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最終決定送禮給紀陌。
只是禮物送去了容昭郡主府,請容昭幫她轉交。
因安寧侯府與晉王府素無往來,冒然前去送禮太唐突,還容易令人誤會。
容昭郡主笑得合不擾口,自是樂意幫這忙。
紀陌來到郡主府,看到齊妙送他的禮物時,唇角情不自禁揚了揚。
擺在他面前的不是金銀玉器,也非古玩字畫,更非綾羅綢緞,而是整整六筐鮮活的魚兒。
魚兒肥美,品種各異。
這丫頭,是想起了他曾經說過的話嗎?
有種異樣的感覺在他周身縈繞。
臘月初八這一日,齊妙剛吃了用栗子、松、榛、花生等物合煮而成的臘八粥,林嬤嬤忽然來了。
林嬤嬤見到齊妙,面上的神情有些怪異。
看起來好像<有著擔憂,但又有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和喜悅,這種又喜又憂的表情綜在一起,不免就有些怪怪的。
齊妙忙問道,「林嬤嬤,怎麼了?」
林嬤嬤輕輕笑了笑,應道,「沒事沒事,就是郡主想請五過府一趟,有樁小事想請五幫忙。」
「好的,請嬤嬤稍等片刻,我換身衣裳。」齊妙立即應了。
不管容昭郡主找她有什麼事兒,她都不會拒絕。
也不能拒絕。
她很快換了衣裳,隨著林嬤嬤一起去了郡主府。
一路之上,林嬤嬤不說容昭找她有何事。她也沒問。
到了郡主府,見容昭郡主正斜躺在軟榻之上,面色紅潤。神情氣爽的,齊妙微微松了口氣。
她之前還擔心是不是容昭的舊疾又犯了呢。
見到齊妙,容昭忙坐直身體向她招手,「妙兒你來了,快過來坐。」
容昭這個動作倒嚇得身旁的侍婢們驚呼,「郡主,您慢些起身。」
「大驚小怪。」容昭輕瞪了她們一眼。
侍婢們的反應。讓齊妙心頭微微一動,有個念頭緩緩升起。
她也不由的喜悅起來。
倘若真是這樣,那可真是件天大的喜事呢。
齊妙笑著走到容昭郡主身旁。問道,「郡主,不知您找我來有何事?」
容昭下意識看了看林嬤嬤,又抿了抿唇。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扭捏的伸出手腕。「妙兒,這幾日我覺著身子有些不適,你幫我瞧瞧,是否身體又有哪兒出了問題?」
齊妙忙在她面前的杌子上坐下,認真的為她診脈。
容昭郡主和林嬤嬤屏了呼吸,眼楮都不敢眨的眼著齊妙,眉目之間浮動著期盼、擔憂、害怕、激動……
不知是否因為太緊張,容昭的身體都有些顫抖。就連手心都滲出了一層薄汗。
汗涔涔的!
齊妙感覺到了,沖容昭暖暖一笑。「郡主您別緊張,放松一些,否則有可能會診得不準確。」
她內心的喜歡卻在漸漸擴大。
容昭郡主的脈極像喜脈。
那就是說,容昭極有可能是懷孕了。
但她不敢輕易將這話說出來,怕診得不夠準確。
從容昭和林嬤嬤今日的反應來看,她們極有可能也是懷疑容昭懷孕了,但又不敢肯定,所以才會又喜又憂的樣子。
齊妙屏神靜氣,又認真的診了一番,這才松開容昭郡主的手腕。
「五,如何?」林嬤嬤搶著問,眸子里跳躍著的全是期盼的光芒。
容昭郡主則抿緊了雙唇,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一般,用緊張而又惶恐的眼神看著她。
齊妙眼楮眯起,唇角咧開,面上現出一個個大大的笑容,沖著容昭郡主拱了雙手,「郡主恭喜您,您有喜啦,並非其他問題。」
「妙兒,你說得是真的嗎?」。容昭一把抓住齊妙的手,忙追問。
齊妙看到她的眼楮里有淚花在涌動。
而且雙手被她攥得好緊好緊,緊的有些疼。
「郡主,千真萬確,這事可不怕騙您。不過為了萬全,您可以再請太醫過來瞧瞧。」齊妙正色說道。
林嬤嬤背過身去抹了下眼角,這才對容昭郡主笑著說道,「郡主您听見了,五也這樣說呢,您現在放了心吧。」
林嬤嬤又對齊妙解釋,「不瞞五說,前日郡主忽然感覺身體不適,吃東西沒了胃口,正巧那日郡馬請了兩位太醫來做客,就讓他們為郡主診了診。
當時太醫們也說郡主是有喜了,可郡主不敢信他們,就讓奴婢去請了五您來。」
齊妙了然,能明白容昭郡主的心情。
容昭與顏凡楓成親多年,應該十分期盼生個孩子,這其間說不定經歷過喜悅與失望的逆轉,所以不敢再輕易,怕再次經歷失望的痛苦。
齊妙笑著安慰容昭郡主,「郡主,接下來您更應該天天保持愉悅的心情,這對小的成長非常有好處呢。」
容昭郡主卻忽然一把摟了齊妙,淚如泉涌。
她哽咽著道,「妙兒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你知道嘛,這些年我的身體一直不好,反反復復,折磨得我心情特別煩燥,天天覺著這日子過得真糟糕。
幸好郡馬性子溫柔,又極有耐心,可他對我越好,我心里更內疚,成親這麼久,別人早就兒女成群,可我一直未能為他添個一子半女,妙兒你知道嘛,我口中不說,心里天天像貓撓了一樣難受。
所以我不願意出門,不願與人結交,我不想被人暗地里笑話,更不想看著別人家兒女成群的幸福模樣。
自從用了妙兒你的開的方子後,我明顯感覺身子比以前爽利了。有些話你沒明說,我也就沒問,沒想到。我……我今生竟然還能做母親……
妙兒,謝謝你,謝謝……」
容昭傾訴著心中的痛楚,淚水泅濕了齊妙肩頭的衣裳。
齊妙的眸子里也起了霧氣。
她不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早就喪失了做母親的權利卻不知,還天天在期待小生命的到來。
每回看到別人的孩子,她都好眼饞好羨慕。更多的是內疚和慚愧。
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林嬤嬤見她流淚,驚了下,忙抹著眼淚去勸容昭郡主。「郡主,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那些事都已,您就莫要再去想了。您瞧五也掉金豆子了。」
「啊?」听說齊妙也哭。容昭忙松了她的肩,去看她的臉,「妙兒,你怎麼也哭了?」
齊妙淚流滿面的樣子讓容昭驚詫不已。
「听郡主您說以前心里的苦,我有些難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齊妙忙用帕子將眼淚拭去,誠懇的向容昭道歉。
她真是無用,又失態了。
「傻丫頭喲!」容昭的心瞬間軟成了水。再次緊緊摟了齊妙。
她對齊妙的好感度直線上升,甚至在想著。她不要生兒子,要生個像齊妙這樣貼心的小胖丫頭,暖她的心窩子。
當紀陌和顏凡楓、羅子青三人進來時,就見屋子里三人眼楮紅腫,似哭過的模樣。
這倒嚇壞了顏凡楓,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容昭郡主,翼翼的問,「郡主,這……這是怎麼了?」
紀陌與羅子青二人的眉頭也擰了起來,想著齊妙怎麼哭了。
要不是他們了解容昭郡主的為人,都懷疑是不是被容昭給欺負了。
「賀喜郡馬爺,郡主真的有喜啦。」林嬤嬤笑著上前給顏凡楓道喜。
「太……太好了。」顏凡楓立即合不攏口,上前一把握了妻子的手。
容昭郡主沖著丈夫羞澀一笑。
顏凡楓眼楮里也有淚花。
太醫診出喜脈之後,妻子不願意,並讓他也莫,省得到時又失望。
現在終于確認了,他要做父親了!
初為人父的喜悅令他高興得想飛起來。
等容昭郡主夫婦高興得差不多了,紀陌清了清嗓子,問容昭郡主,「姑姑,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們怎麼哭了?」
他還是不放心齊妙流淚的原因,就尋了個借口來問。
容昭郡主腫著紅紅的眼楮,狠狠瞪了一眼紀陌,佯罵道,「小九你個渾小子,別以為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麼,你可不是擔心我和林嬤嬤為何而哭,是擔心妙兒吧,你是懷疑我們欺負了妙兒吧。」
齊妙被容昭的話嚇得一怔,趕緊垂了眸子。
心思被如此直白的戳中,皮厚的紀陌也難得的尷尬了一會。
他立即擺手否定,「姑姑你誤會了,我怎會有這種想法,真的只是擔心您而已。」
羅子則看了看紀陌,又看了看齊妙,抿了雙唇,心中滋味莫名。
容昭可不信紀陌的解釋,冷哼了一聲道,「別說得好听,我可不信,你個臭小子,你姑姑我是那種人嘛,我現在喜歡妙兒都來不及呢,哪兒舍得讓她受委屈。
還有十斤你小子那眼神也不一樣,和小九一樣懷疑我,是不是?」
「姨母冤枉,絕對沒有的事。」羅子青也忙擺手否認。
「哼,不管你們心里是如何想的,反正呀我現在要鄭重的宣布一件事兒,從這一刻開始,妙兒在我心中的位置是首位,你們誰都比不了。」容昭抬了下巴,像個孩子似的笑著說道。
顏凡楓弱弱的問,「那我呢?」
容昭看著他輕輕一笑,「你排第二。」
屋子里頓時笑聲一片。
對容昭的寵愛,齊妙感覺受之有愧,心中被滿滿的感激和幸福所充斥。
紀陌的唇角不由自主上揚。
他不知道齊妙做了什麼而讓姑姑如此喜歡,但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想見到的。
丫頭的父親是個靠不住的,在安寧侯府也不受寵,僅憑她母親的保護太單薄。但讓更多的人來為庇護她,為她撐腰。
這樣她才能在安寧侯府過得更好,不會受欺負。
紀陌的心思齊妙並不知道。
當她準備離開容昭郡主府時。紀陌喊住了她,「齊五,你等等。」
齊妙停下腳步看他。
紀陌走近她,身周的氣息是清冷的。
他將一個精致的大匣子遞向她,「給你。」
「這是什麼?」齊妙問。
「自個看。」紀陌硬梆梆的說道。
他硬將匣子塞進她手中,然後快步離開了。
想到她看到禮物時可能會出現的表情,他又揚了唇角。
抱著匣子。齊妙目送紀陌離開,眸光微微有些迷離。
上了馬車後,她將匣子打開。
不是首飾。而是一件用玉雕刻而成的物件。
她將玉雕拿了出來,看清楚是什麼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那有八只腿的不是螃蟹麼?
這是一件用玉雕刻成的螃蟹為桌,蟹背之上擺放著十來個碗盞。每只碗中皆放有菜肴。
齊妙細致分辨下驚訝發現。這赫然是一桌全魚宴。
以玉為基質的全魚宴,清蒸魚那黑色的眼珠兒是黑珍珠,剁椒魚頭身上那紅色的辣椒是紅寶石,那一粒粒白色圓潤的魚丸乃是白珍珠,那金色的魚子醬是金粒子……
做得惟妙惟肖,仿佛都能聞到濃郁的香味兒了。
看著這造型有些奇葩的全魚宴,齊妙的眼眶有些紅。
她不乎這些玉、寶石、珍珠的價值,而是送禮物之人的心意。
她愛吃魚!
他竟然送了全魚宴給她。時時刻刻都能看得見的全魚宴。
齊妙感覺手中的玉雕越來越沉。
沉得令她無法承受。
回府之後,齊妙對母親說了容昭懷孕一事。
沈氏也非常高興。立即與雲媽媽二人一起開了庫房,選了上好的滋補佳品給容昭郡主送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到了除夕。
齊妙看著丫鬟婆子們忙著貼對聯、窗花,微微有些出神。
以往這時節她都是在燕關與外祖父、外祖母一家人一起過除夕的,表兄們這時候早就拉著她四處燃炮仗了。
調皮的五表弟總愛悄悄將一串炮仗掛在她身後,然後點燃,嚇得她哇哇叫。
每當這時候,二表兄總會上前來安慰她,三表兄則直接揍得五表弟哭爹喊娘,四表兄則在一旁笑得露出滿口雪白的牙,有些興災樂禍。
到了晚上,表兄們會帶她去放綻紛璀璨的煙花。
記得有一年,他們看煙花回來,她不踩滑了腳骨碌往坡下滾去,三表兄竟然跳下坡去,用他的身體擋住了她,沒讓她受到一點兒傷害,而他自己則崴了腳……
回首著往事,齊妙眸中淚光點點。
她好想念他們!
就在齊妙發呆之時,夏霜匆匆進屋來,喜滋滋的說道,「,皇後娘娘派人來了,說要賞賜禮物給您呢。」
皇後娘娘賞我東西?
我又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跡得娘娘的青眼。
齊妙很震驚。
不僅僅是她驚訝,整個安寧侯府都震驚了。
五丫頭這是走了哪門子狗屎運喲?
馬氏趕緊帶著全府的人去見皇後娘娘派來的嬤嬤。
身著宮裝的嬤嬤說齊妙醫術精妙,治愈了容昭郡主的舊疾,皇後娘娘十分高興,特賞賜齊妙,希望她將來利用醫術救治更多的人,為天下蒼生謀福。
听到這兒,齊妙才明白,原來皇後娘娘是因著容昭郡主這件事來賞她的。
原來容昭郡主懷孕之後進宮去見了皇後,皇後也特別高興,知道她盼這個孩子盼了很多年,如今終于得償所願。
容昭就說齊妙功不可沒,要不是齊妙悄悄治好了她身體的隱疾,她也不會有今日。
恰好紀陌當時也在,就笑嘻嘻的對皇後說,「皇嬸嬸,咱們大魏朝女醫極少,姑姑又是咱們皇家人,齊五治好了姑姑的病也算是大功一件,皇嬸嬸您可不許小氣呀,得賞些什麼才是吧。」
容昭當時就看著紀陌笑得意味深長。
皇後娘娘笑著嗔。「小九你這臭小子,盡拿本宮的東西不當一回事,行行行。咱們小九都開了口,當然得賞,重重的賞。」
隨後皇後也感慨,「齊五這丫頭小小年紀就有這般精妙的醫術,也實屬難得,確實值得賞。」
齊妙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里收了皇後所賜之物。
有胭脂水粉,綾羅綢緞。首飾頭面,還有金錠子和宮內的糕點。
晚上的團圓飯是所有人齊聚松鶴院一起用。
寬敞的花廳擺了四桌,分主次而落座。
齊正致四兄弟陪馬氏做主桌。
齊妙正準備緊挨著母親坐下。馬氏忽然喚道,「老三,五丫頭,你們過來坐。」
她扭頭看向馬氏。
馬氏面上帶著溫和慈祥的笑容。好不真實。
她眼角的余光瞥見大伯母柳氏和四姐齊媛的臉色十分難看。
不怪她們不高興。論身份,柳氏是世子,未來的安寧侯,齊媛是長房的嫡女,真要坐主桌,怎麼也輪不到沈氏和齊妙。
但她們都知道,馬氏之所以對齊妙母女另眼相待,是因為齊妙得了皇後的賞賜。給馬氏的臉上添了光彩。
雖然最後沈氏和齊妙未去主桌,但已經讓有些人犯了紅眼病。
吃完團圓飯後。大家聚在一起守歲。
齊妙與幾位堂們坐在小花廳里,一邊吃著果仁蜜餞,一邊談天說地。
她們分別是四齊媛,六齊姝,七齊嫣,八齊婷。
十五歲的齊媛和八歲的齊婷是長房的,齊媛乃是柳氏的三女,齊婷乃是庶出,因長房無子,柳氏無奈之下為丈夫納了兩房妾室。
但兩房妾室各生了一女,之後再沒了反應,而齊正寧卻不再願意納妾,他認為命中注定無子,不想再添煩惱。
十三歲的六齊姝雖是二房庶出,但因為楊氏生了三個兒子無女兒,加之妾室水靈以前是她的貼身丫鬟,對她十分敬重,她對齊姝這個庶女很疼愛,吃喝穿用不比齊媛她們差。
十一歲的齊嫣是吳氏的嫡長女,性格隨了吳氏,性格沉靜,並不,只是听著其他們。
回府之後,齊妙鮮少與她們來往。
她知道,這幾位堂從骨子里看不起她,大家在一起,也總是不歡不散,既然如此,又何必自討沒趣。
她一人慢慢的剝著瓜子,有一粒無一粒的吃著打發時間,只想快點回屋去睡覺。
齊媛忽然看向齊妙,笑著說道,「五妹怎麼不呢,一人在那兒想什麼呀?」
齊姝向來看齊媛的臉色行事,就跟在後面附合道,「是呀五姐,你也說嘛,你能得皇後娘娘的賞賜,可真是了不起呢。」
齊妙微微一笑,「我向來嘴拙,听四姐和幾位就行。」
這一笑,齊媛驚訝的發現齊妙好像變漂亮了。
記得回府時,齊妙膚色又黃又粗糙,可如今細膩光滑,橘色的燈光襯著她五官溫婉美麗,膚色光潔清亮,和初見她時完全判若兩人。
還有她的頭發,也不再是最初的枯黃,隱隱有了黑緞般的光澤。
天天在眼皮子底下,這丫頭幾時變得這樣好看了?
哼,一個令人討厭的掃把星,回京才幾日的功夫,就得了容昭郡主的喜歡,如今就連皇後娘娘都賞東西給她。
很快這消息就會傳遍京城,等正月里去別人家拜年時,人家一定會提起這事,肯定會說她這長房的不如一個三房的丑丫頭,往後她得活在這丑丫頭陰影下。
齊媛的心里一陣陣的泛著酸水。
心不悅,她就笑著道,「五妹,我發現你比初回府時白了好多,不知用了哪家的胭脂水粉,這胭脂的質量可真是好,涂得那樣厚重都看不出來。」
這話就帶了濃濃的嘲諷。
諷刺齊妙涂了厚重的脂粉來讓自己皮膚變白。
齊姝立即又附合,「對呀對呀,五姐你快說說,回頭我也去買些回來用用,嘻嘻。」
齊婷年紀小,倒不敢說什麼,只是跟在後面笑。
齊嫣垂眸不作聲。
這種明諷暗刺的小把戲最讓齊妙反感,眸中寒光閃爍。
她也不生氣,只是輕輕一笑,說道,「四姐,六妹,我用什麼胭脂水粉告訴你們也無用,因為你們也買不起。」
說實話,她今兒還真沒涂指抹粉呢。
這句話頓時噎得齊媛翻白眼。
這是赤果果的瞧不起她啊。
齊媛不由也冷笑一聲,說道,「喲,五妹好大的口氣呢,這到底是什麼精貴的東西,只有五妹買得,旁人就買不得。」
齊妙起身,端著雙手,銳利的眼神依次從齊媛和齊姝、齊婷、齊嫣四人面上掃過,冷冷的說道,「都是自家,天天在這兒斗這些東西有什麼意思,也不怕傳出去惹人笑話。
你們有本事耍嘴皮子犯紅眼病,怎麼就沒能耐讓旁人另眼相待,今兒是第一次,下回誰要再敢這般冷嘲熱諷,休怪我不顧自家的情份。」
說完,她就帶著月夏和夏霜二人離開了小花廳,留下大眼瞪小眼的齊媛幾人。
這種事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所以絕不能縱容。
齊媛如何能忍,頓時拍桌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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