罵我無情無義。

不對,我若死了,那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卉娘、母親,孩子們,還有大哥二哥和四弟,還有眾多的親人們……

他們應該也會因我之死而傷心難過吧。

齊正致這般想著,胸口涌出難言的酸楚,眼角有了淚水。

就在他遐想之時,耳畔傳來沈氏驚喜的呼喊聲,「三郎,你終于醒了。」

卉娘!

齊正致心中一喜,忙扭頭去看,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明,妻子溫婉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

「卉娘,我還活著嗎?」。他問道。

聲音一出口,他才發現好小好無力。

「說什麼傻話呢,你當然活著……」沈氏嗔道,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先前見丈夫面色蠟黃的躺在那兒,她真的好怕。

怕他就此離她而去。

他對白蓮與姚氏母女的態度是令她無法忍受,可他們畢竟相濡以沫了十幾年,感情已經深入彼此的骨髓,並非輕易就可以舍棄。

再換個角度來說,他要是真對姚氏母女殘酷冷漠無情。毫不猶豫下狠手,那又表明他這人心腸堅硬,性子涼薄。

兩者相比。她倒寧願他心地善良一些,也不要枕邊人自私涼薄歹毒。

當然,他的性格要是二者中和,那是最好。

殺伐果斷卻又不失人性良善,這也正是齊妙對父親的期望。

只是齊妙也知道,這件事此生是絕不會在父親身上發生了,且等下輩子再說吧。

見妻子流淚。齊正致不由心疼,忙抬頭去替她拭淚,「卉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手一動,胸口立即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不由蹙了下眉,緊緊咬了牙。

怕妻子擔心。忍著沒呼痛。

沈氏還是細心的發現他情緒的變化。忙將他的手輕輕放回原處,道,「傷口處又疼了吧,別也別動,有話等好了之後再說。」

齊正致輕輕點頭,不敢再。

沈氏讓寶珠去松鶴院,將齊正致蘇醒的消息告訴了馬氏。

菩薩保佑!

馬氏雙手合起,抬頭看著半空。輕輕呢喃著。

提在嗓子眼的心,也終于落了下來。

而後她也不顧現在是什麼時辰。還是去了海棠苑看望兒子。

見到齊正致,馬氏自是少不得又要抹一番眼淚。

明月閣內。

齊妙正與秦絲二人在說著悄悄話。

秦絲已想起羅子青是何許人。

「羅子青乃是成南王嫡長子,年方十七,兩歲喪母,成南王很快娶表妹花氏為繼室。

他自幼體弱,四歲那年,父親將他交給一位游方道人,自此離家,直到去年年底才回來。據說今年年初,成南王就準備為他請封世子,可就在這時出了一樁丑事……」秦絲說道。

「什麼丑事?」齊妙好奇的問。

這個羅子青倒挺可憐的,自幼喪母不說,就連親生父親也將他送得遠遠的,四歲就失去了親人的呵護與陪伴。

在可憐羅子青之余,齊妙悲哀的發現自己與他是半斤對八兩。

她不也是五歲就被送走了嘛,遠離了父母親。

不過,她比他幸運許多,她有母親,還有疼愛她的外祖一家人。

父親與羅父還真像, !

齊妙唇角現出一抹諷笑。

「這種事不好對你說的。」秦絲撇了撇嘴。

「你都能知道,我為何不能听?」齊妙反問,白了她一眼。

「我和你不一樣的。」秦絲答道。

「有何不同?你是多了個鼻子呢,還是多了只眼楮?」齊妙不滿的反駁。

秦絲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妙兒,我自幼父母雙亡,是師父將我撫養長大,自幼就在江湖中長大,什麼樣粗俗難堪的事情沒見過。

可你是養尊處優的千金,有些事兒的確不敢對你說,萬一被三知曉,一定會怨我沒分寸。」

向來爽朗的秦絲,提及身世時,黑亮的眸子里滑過一抹傷痛之色。

齊妙心一酸,跟在後面輕輕嘆了口氣,答道,「秦絲,其實這後宅之中有時比你所見到的那樣更齷齪骯髒,並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干淨。

不說其他人,白蓮母女所為你該清楚吧,她們所做的那些事兒哪樁不齷齪?」

這倒是,秦絲輕輕點頭。

想了片刻之後,她終于說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這樁丑事就是羅子青與成南王的侍妾有染。

听說這侍妾十分美貌,年紀只比羅子青大兩歲,成南王得知這件事之後暴怒,提了劍要殺兒子。」

「那後來如何了?」齊妙不由為羅子青捏了把冷汗。

「具體情況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跑了吧,這些事兒都是我年初在南方听旁人說的,真假到底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還有,這個羅子青是否就是你口中的羅子青,我更不知,世間之大,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秦絲說道。

語氣不太肯定。

畢竟是道听途說之事,並沒有親眼所見,當然不敢篤定。

「如此說來,秦絲並沒有見過這個羅子青,唉!」齊妙輕輕嘆了口氣。

「當然沒。一切都是听旁人說,我當時只是當笑話來听,並沒有多問。早知今日你有這些問題。當時我就該多問問。」秦絲輕輕一笑。

齊妙也笑了笑,可眉頭依舊蹙著。

她听說過成南王之名,但對他並不了解。

只知道成南王羅家世轄南方,雖是一方之王,但行事低調,加之又親政愛民,好像在民間的聲望不錯。

成南王世子叫什麼她不記得了。但可以肯定不是叫羅子青。

這些還是前世听徐澈說的。

徐家貌似很想結交成南王,但面對徐家的示好,成南王一直不理睬。徐家人很惱火。

徐澈有回酒後在她面前抱怨,說成南王不識好歹,給他們面子他們不要,擔心要了他兒子的命。

她當時非常吃驚。就忙問成南王是誰。徐澈就簡單說了。

因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她也沒放在心上,更沒多問。

後來徐澈酒醒追問她,他有沒有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她說沒有。

但至此後,他再也沒提及過成南王。

現在想想,徐家想和成南王結交的目的不單純,否則徐澈不會那般緊張。

且成南王世子既然另有其人。由此可以推斷此子應該是繼室所生,那羅子青與什麼侍妾有染。極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世間的爭斗,莫過于為了名、利、權、錢、欲、寵之類,真是累。

齊妙在心中為陌生人羅子青道了聲委屈,同時也感慨人活著不容易。

而這個羅子青到底是不是紀陌口中的羅子青,她不得而知。

更不清楚他與自己夢中那個叫子青的男人有無關系。

夢中男子只見背影不見面容,就算見著真人,她也不識。

一想到這些,齊妙就開始頭疼,好復雜的感覺。

次日,齊妙去海棠苑,又替齊正致細致檢查了一番。

他已無性命之憂,接下來只要安心靜養就可以了。

當然,傷口處的痛苦還是夠他受的。

沈氏就愁著臉對齊妙說,「妙兒,你爹爹昨夜一宿未睡,看他那樣子,應是痛得厲害,你可有什麼止痛的方法?」

齊妙立即搖頭,「娘,這個還真沒呢。您想啊,就算平日我們手被繡花針扎了下,都要疼上好一會兒,何況是那麼深的刀傷,肯定很疼。

不過娘您放心吧,過個三五日,就不會怎麼疼了。」

止疼的藥,她……是有的。、

她不願意用在父親身上。

依他這樣的性格,痛也許能讓他清醒清醒。

她知自己又大逆不道了。

聞听此言,沈氏有點失望。

看丈夫受罪,心中自是不好受。

齊妙看著母親緊鎖的眉峰,忙告辭了。

她擔心自個兒舍不得母親痛苦,而對父親心軟。

四日後,衙署那邊有消息傳過來,紫香過來請沈氏和齊妙二人去松鶴院。

她們想著捕快肯定將白蓮抓回京城了。

可一見松鶴院的東次間,齊妙就覺得屋子里氣氛不太對。

馬氏、齊正寧等人面色各異。

也說不清他們到底是喜,還是憂,又或者是傷心痛苦,反正表情怪怪的。

沈氏忙問,「這是怎麼了?難道白蓮跑了?」

唉!

馬氏長長嘆了口氣,沒,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齊正寧答道,「她倒沒跑,只是……」

沈氏與齊妙均用狐疑的看著他,待他後面的話。

齊正遠快言快語,揮了揮修長白的手,說道,「好了,都別吞吞吐吐了。三嫂,我來告訴你們吧,白蓮沒跑,但也沒抓回來,因為她已死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無喜無悲。

對白蓮母女,他不像齊正寧那樣憎惡討厭,因為對美人,他一向是喜愛憐惜的。

不過,他也不像齊正致那樣疼愛照顧。

因他一向秉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故而她們母女再美都與他無關。

只是偶爾見到她們,覺著很賞心悅目,不令他倒胃口罷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感。

特別是自從姚氏與白蓮分別對齊正致傷害之後,他對她們的喜愛減輕,開始往憎惡過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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