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亂世有空間 216章,雪路難行消息斷,200匹戰馬得救

作者 ︰ 葉赫蘭旗

端木玄派出的斥候這會兒才出邊城不過三、四里地,即已經被漫天大雪圍困的寸步難行,甚至比在戰場上生死搏斗還要難上千百倍,而且這些人如不是鐵血隊的死士,怕是這會兒連城門還沒出呢。而司徒嫣這邊已經展開了雪災救助。

吳謹帶領栓子、孫旺朝屯子的東面而去,畢竟吳德就住在那個方向,雖然痛恨吳德的為人,但那人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和司徒嫣這個換了囊子的假古人不同,吳謹心底里還會為吳德這個父親擔心。

一路邊救馬邊尋人,馬棚多為木草結構,雖也有坍塌,但對馬的傷害並不大,而屋舍卻不同,主梁崩落,即便是未傷及人性命,可厚重的積雪壓在人身上須臾間即會窒息或是凍死,吳謹他們忙了一個晚上,才出來救馬尋人,生還者已經寥寥無幾了。活著的多數都是稚童,因其父母用身體將其護住而留得一命。

等吳謹一路尋到吳德所住的屋舍時,已過午時,吳謹站在倒塌的屋舍前,此時的屋子已經全部掩埋在積雪之下,看上去倒像是堆塑的雪包。

等孫旺牽著救起的馬匹和一些挖出的衣被糧等東西,往回走後,吳謹才試著叫了幾聲,「父親!父親!…,…。」又大著聲音,喊了幾聲仍沒見有人回應。

「大少爺,吳老爺怕是已經駕鶴西去,大少爺身子要緊,不要過于傷心,大還在家等著您呢!咱也回吧?」栓子知道大小爺心里難過。可大不喜歡吳老爺,他也不喜歡,所以自然是要勸吳謹不要白費力氣。早些回去才是要緊。

「父母親,皆為人之本也,雖說父親對不起母親和嫣兒,可他終歸是我啟蒙之師,為人子者,焉能視其埋于雪中而不令其入土為安?」吳謹這話看上去是解釋給栓子听,可如果司徒嫣在這里。就會听出話中安慰說服自身的意思居多。

「可是大少爺,這屯里的馬匹我們只將這東邊的找到了,西邊的還沒去呢。托的越久,生還的希望就越小,大在家也會更為憂心。不如等將全部的馬匹救回,您再和大一起來安葬吳老爺。畢竟人死為大。也讓大送吳老爺最後一程?」栓子想著自己勸沒用,只有大勸大少爺才會听。

吳謹想了一下,覺得栓子的這個主意甚好,雖說小妹恨透了這個父親,可就像栓子所說,人死為大,過往一切的罪孽都隨著人死如燈滅,又何必再計較。「這樣也好,我們先回吧!」

吳謹就這樣轉身離開。如果他留下將吳德救出,也許吳德也不會命喪于此,畢竟這會兒吳德只是昏迷,尚留一口氣在胸中。這就是天意,吳謹的離開直接宣判了吳德的死刑。

入夜後雪漸漸小了,但好在總算是將屯里的200匹馬找齊了,雖被倒塌的木板砸傷了10匹,卻並無一匹死亡。

可是包括陸明他們在內,卻只救出了20人,成丁10人,婦女2人,稚童男童5人,女童只救出3人。幸而救出的人都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只是輕微的扭挫傷。

司徒嫣和吳謹商量了一下,將自己伍里的人都安置在了正房的堂屋,而從其他伍里什里救回來的成丁和男稚童安置到了栓子的屋里,而婦女和女稚童安置在了原來翠萍居住的屋子。各屋的地上都鋪了草席,炕上睡不下的就合衣睡在地上,好在被子還夠。屋里又燒著炕,還算暖和。而栓子就搬到了吳謹的屋里。總算是暫時將人都安置妥當了。

200匹馬就只能安置在後院臨時搭建的草棚里,只求不淋雪受凍即可。而受傷的馬匹被安置到原有的馬棚里,司徒嫣將西廂房里發酵好的飼料取了一些,將馬都喂上,又在後院壘了個臨時灶,從別人倒塌的灶房里尋了一口鍋架在上面,專門給馬煮水喝。總算將馬匹的情緒安穩下來。

「嫣兒,你已忙了一晝夜,這般下去身體如何吃得消?快去歇著吧!我和栓子來就好!」吳謹看著忙前忙後的小妹,很是心疼,如果不是為了能為他這個無用的兄長轉戶,小妹哪里用吃這般苦,只要安穩呆于家中,撐過這個冬季即可。

「我不累,再煮上兩鍋糊糊,就算忙完了,兄長和栓子先回屋去躺一下,這又是救人又是救馬的,別到時累倒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大,奴才不累,還是讓奴才來吧!」

「不行。你們快回屋!這里真的用不上你們。如果我真的忙不過來,一定去喊你們來幫忙可好?」

吳謹見小妹堅持,也知自己幫不上忙,看著栓子累得連腰都直不起的樣子,就同意先回屋了。

司徒嫣將煮好的兩大鍋糊糊,盛進了兩個大陶罐里,再端到堂屋,這才分批叫人來吃,畢竟家里的碗筷有限。

「小五,我不能總這麼呆著,看著你們忙,我這心里別扭的很?」陸明早就坐不住了,一心的想要去幫忙。

「陸大哥,你先歇上一天,明天一早,就有你忙的了。到時你想賴床都不行,別到時候又來怪我狠心才好!」

「只要能幫忙,干什麼都行,別說賴床,就是讓我一夜不睡,也沒有意見!」陸明一听自己也可以幫忙了,這才感覺心里踏實些。

「對,俺也要幫忙,再這麼坐下去,人都長毛了!」丁狗娃見司徒嫣同意讓陸明幫忙,他也吵了起來。

「行,正好有件事兒要麻煩丁大哥,這會兒雪是小了,可卻沒停,後院的馬棚都是臨時搭的草棚,不結實,如果草頂上積雪太厚,這草棚就要塌了。所以還得勞丁大哥時不時的扒窗戶看上一眼,要是積雪過半臂,就叫我一聲。我好來得及將雪清了!」

「這有啥難,俺這白日里淨睡覺了,這會兒正愁沒了瞌睡,不知要干啥好呢。你放心吧,這‘值更’的事兒交給俺了,一定不誤事兒!」

見丁狗娃答應的痛快,司徒嫣也不敢大意仍是讓孫大胡子和丁狗娃一起看著些。至少兩個人搭個伴。也不那麼容易犯困。而孫大胡子的情緒也比剛救出那會兒平靜了許多,應該是陸明的勸說起了作用。

等每個人都吃過糊糊,司徒嫣清洗了鍋碗這才進了東次間和吳謹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累了一天一夜的吳謹和司徒嫣兩人這會兒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兩個人依著牆坐在炕里,栓子這會兒已經躺下睡著了。

「嫣兒,屯里的馬都已經找了回來,眼下還能安置。可是剛才你說要去臨近的軍屯再多尋些馬。怕是很難,一是這路沒法走,二是別的屯子是個什麼情況猶未可知?」吳謹听完司徒嫣接下來的計劃,不免有些擔心。

「既然我們已經這般辛苦,如不能一舉翻身,之前的努力最多能讓兄長坐上伍長或是什長的位置,仍還只是軍戶,而且下一次的機會。還不知要等多久,俗話說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富貴自當險中求!」

「可是光是安頓這些人和馬,家里的糧草就已經不夠了,如果人馬再有所增加,怕是這個冬季我們自己就撐不了。而且這雪還不知要下多久,若是連下上幾場,營中的糧草無法送到,怕是用不上一個月我們就要斷炊斷飲,甚至連燒炕的柴草都將不夠使用?」吳謹也不是不想多立功,可是如果沒有準備就做,後果可能反而更糟.

「兄長別急,!我剛才就一直在想,家里還有好些沒有受傷的人,讓他們將後院的積雪多清理出一些,再留出一大片的空地,多搭些草棚,這救回來的馬匹也就有了安置的地方。幸好當初我們選了這片兒地兒,後院足夠大,不然這些馬還不知要如何安置呢。至于是否還能救出人命,就看天意了,實在不行,我就搬來和兄長同住,將我的屋子騰讓出來即可。至于糧草家什,這倒塌的屋子中一定還有不少,家里如今可以幫忙的人也不少,就分頭去將這些東西挖出,至少能撐到朝廷的人趕來救援!」

「嫣兒,如果人救回來卻要餓死在家中,怕是你我良心會更不安穩?」

「兄長就試試吧!如果能成,兄長至少也能當上屯長,那樣離轉戶也不過是一步之遙!」司徒嫣當然有把握,大不了就將戒指的秘密告訴吳謹,總不會讓這些人馬都餓死。

「也罷,可是眼下為兄實在是無能為力,至少也要歇上一會兒!」吳謹被說動了,可是眼下他是有心無力。

「理該如此,這會兒就是兄長想要出門,我也是不準的,外面伸手不見五指,別說是救馬尋人,怕是前腳出去,後腳就要被雪埋了。兄長只管睡會兒,四個時辰後拂曉微明時,我再來叫你!」

「也好!」兩人計定,這才各自回屋休息。

而端木玄派出的斥候入夜後也都陸續返回,這些人就連城外最近的軍屯都未找到。十多個人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鐵血隊何時這般狼狽過,如果不是端木玄要他們入夜前,不論有無結果必須回報,他們寧願凍死在雪地里,也不願如此狼狽的跪在主子面前。

「墨風,緊急軍報是否已經送出!」

「回少主,已經送出,雖用的是八百里加急,可這會兒,雪路難行馬匹更是根本無法出城,只靠人送,怕是要等上好些時日方能到京?」

「出了敦煌郡,路應該就會好走了,最多晚不過一個月!」問過了墨風軍報的事,這才轉頭去看派出去的斥侯,「墨雨,說說看!這一路如何?」

「回少主,屬下無能,出了城,雪深處已經及腰,幾乎是寸步難行,若不是帶了鐵鏟,怕是連趕回都不可能。屬下才走了不到五里,就已經辯不清方向,只得回來,並未發現任何屋舍人馬!」

「墨雪,你那邊如何?」

「回少主,屬下這邊和墨雨的一樣,有時不走錯,整個人就被雪埋了,屬下也未發現任何人馬!」

「你們都是如此?」這些本就在端木玄預料之內,只是心中不免還存著一絲僥幸。

「是,請少主責罰!」鐵血隊的這些侍衛把頭壓得更低,羞愧得整個人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還從沒失過手完不成任務,這還是第一次。(當然之前墨風被司徒嫣所擒的那次不算。)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們,如果明天轉晴,再有個三五日,這積雪也能小些,到時再去尋吧!你們跟著墨風先下去休息,也喝上些姜湯,別生病,這會兒城里連個郎中都找不到,全讓縣令招了去!」

「是。屬下等告退!」眾人魚貫而出,墨雨找到墨風,「少主好像有心事兒?」

「嗯!」墨風將端木玄懷疑小兄弟就是吳謹之事告訴了墨雨,畢竟這人他們兩個都知道,而且對于吳謹的事兒,當初就是墨雨去調查的。

「這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她,除非她是神不是人?」

「你不信,我也不信,可少主他信,而且你忘了少主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甚至你我都見過吳少爺和那小子,要說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又怎麼可能長的如此相像?」

「可這根本說不通?」墨雨的腦子是徹底亂了,甚至對自己的判斷都產生了懷疑。

「行了,不論她是誰,至少她要在這場大雪中活得下來,否則我們在這里也是白白苦惱罷了!」

「也是。行了,我這兒也快累死了,先去歇著了!」兩人又虛應了幾句,這才分開各自休息。

端木玄坐在書桌後,腦子里全是司徒嫣的一言一笑,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出城尋人,可是才出府,人還沒走到大街上,就見到四處的災民哭喊著倒在街道四周,舉步為艱都不足以形容此時刻的災情,思慮再三這才作罷。也是他和司徒嫣的交集太少了,直到很多年後再回想起時,端木玄還會後怕,如果那時司徒嫣沒有躲過雪災,那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娶到如此賢妻。

這就是宿命,明明中自有定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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