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先生不僅醫術高明,世間無雙,他還是自己的師父。
雖然自個兒沒從他那兒學到多少年醫術,可師徒名份還擺在那兒呀。
如今我有難處,去尋他來幫忙,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呢,為何紀陌會反對?
齊妙很不解的看著紀陌,想知道他反對的原因。
紀陌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欲言又欲止,似是有話不忍對她說。
他這樣子不由讓齊妙提了心,「邊先生他怎麼了?他是不是……」
後面的話她不敢說出來。
雖與邊先生真正相處的時間不長,可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不僅僅是大魏的損失,她的傷心也是發自內心深處的。
紀陌輕輕搖頭,「他活得很好,只是……只是他不再是當初那個閑雲野鶴、灑月兌不羈、任性而為的鬼手神醫,他已被他人所用。」
他沒說那個‘他人’是何人,可齊妙還是秒懂了。
那個‘他人’絕非善類,且並非普通人,否則怎能讓邊先生折腰。
明白紀陌話里的意思,一股難言的苦澀和痛苦在齊妙的胸腔里蔓延開。
對邊先生,她向來是用敬畏、崇拜的眼神去仰望他,他在她心里一直是神一樣的存在,不曾想有朝一日他會淪為自個兒的敵人。
「我外祖父知道這事兒嗎?」。齊妙忽然想到這,聲音有些黯啞的問道。
外祖父和邊先生交情匪淺。邊先生現在是敵非友,得讓外祖父離他遠一些,更要對他提防。必要時候還得出手阻止他做惡。
「放心吧,外祖那邊我早令人送了信息過去,他老人家已經知曉。」紀陌答道。
隨即他又用略顯沉重的語氣說道,「妙妙,人稱邊先生為鬼手神醫,指的可不僅僅是他的精湛的醫術,還有那他雙可化腐朽為神奇的手。能任意變幻成別人的模樣,惟妙惟肖,這才是他真正令人可怕的地方。
近來我一直在查探他的下落。收效甚微,妙妙你近來也要小心提防,對一切形跡可疑之人都要防範,我會盡快找到他。
對了。還有你父親和祖父體內的毒。我也會想辦法找人來解。」
邊先生的本事,齊妙也只是從外祖父口中听說過,並沒有親眼見過,當時的感覺並沒有多麼的震憾。
可現在見紀陌滿面的嚴肅和認真,她不寒而栗,一股寒意從心底最深處涌出。
令她敬重的邊先生現在猶如一個惡魔,隨時隨地會張開血盆大口,肆意吞咬她。
不過。讓她略松一口氣的是,邊先生能偽裝一個人的外貌。但要是完全模仿那人的行為舉止和生活習性,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邊先生現在已經靠不住了,那要怎樣才能撕開白蓮的真面目呢。
對于這個問題,紀陌可不糾結,他輕松的說道,「這個簡單,隨我來。」
沐浴在陽光下的他,周身仿佛被鍍了一層金色,溫暖而又燦爛。
齊妙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沒來由的覺得心安踏實。
也許,他真的能給她所奢望呢。
嗯,希望吧!
齊妙唇角微微一揚,緊隨著紀陌去找白蓮。
當白蓮被雲媽媽單獨提出來見齊妙和紀陌時,後背開始發冷。
齊五那賤人又想做什麼什麼,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不是白蓮了,難道她找到什麼證據來證明我不成?
不對,我如今的模樣和以前完全不同,沒有天師,誰也不能恢復我的原貌,只要我不承認,齊五又能奈我何,她不能證明我就是白蓮,難道就敢殺了我不成?
對,莫慌莫慌!
白蓮自己安慰自己,很快鎮定下來。
可這份鎮定沒能維持多久,就被紀陌一句話給打碎了。
見到白蓮,齊妙不再掩飾什麼,直接說道,「白蓮,當初听說你死了,我可傷心了好久呢,今日方知你還活得好好的,白白浪費了當年我那些淚水喲。」
呸!
你知道姑女乃女乃我死了,一定是拍手稱快才是,又怎會落淚傷心,當年你可是時時刻刻盼著我死呢。
白蓮在心里狠狠啐著,十分不屑齊妙在說假話。
沒錯,齊妙就是故意說反話,想激怒她。
白蓮為了活命,再憤怒的話語都得當甜言蜜語來听,她眨了眨眼楮,看著齊妙一臉茫然的說道,「五小姐,奴婢先前就說過了,奴婢只是名字與那位白姑娘相同,但奴婢真的不是什麼白蓮呀。
說句心里話,奴婢還真的希望就是什麼白姑娘,听五小姐話里的意思,您和白姑娘交情匪淺,想那白姑娘也一定身份尊貴,不用干伺候人的活兒,奴婢又怎會放著主子不做,去干這粗重活兒呢……」
這番話解釋得還真是合情合理呀。
是啊,你說我要是主子,干嘛好好的日子不過,卻跑來為奴為婢呢。
同時還從側面表現出她根本不認識白蓮是誰,不知白蓮是見不得光的‘死人’……
紀陌溫柔的看向齊妙,說道,「妙妙,你已經給了她太多次機會,既然她不懂得去珍惜,你又何必再為她費心思。」
他雙眸里的寵滋,刺痛了白蓮的雙眼。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齊五樣樣不如我,可上天卻將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卻將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白蓮心里再次恨意翻涌。
接下來紀陌一番話直接令她心膽俱裂。
紀陌看向她,冷冰冰的說道,「白蓮,既然你不承認自個兒的身份,那本王便將你面上那層假皮給剝下來。」
「九王爺,奴婢真的不是什麼白蓮呀,奴婢叫小蓮……」白蓮嚇慘了,撲通一下就對著紀陌跪了下去,然後拼命的磕頭。
別說是當事人白蓮,就算是齊妙,在听到‘剝皮’二字後,也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
她知道,紀陌這句話不是嚇唬白蓮,他真的會如此。
對于在戰場上歷經生死的他來說,殺人都可以不眨眼,剝白蓮面上那層皮又算得什麼。
說來也怪,齊妙只是想想剝皮的場面有些害怕,但對紀陌竟然沒有半點害怕或反感,更不會認為他心狠手辣,反而認為這才是他應有的手段。
齊妙看向白蓮,說道,「白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自個兒承認了,便免了這皮肉之苦,若不然,遭罪的可是你自個兒。」
她勸白蓮,可不是真的心疼白蓮受罪,而是不想紀陌為白蓮這種人費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