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吳過叫來,把從戒指里取出的四箱布匹和新定的府規一並交給他,又給了他300兩銀子作為府院修繕和應急之用。
「吳過,五間鋪面,每月的租子最少也有50兩,再加上兄長留下的兩間,每個月的收入就有近70多兩。除去府上人的月例開銷,剩下的你都記在賬上,多余的就存進銀樓。我給你的這300兩只能應急時使用,如無急事,不得動用。你可記下了?」
「是,奴才記下了,只是大,如果表少爺來借,奴才又當如何?」
「我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但府上不論是表少爺還是奴僕,如果有人生病受傷,府上都要出錢救治,不得有誤。至于庶表少爺娶親納妾的,與我府無關,由他們自己負責去,府上一文都不能出,可記下了!」司徒嫣就是算準了,司徒禮如今年紀還小,不會發生這些事—無—錯—小說兒,她也注意到了,府上有些丫鬟和那兩個表少爺多少有些牽扯不清,所以才特意囑咐吳過幾句,也好讓他心里有個成算。
「是,奴才記下了!」吳過也是個人精,當然听的出大的意思,更是對大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才短短的一天而已,大就把府里這些事兒全看了個明白。跟著這樣的主子,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里有四箱布匹,棉布二箱,綢緞的二箱,給府里各人都做些新衣新被。也算是我這大回府一趟獎賞給他們的。這些就不算在月例里了。至于表少爺那邊,嫡表少爺可以當主子敬著。至于兩個庶出的,當客人就好!」
「奴才代府里上下的奴才們謝大賞!事兒奴才都記下了。大盡管放心!」司徒嫣點了一下頭,這才又和吳過把府里的事兒交待一番,講了有近一個時辰,這才回到東廂去吃晚飯。
「李嬤嬤,您別總站著,過來一起坐,陪著我吃一口?」
「哎喲,大良善,老奴可不能壞了規矩。如今這府里哪個不是敬著您、夸著您的,可不能因為老奴,壞了大剛豎起來的好名聲?」
「她們那都是嘴上敬著,心里只不定把我這剛入府的大罵了多少遍了,我這一番可是讓他們連點子油水都撈不著嘍!」司徒嫣見李嬤嬤堅持,也不再勸,和她聊了兩句,自己先吃了起來。
「這府里早就應該立立了規矩了,不然這人心都要散了。大這般可一點兒都沒做錯的,內院有老奴看著,您只管放心就是!」
「嬤嬤本該是享福的年紀,如今卻還要為著我和家兄操勞。是我們對不住您了?」
「大快別說這話的,老奴這一輩子都是司徒府的奴才,這把年紀還能得大器重。那是老奴的福氣,哪里就累著了?」
司徒嫣雖然敬著這人。可也只會做些表面的,畢竟和翠萍比起來。李嬤嬤和她還算不得親厚。所以也只是找些話,安撫人心罷了。
吃過飯喝著茶,這才和李嬤嬤交待起事情,「嬤嬤,您先坐著,這會兒屋里沒外人,我們也說兒!」
李嬤嬤見司徒嫣勸得真心,如兒幾個又都不在,這才端了個杌凳坐在司徒嫣的椅邊。
司徒嫣也不強求,給李嬤嬤倒了杯茶,這才和她聊上了,「嬤嬤年紀大了,這些個事兒也別都親力親為的,有什麼只管讓丫鬟們去做就好,您在旁指點著就是,還是要以養好身子為先!」
「老奴還能活著見到大,心里喜著呢,身上一點兒也不累的!」
「您老的福氣在後頭呢,等我把家兄救回來,一定單給您置上個院子,再安排兩個丫鬟伺候著!」
「老奴謝大厚待,可不敢受哦,別沒的折了這把老骨頭的福份。老奴最大的福分就是在主子跟前伺候著,只要您不嫌老奴拙笨手腳慢就好?」
「您老利索著呢,這府里管得也好。只是我這一走,還得勞您多照顧一下嫡表少爺。別讓人蒙騙了去的都不自知?」
「大只管放心,老奴一直盯著呢,差不了的,只是大,大少爺這一去,听說遠著呢,您一個人的老奴哪里能放心,不如叫兩個小廝、丫鬟跟著,路上也好有人照應著!」
「嬤嬤的好意我領了,可是此去人越多越不安全,有雪狼跟著,我就是安全的,您不用擔心。而且要是實在難了,我就花錢請鏢局的人護著,總歸是出不了事兒的!」
「大處事堅毅果決,和當年先一樣,先在天有靈也能安心了!」一提起司徒婉,這李嬤嬤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司徒嫣只好先輕聲勸著。
「有先母在天護佑,我和家兄都不會有事兒。您就安心幫我打理這府上!」勸了幾句,見李嬤嬤情緒已經平復,這才接著囑咐,「這里是200兩的銀票,您收好了,要是有個急用的,就從這里出!」
「老奴哪里用得上,大出門在外的,正是用錢的時候,還是您帶著穩妥?」
「我還有呢,今兒早上,我才去買了五間鋪子,這往後府里的開銷就從租鋪銀里出,就算我和家兄一時趕不回,闔府上下的開銷也不成問題。嬤嬤只管將銀票收好就是!」
「大,您哪來這麼些個銀錢,這京城里的鋪面可不便宜?」李嬤嬤是自小就在大戶人家里當差,自然知道司徒府的底細,怎麼也沒想到司徒嫣身上會有這麼多的銀錢,竟然還能在京城里置辦鋪面。
「都是兄長和先母留給我的!」司徒嫣哪里會告訴她這錢是搶來的,只得含糊帶過。
「嗨,大少爺這麼好的人。因何要受這份罪哦,真兒真兒的可憐喲!」李嬤嬤也沒多想就信了司徒嫣的話。畢竟就算是讓她想破了頭,也不會想到自己眼中的大少姐會是搶人錢財的犯人。
司徒嫣見這李嬤嬤又要抹淚。忙找話給岔了,「嬤嬤,府里的這幾個丫鬟年紀也都不小了,該配人的就配人吧!別擔誤了人家,要是再鬧出點子事來,失的可是司徒府的臉面?」
「是,老奴記下了!」這李嬤嬤本還要勸大幾句,可只一日的功夫,大不僅將府里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連這些暗里的齷齪都看得清楚明白,她總算是可以放心了。也再不拿司徒嫣當個小娃兒看,真心拿她當一家主母來看待了。
司徒嫣也不忙著第二日就起程,一是新府規剛制定,她要留下幫著吳過和李嬤嬤震震場子。二是吳謹那里有李有柱,她也樂得在京城好好歇歇,將身體再將養的好些再趕路也不遲。
七月廿三一早,司徒嫣換了男裝,告訴吳過中午不回來吃飯。就一個人出了府。這些日子李嬤嬤和吳過動作倒也爽利,將四個大丫鬟,如兒、蓮兒直接配給了外院的小廝高福和高祿。蕊兒和紅兒兩個與兩位表少爺關系親密、不清不楚的,就給了表少爺做了通房。因著是表少爺的通房,連兩人的月例都停了。為著這,這些人連著兩個不省心的表少爺沒少鬧騰。只是他們鬧錯了對象。讓司徒嫣好一頓訓斥不說,還罰了兩個表少爺一個月的月例。這才讓兩人消停下來。
因府里沒有正經主子,所以大丫鬟還由如兒和蓮兒當著。綠兒、翠兒、丹兒三個三等丫鬟每人給漲了500文月錢,只是位份未升。這也讓三個丫鬟對司徒嫣這個主子打從心底里敬服。
先是將京城仔細轉了一圈,中午的時候找了間酒樓,要了幾個菜,邊吃邊听別人閑聊。新皇掌權,司徒嫣還不知未來會是個什麼局面,這才想著在酒樓里听听小道兒消息,也好分析一下眼下的局勢。
她人坐在在大堂一角背對著門口,並沒有看到一個她所熟悉的人這會兒也進了酒樓。
「這人看著背影倒很是眼熟?」進來的人正是端木玄和穆奕。
「看身形發飾,不過是個孩子,許是大人去解手,這才將孩子留在了位子上,怎麼?子恆,你不會有什麼特殊嗜好了吧?」
「我要是真有那嗜好,你天天跟我在一起的就不怕我起那些個歪心?」
「行了,算我說錯話還不成,你可是過目不忘,說不定這人你還真的見過?左不過是哪個名門的後代?」
「只是熟悉,你這一問,我又想不起是打哪兒見過了。算了,先去吃飯。」端木玄想著,也許真是哪家的紈褲子弟,所以也沒往深里細想。兩人上了二樓,要了個雅間,叫了一桌的酒菜邊聊邊吃。
「父皇的旨意怕也就是這兩天了,你可想好是真的打算去西北當這個定遠將軍?」
「我走,父安,我有的選嗎?」。端木玄輕捻著酒杯,眼望窗外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樣,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他的心是冰冷的。
「嗨!父皇年紀越大,越是多疑,倒是苦了你和大舅父了!」穆奕雖然不知道端木玄心中所想,可畢竟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多少還是能感覺到一些,可另一邊是自己的父親,是高高在上的皇權,他也是力不從心。
「算了,來,咱們喝酒!這些事兒不提也罷!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只是我這一走,你就少出皇城,即便是要出門,也多帶些侍衛,我可不想剛出京,就被叫回來給你送葬!」
「得,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算了,我知你是擔心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兩人是打小的情份,這些玩笑話中的關心自然是听的出的。
推杯換盞的又吃了有二刻鐘,端木玄突然站了起來,「我想起來了,剛看到的那個人應該是之前我去見突厥可汗路過新昌縣時,賣我花燈的那個小子!」
「子恆,你這說的是什麼,我怎麼听不明白?」
「之前我不是和你提到過有個有趣的小子,年紀小小卻身手了得,你可還記得?」
「我記得是有這麼個事兒,難不成你剛在樓下看到的就是他?」
「錯不了,我就覺得眼熟,你等等,我去把他找上來!」端木玄心里高興,幾步跑到樓下,卻只看到店里的伙計在收拾桌子。
「剛坐這兒的客人呢?」端木玄一把拉住伙計,指著司徒嫣剛坐過的空椅子問。
「這位客官剛結了賬走了!」
「往哪邊去了?」
「小的沒看清!」端木玄也知問不出什麼,一轉身出了酒樓,左右張望,哪里還能見到司徒嫣的影子,這會兒人早走遠了。只得垂著頭回到了二樓,不甘心的站在窗邊又看了有一刻多鐘,這才坐了回去。
「怎麼?人沒找到?」
「晚了一步,已經走了!」
「你怎麼會對個小孩子感興趣?」
「這人如能為你我所用,他日必可如虎添翼!」
「會有這麼神?難道比仲賢兄還強?」
「你這一提仲賢,我這正好有事兒和你商量!」被穆奕岔了,端木玄也不再糾結剛錯過的那個身影,「前幾日我著人往北去查過,仲賢的的確已經逃到了河南縣城,只是一直沒有尋到人。而仲賢的事兒你我知道的太晚,這會兒再出手,怕要引皇上注意,我這次去西北,到是可以幫他一把!」端木玄已經知道吳謹的事兒,可是知道的太晚,吳謹已經被皇上定了罪,想救都難,不過吳謹此次被發往西北,正好是歸他管,照顧一二倒是不難辦到。
「你是想讓我繼續幫著仲賢兄找他的?」
「正是,仲賢兄只要能安然到西北,我總會想到法子護他周全,只是他這妹子怕還不知親哥已經出事兒了,既然千里逃難路都撐過來了,總要讓他們兄妹見上一面,我人離開這事兒辦著就不如你方便?」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交給我吧!」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府。端木玄並不知道,他與司徒嫣又一次擦肩而過,兩人間的交集總是如此戲劇性。畢竟這上天還沒打算讓兩人就這樣相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