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亂世有空間 第272章,秦家亡大仇得報,祭生母還情于恩

作者 ︰ 葉赫蘭旗

一直等到十一月三十小寒這天,柳府才傳出了消息。

柳三爺中毒暈迷不醒,甚至從京城趕回的柳侍郎,請了宮里的御醫,用了三副藥,人仍不見清醒。

不過御醫的醫術還是比江湖郎中要高明的多,很快就查到柳三爺是吃了不當的丹藥,這才引起的暈迷。

柳侍郎一听是丹藥引起親弟暈迷不醒,自然闔府徹查此事。而與柳家多有合作的秦家首當其沖成了調查的對象。至于司徒嫣假冒的君莫問和竇伊晚(逗你玩),當然是直接人間蒸發了。

柳府柳三爺發病的同時,不只是在河南縣城,甚至是在京城中的青樓楚館、大商富賈之戶,也都有人暈迷在鴛鴦床上。甚至有不少的官宦之家,也出現了類似的事情。一時間整個京城人心惶惶,個個擔驚受怕。而這一消息甚至還驚動了吳國皇帝,氣怒的吳皇,連下三道旨意,著令刑部柳侍郎在三日限期內徹查此事,所有牽連者以通敵叛國罪論。

沒有找到君莫問和竇伊晚之前,秦家自然成了柳侍郎抓捕的唯一對象。

司徒嫣得到消息的時候,秦家藥鋪早已被人查封。秦家上到當家,下到奴才,全被鎖進了縣衙大牢。並抄沒了全部家產。而捉拿君莫問、竇依晚的告示也張貼的滿城街巷到處都是。

甚至衙差幾次到坊間挨家挨戶的搜查。當然司徒嫣家里也在搜查之列。可惜的是當事人就站在這些官差面前,卻沒有任何人能認的出來。哪里會有人。長相大相徑庭的君莫問和竇依晚竟然是同一個人。

當然最終柳侍郎也是一無所獲。而且無論官府如何查找,這二人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甚至沒有人說的清這二人來自哪里?就算給他們三個腦袋。這些人也不會想到,端坐于河南縣城司徒府中的十歲女童司徒嫣,就是將柳、秦兩家玩于股掌之間的那個人。

找不到君莫問和竇依晚,皇上又明下嚴旨,這事兒自然要由秦家一家承擔,畢竟這藥是秦家賣出去的,而且。秦家也的確在藥材上做了手腳,一枚「子孫丹」里竟然摻了五種假藥。

秦家眾人入獄已有三日,離宣判還有一天的時間。這日用過刑的秦家眾人,正倒在牢房的地上,「哼哧!啊呀!」的叫著疼痛,牢房門被人打開。有個小小的身影順著牆悄悄的向秦家眾人走了。

秦傲此時悔的腸子都青了。而更多的卻是憤怒,和對父母的愧疚,「父親,是孩兒不孝著了別人的道兒!可是方子是柳家三爺給的,孩兒哪成想到那方子竟然也會有問題?」

「傲兒,如今事已至此,多說無易,而且那方子為父也看過。雖說沒有柳三爺說的神效,可如果你不放假藥的話。絕不會至人暈迷。而且你和三爺所說的那個君莫問、竇伊晚分明就是化名。我們秦家從商經年,怕是得罪了什麼人,這才遭此劫難!」

不愧是秦家當家主事之人,見識果然不同凡響,從入獄那天起,他就已經想明白了,有心算無心,兒子是著了人家的道兒。而最令他氣惱的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到是何人會對秦家動手,而且一擊即中,甚至是滅門之災。

「父親,你可曾想過會是何人?」秦傲總算是明白了,並不是他不夠,而是仇家尋上門了。

「如果說這些年與我秦家有深仇大恨的,應當只有江南司徒家。可是當初司徒府上下幾乎都死光了,就算沒死的也都充了奴籍,應當興不起如此滔天巨浪?至于還有何人與秦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為父怎麼都想不起來?」秦當家這些日子也認真想過,甚至能動用的關系,該打點的該花的銀錢都花了,可是吳皇親自下旨,哪里會有人願意救助一個即將被滅門的經商之家。

「我記得司徒府的事,當初姑姑嫁到吳府,為了幫姑姑先祖父才會對司徒府出手,會不會是吳府的什麼人動的手?雖說當初吳府也被判了刑,可畢竟不是死刑,也許還有什麼人活著?」秦傲還記得吳德的事,此時想來多少有了些方向。

「這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吳府當初判的是流放充軍,就算有人活著,應該也是在西北邊城,怎麼可能會在京城出現,而且當初吳府抄家,你姑姑都因沒錢而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他們哪里來的銀錢與你洽談生意?」秦家當然是想不明白的。秦傲也是一頭霧水。兩人一時間都變得有些沉默。

「真不愧是秦家當家之人,不光是精于算計,記性也好的驚人!」兩人正在沉思,冷不妨有個冰冷的聲音在暗處響起,驚得秦家眾人連喊痛都忘了。

「什麼人?」秦家當家和秦傲被這突然出現的陰沉之聲嚇了一跳,兩人不顧身上的疼痛,幾步沖到牢門邊,努力往出聲的地方看去。

只不過那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我等了四年才出手,讓你們這些人渣逍遙快活了四年,已經是格外的施舍了!」司徒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像個大人。

「四年,四年!」秦家當家不斷的重復著這兩個字。他甚至已經想到,這人一定和司徒府有關。

「你是司徒家什麼人?」

「哈!哈!哈!~~」

「我是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血債血償天經地義。我會在菜市口送你們最後一程。記得下輩子做個好人,不要總想著去害人!」的正是司徒嫣,正是因為秦家,她才會穿越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對于秦家的恨,她不會比真的吳嫣少。所以她要親眼看到秦家落魄淒慘,方能一解胸中悶氣。

而秦家人的怒火,對于司徒嫣來說。倒成了良劑,至少現在退出縣衙牢房的她,心里格外的平靜,就像是一潭清澈的泉水,感覺整個身心都得到了解月兌。先找了個地方恢復本來樣貌,這才回到自己的府上。

秦傲在牢房內大喊大叫著,「你別走!你出來!你到底是誰?」只是這樣的問題哪里會有人回答他。司徒嫣可沒笨到這個時候跑出去讓別人指認。就算是這些人必死。她也不會留一絲機會給他們翻盤。

司徒謹在京城中得到消息時,第一反應就是小妹已經動手了,騎馬直奔河南縣城。與此同時一直在暗中保護司徒嫣的鐵血衛也給涼國公端木灕送了信。

「哦!沒想到這個小娃兒還有這般心機,不錯,當真不錯!」玄兒當初的信中就有提到司徒府的血仇,他當時並沒有在意。畢竟以他的身份還不屑對秦家出手。本想著等司徒謹入朝為官時。自然會自己動手報仇,卻不想出手的竟然是個十歲的女娃兒,而且一擊即中,斬草除根,「痛快!當真是痛快!墨冰,你記得一定要保護好司徒小丫頭,我可是很中意這個兒!」

「是,屬下明白!」墨冰一直跟在端木灕身邊。他這還是第一次見主子這麼欣賞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十歲的女娃兒。

而在河南縣城司徒府內。司徒嫣正在給氣喘噓噓的司徒謹倒茶。

「兄長跑的這般急,想來是為秦家之事吧?」這個時候司徒嫣也不需要再隱瞞。

「嫣兒,你跟為兄說,這事兒是不是你做的?」司徒謹話中雖然帶著疑惑,可是眼中的肯定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是!」

「嫣兒,你可有受傷?秦家會不會對你報復?這事兒已驚動了皇上,如果查到你,可怎麼好?」司徒謹想了一路,他早就想明白了,這事兒一定與小妹有關,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小妹的安全。甚至連最壞的打算他都想了,如果皇上真要追究,他會一力承擔。

「兄長無需如此擔心,事情是我安排的,卻非我出面,除了兄長,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就是三哥他們也是不知的!」

司徒謹盯著小妹看了好半天,從她堅定的眼神中讀出了自信,「小妹行事和以前一樣!」有了這樣的認知,司徒謹這才將提著的心微微放下一些。

「兄長一路奔波,也累了吧!先進內室歇歇,我去準備吃的!」司徒嫣看的出司徒謹的擔心,越是這個時候,她越要表現的平淡、平靜,只有這樣才能安人心。

和三郎、四郎一起用過晚飯後,司徒謹和司徒嫣又進了書房,兩人商量了有二個多時辰,這才各自歇下。

三天後秦家以通敵之罪,被判斬立決,闔府上下無一幸免。司徒嫣和司徒謹站在菜市口旁的一座酒樓上,遠遠的望著跪成一片哭聲震天的秦家眾人,心中竟然沒有大仇得報的歡喜。

「嫣兒,司徒府的仇如今已經報了,接下來為兄只希望你能開心的活著,快樂的過日子,再不要沾染血腥,以後就讓為兄當你的靠山,為你撐起一片天,可好?」司徒謹知道自己的無能,可他要保護小妹的心卻是不變的。就算是他力量再小,可他願意為了小妹去死的心意從未改變過。

「好!」司徒嫣輕輕將自己的身體靠向司徒謹,她也感覺到了心里的空虛和疲憊。當初為了報復秦家,她還是對一些陌生人出了手。雖然這些人都是些色欲燻心之人,可卻非大奸大惡之徒,如今倒是都受她所累。雖然暈迷的人,如今都已經醒了,可她的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非她所願。

「嫣兒,是為兄對不起你!」司徒謹輕輕的抱了一下小妹,他雖然沒有去看小妹的臉,可是卻感受到了小妹身上傳過來的孤寂。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在保護著這個,可是直到此時他才明白,是這個在拼命的保護著他,甚至連報仇這種事,也一肩擔了下來。如今的小妹雙手沾染了鮮血,這都是他這個兄長無能。

「兄長,我們去看望母親好不好?」司徒嫣不想留下來听秦家人的哭泣,更不想看噴濺的鮮血染滿刑場的樣子。她現在只想去看司徒婉。有些話想親口對司徒婉說。

「好!」司徒謹也不想留下,兩人給三郎他們留了口信,趕著車直接出了河南縣城。

「水月庵」後山,司徒婉的墳前,兄妹倆個跪在墓碑前,淚水打濕了衣襟,「母親,司徒府的大仇已報,你可以安息了,不要留戀塵世,我會照顧好兄長,母親要早日月兌離苦海早登極樂世界!」

「母親,謹兒不孝,司徒府的仇本是兒子的責任,如今卻讓嫣兒雙手染滿仇人的鮮血。母親要怪,就怪兒子吧?」司徒謹哭倒在司徒婉的墓前語不成聲。

司徒嫣並沒有去勸,她跪在一邊雙眼無神的望著遠方,心里默默的念著,「吳嫣,你可以安心的走了!」這一刻她有些迷茫,四年了,因為心中有著仇恨,所以她一直堅持著。如今大仇已報,親人已安,接下來她要何去何從?

兄妹兩在司徒婉的墓前跪了有一個多時辰,這才起身。當晚兩人歇在了水月庵。這也是司徒嫣第一次失眠,心中的空虛讓她甚至感覺到了害怕,怕的連合眼都不敢。她是在怕,自己穿越而來就是為了幫司徒府報仇的,如今是不是她就要穿回去了?可是如果真的回去了,中了神經毒素的她是否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的活著。家里的親人是否還在等她?如果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她的命運到底會如何?越是想不明白,越是害怕,越是無法入睡。

而一想到李家兄弟,一想到司徒謹,她如果就這樣離開,是不是再也不會見到這些人了?她怕回去後自己已經無法面對自己,無法適應現代的生活。她的心到底要歸往何處,她又為何要留在這里?也許這些在外人看來,都是些顯而易見的事兒,可身在棋局中的司徒嫣卻已經看不明白了。

不知想了多久,這才暈暈沉沉的睡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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