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而已,何必如此懼她,失了另娶就是。
哼,沒出息的東西,真是丟老子的臉。
齊常新見齊正致急匆匆的去追沈氏,對他很不屑,甚至還有些鄙視。
而芙蓉這句話一入耳,齊常新對齊正致又多了不滿,對沈氏也更不滿。
他甚至認為沈氏是故意這樣做為,就是要在人前顯示她在齊正致心中的份量和地位,是遠勝于他這個老子的。
這種念頭一旦滋生便怎麼也抑制不住,很快便化做一聲怒吼,「老三,你給我回來。」
父親一聲吼,成功的讓齊正致停下了步子。
他扭頭看向父親,問,「父親,怎麼了?」
「你過來,我還有幾件事要對你說說。」齊常新滿面的嚴肅。
「侯爺,有什麼事兒回頭再說吧,老三和卉娘都快一年未見`.``了,讓他們先去說說體己話吧。」馬氏從旁勸道。
她希望老三趕緊去哄哄沈氏,不然他們二人之間的裂痕會越來越深,直到最後無法彌補,她已經很不幸福了,不希望兒子媳婦也走她的路子。
何況眼下在安寧侯府,也只有沈氏敢和老下作對著干,沈氏要真的離開侯府,誰曉得侯府將來會如何。
換做是其他人,听了馬氏這話,一定樂呵呵的揮手讓齊正致離去,奈何齊常新是不走尋常路的神經病。
他不僅沒听進去馬氏的勸,反而更加生氣。
「呸!」他狠狠啐向馬氏。「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話,他與沈氏近一年未見,我們難道就常見他?還有老大他們三兄弟。不也很久沒見他嗎?
怎麼,就他媳婦重要,我們這做父母的不重要,兄弟不重要?他和沈氏想說什麼,往後有的是功夫,不在乎這一時半刻。」
他感覺還說得不過癮,微頓了下又道。「沈氏我都還沒說她呢,今日老三歸來,身為妻子不是歡天喜地的陪著。反而使小性子發脾氣,成何體統。
要說我啊,老三你就該休了她,看她還敢不敢如此!」
最後一句話是對齊正致說的。他表情極認真。不似隨口說說。
齊正致立即道,「父親,卉娘向來溫柔賢淑,對孩兒也極好,她是真的身體不適,不然不會離去,還請父親息怒。」
「沒用的東西,你真真是娶了媳婦便忘了父母。如今你連老子的話都不听了嘛。」齊常新怒。
馬氏和齊正寧幾人也忙跟著說沈氏的好話,勸齊常新莫要逼齊正致。
芙蓉的唇角輕輕上揚。
她希望齊正致真的能將沈氏給休了。
不僅休了。還只允許沈氏獨自一人離開侯府,不許將齊五帶走。
沒了沈氏做靠山,看齊五還怎麼橫,有些事兒想要辦起來可就容易太多了。
听著妻兒寬慰的話語,齊常新眉頭皺了皺。
反正遲早要讓老三休了那惡婦,不過這事還是私下里說比較好。
行,且讓那惡婦多逍遙幾日。
打定主意後,齊常新這才將話題轉移,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對齊正致說道,「老三,你坐這兒,為父有幾件事對你說說。」
齊正致扭頭看了看門口,早就不見沈氏的身影,他只好走至父親身旁坐下。
齊常新又將屋子一些閑雜人等給屏了下去,最後屋子里只剩下齊常新、馬氏、齊正寧四兄弟和芙蓉七人。
「老三你可知道,為父差點兒都見不著你了。」齊常新忽然就紅了眼眶,聲音哽咽,語氣無比的悲哀。
他如此的做作表現,令馬氏和齊正寧三兄弟差點兒沒吐出來。
唯有齊正致滿面焦灼的問道,「父親,出了何事?」
「老三,你看看……」齊常新哆嗦著舉起左手,老淚縱橫。
好吧,不用再多說什麼,父親左手缺失的小手指已像一把利刃,狠狠戳穿齊正致的胸膛,令他面上血色褪盡。
「父親……這……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您?」齊正致的聲音也在顫抖,眼里也蓄滿了淚水,隨時會涌出。
他沒有想到只是離府幾個月的功夫,父親就被人害成這模樣。
齊常新只是搖頭,並不回答。
齊正致去問馬氏和齊正寧幾人,可他們也沒有說話。
這件事說來話長,總結為一句話就是︰齊常新被斷指純屬活該,無人害他。
可這句話,他們哪敢當著齊常新的面說。
他問芙蓉。
芙蓉抿了抿唇,輕輕搖頭,「三哥,這個人蓉蓉不說也罷。」
而齊常新的故弄玄虛,再加上芙蓉的欲言又止,讓齊正致開始猜測凶手。
他腦子里第一時間竄出了一個凶手的面孔。
這‘凶手’不是其他人,正是他的親生女兒齊妙!
他認為敢做這大逆不道之事的唯有齊妙。
不然母親和大哥他們不會不回答,這可是天大的家丑,他們羞于說出口啊。
齊正致顫栗著在齊常新面前跪下,泣聲問,「父親,您告訴兒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不好?求您了。」
可齊常新只是悲傷的流淚,就是不回答。
齊正致無奈,只得小心翼翼的問,「父親,您這手指是不是……與妙兒有關?」
馬氏和齊正寧二人眼神一凜,不可思議的看向齊正致。
他們沒想到他竟會懷疑是自己的女兒傷害了齊常新,他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
「老三,你胡說什麼!五丫頭可是你的女兒,你怎能這樣懷疑她?」馬氏立即出聲斥道。
「嗯。」可齊常新卻嗚咽著點頭,淚流得更厲害了。
父母親恰好相反的態度。讓齊正致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認為,就算父親的手指不是女兒弄斷的,也一定和女兒月兌不了干系。
「父親。你能告訴我個中內情嗎?」。齊正致抹了抹眼淚,問。
他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逆女竟敢做出此大逆不道之事,而母親和大哥他們還袒護著她。
芙蓉眸子輕輕一轉,柔聲對齊正致說道,「三哥,眼下父親情緒太過激動。有些事您暫且別問,遲些時候再問吧。」
齊正致迫不及待的想到知道答案,一刻也不想等。
可見父親這樣子。他也不好再催促。
齊常新想了想,要是讓齊正致先見到沈氏,誰知道沈氏會怎麼編排他,不行。有些話還是他先說比較好。
于是。他抹了抹眼淚,哽聲道,「老三,我們去長青院吧,家丑不可外揚,有些話我至信連你母親和老大他們都未說,只等你回來後告訴你一人。」
齊正致點頭道好。
「父親您慢點。」芙蓉扶著齊常新起身。
二人緩緩向門口走去。
齊正寧走到齊正致身邊,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听到的聲音說道。「老三,父親所言。你只可信一成,千萬不能沖*動,否則你會後悔莫及。」
父親歸來後,齊正寧已從最初的激動和欣喜轉為失望,現在是絕望。
如今的父親在他眼中完全是個陌生人,他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
不用猜他也知道父親將老三單獨喊去書房,一定是要編排三弟妹和妙兒的壞話。
而老三腦子一根筋,對父親極為信任和孝順,加之又一直不喜妙兒,有了父親那些話,妙兒一定要受委屈,進而也影響老三和三弟妹之間的感情。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來提醒老三,希望他能三思而行,不要做出遺憾終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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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離開之後,馬氏想了想,讓紫香前去海棠苑一趟,將齊正致單獨去書房這件事告訴沈氏,讓沈氏做好心理準備。
聞得此言,沈氏悲哀的一笑。
平靜的日子結束了!
行,只要他齊三郎再敢對妙兒胡言亂語,我今日定不會再手下留情,就算是死也要和他拼了。
她挺直背脊,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美麗的眸子里神色復雜。
卻說齊正致隨著父親去了長青院。
「三郎,坐。」齊常新指著椅子,溫聲說道。
可聲音有些粗嘎,那是方才流淚的緣故。
他又故意佝僂著背,再加上紅腫的雙眼,緊皺的眉頭,仿佛一下子就蒼老子十歲,讓齊正致心酸不已,本已止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他對著齊常新跪了下去,泣聲道,「都是孩兒不孝,讓父親您受苦了。」
芙蓉柔聲勸道,「三哥您不在府中,三嫂和妙兒所作所為與您可是無關的,您千萬別自責啦。」
一句話,將沈氏也給帶了進來。
齊正致心中一緊,忙抬頭看齊常新。
齊常新拭了下眼角,嘆著氣道,「唉,三郎你有所不知,不僅僅是我差點兒都命都丟了,蓉蓉也差點喪了性命,不得不說,沈氏和五丫頭真是好本事,我們侯府所有人的性命如今都拿擔在她們手中,無人敢得罪她們。
三郎你方才也瞧見了,如今你母親和老大他們全都怕沈氏和五丫頭,可不敢說她們半句不是。」
這番話齊正致是相信的。
因為以前母親對妻女是什麼態度,他看得清楚。可今日回來所見與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樣了,母親不僅對她們態度和善,還向著她們說話,還袒護她們,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而父親這番話,恰好讓他解惑了。
不過,他又奇怪妻女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心里這樣想,他就這樣問了。
「她們仗著有九王撐腰,無所不能呢,上回還去干擾衙署辦案呢。」齊常新嘆息,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接著又道,「對了,老三還有件事你可能也不知吧,湛兒走了。」
「啊,湛兒去哪兒了?」齊正致被父親的信息震得腦子發麻,他有種不是活在現實的感覺。
「去燕關從軍了,棄文從武,哼,這等愚蠢的事兒也只有沈氏干得出來。」齊常新答道。
「三嫂應該是從骨子里瞧不起讀書人的,不然也不會讓湛兒去從軍。」芙蓉看似隨意的接了一句。
這句話成功的傷害了齊正致。
當然,他不是被芙蓉所傷,而是被沈氏所傷。
他的妻子瞧不起讀書人,而他偏偏就是讀書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說妻子瞧不起他嗎?
接下來,齊常新和芙蓉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真假摻雜著將齊常新斷指,齊湛從軍,芙蓉受家法和被金捕頭抓去受罪這些事說了一遍。
在他們二人口中,沈氏和齊妙二人簡直就是罪大惡極,應該被凌遲處死。
說完壞話後,齊常新卻嘆了口氣勸齊正致,「三郎,父親對你說這些可不是讓你去罰沈氏和五丫頭,只是讓你知道這些事而已。
三郎,事情都已過去了這麼久,你就別再去為難她們,父親更知道你對沈氏極疼愛,可不想因父親這些小事去影響你們夫妻關系,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齊正致早就目瞪口呆,內心的震驚已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而父親越這樣說,他就越內疚,越恨妻女。
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將逆女狠狠揍一頓,然後與她斷絕父女關系,趕出侯府。
至于妻子,他認為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心,都是受了逆女的影響和挑唆,都是為了逆女才那樣去做的。
因為在逆女未回侯府之前,妻子是多麼的溫柔賢淑,通情達理,自從逆女回來後,妻子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一切都是逆女的錯。
于是,齊正致給齊常新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認真的說道,「父親請放心,兒子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說著,他便起身離開長青院。
芙蓉的唇角又是輕輕一揚,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
齊常新也很得意,借兒子的去除心頭之患,這主意真妙。
「老三。」齊正致剛出長青院,便見大哥齊正寧快步迎過來。
「大哥你怎麼在這?」齊正致問。
齊正寧看著他那難看到極致的臉色,問道,「老三,父親說了不少三弟妹和妙兒的壞話吧?」
「大哥,父親說的是實情,怎麼叫壞話呢?」齊正致忍著怒氣反問。
「老三你怎麼就知道父親說的一定是實話,如今的父親可不再是以前的父親,不僅差點害了妙兒,咱們侯府都險些被他給毀了。」齊正寧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要不是有孝字頂頭,他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兒。
「大哥你怎能這樣說父親?」齊正致震驚的看著大哥,認為他也變了。
「唉,你以為我願意嘛,奈何這是事實。」齊正寧悲哀的嘆息,隨即又叮囑道,「老三,父親說的話你再仔細想想,三弟妹那兒你要好好哄哄,亂發脾氣的後果你清楚。」
齊正致點頭說知曉,然後沉著面回了海棠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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