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的司徒嫣,這會兒正在河南縣的司徒府忙著。養病期間,司徒嫣和司徒謹商量了一下,打算為司徒家興建祠堂再立族譜。
「嫣兒,這建祠堂倒是不難,可是你我終歸不是司徒府本家之人,這族長人選怕是還要再斟酌一二?」對于這些事,司徒謹都很贊成。
「這個我也想過,眼下禮表哥年紀尚輕,恐難當此大任,所以司徒家族長之職暫由兄長兼顧,等禮表哥行了冠禮,兄長再讓出族長之位也就是了。只是這事,還要和表哥商量一下,看看他是什麼意思?」以著司徒嫣的性子,這些事不用問就可以辦妥,可她深知司徒謹的擔心,所以才想著詢問一下司徒禮也好。
「也罷,回頭我再去找禮表弟,祠堂就建在河南縣的司徒府也好,嗨!可惜如今司徒家可造之材寥寥無幾,人丁單薄!」司徒謹有些感慨,他雖然沒有進過原司+.++徒府的祠堂,可也听母親司徒婉提起過,當年的鼎盛,如今已經隨風而逝,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
「雖然司徒家如今人丁單薄,可是個個都是人材,就連禮表哥也是飽讀詩書,這幾日我與他談論經史子集,倒是見解獨到的很!」當然這些都只是客套話,司徒禮的學識可連司徒謹的一半都沒有。
「禮表弟倒是肯用功,可縣城那邊的兩位表兄弟就?」司徒謹所指,司徒嫣明白。那兩人雖然是庶出,可卻是司徒家本家之人,比他們這些遠親的還近著一層。
「那二人就隨他們吧。如果他們願意讀書上進,願意學著做人,我們就幫一把,不願的就養著吧!將來要是兒女有出息了,再招回本家也就是了!」對于那二人司徒嫣早就放棄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二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期待後代子孫中會有一二人願意發奮上進了。
司徒謹也覺得眼下只能這樣,不能讓這二人回來動搖了司徒禮求進向上的決心。
關于細節之處,兄妹二人和司徒禮又商量了一番。這才等司徒嫣病好之後,著手忙了起來。祠堂暫時用河南縣司徒府中空置的屋子布置了一番,新的祠堂要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之際,再動土興建。倒是先把族規立了起來。和在李家村時定的家規差不多。當然男不得納妾,女不得為妾這一條也加在了族規里。好在司徒謹和司徒禮對此雖有些詫異,可都不反對。
河南縣司徒府書房,司徒嫣正低著頭寫字,丁滿輕敲了兩下門,這才走了過來,「大,您要的人奴才已經帶來了。共十個十歲左右的男娃兒。都是簽了死契的!」丁滿將一疊蓋了官印的紙遞給了司徒嫣。這次大回來。除了交待他興辦祠堂之事外,還叮囑他買上十個十歲左右的奴才。男童最佳。他忙了兩天才把事情辦好。雖說吳皇仁政,可是還是有不少人吃不上飯而賣兒賣女。只是大要的人不只是奴才那般簡單,更看重的是人品性子和機靈。
「哦,倒是快的很,帶我去看盾!」司徒嫣將毛筆放下,起身往外走去。她要親眼看一下這十個人,他要選的可不是什麼奴才,她是要養一支屬于自己的特種做戰小組,將前生所學的東西利用起來,將來不論是保護司徒謹還是李家四兄弟,或是她自己,也許都能派得上用場。而且關鍵的時候,也許還能多條保命的手段。
十個人梳洗的還算干淨,九人皮膚黝黑,只有一人看上去膚色偏白,像是沒干過農活的樣子。
「你!」司徒嫣用手一指那個膚色偏白的小子,「幾歲了,之前在哪兒,做什麼的?」
「回大,奴才今年虛歲12,原在一大戶人家當書童,後因主家逃難,就把奴才們賣給了人牙子!」聲音不高不低,態度恭敬,條理清楚,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
「果然如此!」司徒嫣在看到他第一眼時就想到這人必定從小就給人當奴才,這才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像。
「你即是書童,應該是識得幾個字的?」對于這樣的人她並不討厭,畢竟這些人的出身不是自己可以選的。
「是,主家少爺開蒙的時候,奴才當過幾天書童跟著學過一段日子!」
「嗯!我不管你們原來是做什麼的,在我這里就要听我的,我買你們回來不是讓你們當個只懂得看主子眼色的奴才,而是願意用命護主子安全的侍衛。我給你們一刻鐘時間考慮,如果你們有不願意留下為主子賣命的,我可以給你們一兩銀子,再將你們送回人牙子那里。如果願意的,你們的命就不再是你們的,而是我的,我要你們生就生,要你們死就死,可都要想好了!別到時後悔送了性命!」司徒嫣故意把話講的很嚴重,甚至有些危言聳听之感,也是意在試探。
示意丁滿拿出一個香爐,點上一支香,自己則坐在椅子上,斜眼觀察著這些人的表情。
十個人里最沒有表情的就是那個皮膚偏白的,而看上去年紀最大的那個動搖的最利害,畢竟有一兩銀子的誘惑在。
「大,奴才叫陳二,奴才怕伺候不好大,想回人牙子那里?」年紀大的開了口,幾個小的也露出猶豫的表情。
「丁總管,給他一兩銀子。還有嗎?」。其他的人一見主子真的會給銀子,心里更是驚慌。
「奴才,奴才也想回人牙子那里!」這次的看上去和之前的那個好像有些交情,兩人站得也比別人近。
「好,丁總管!」司徒嫣一臉的冷漠,這些為著金錢而心動之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教。
「是!拿好了!」丁滿將一兩銀子交給二人。退到司徒嫣身後。
其他的人雖然有所動搖,可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好,既然你們不想離開。咱們就立立規矩!丁總管,你先送這二人離開!」第一關只是試探,這二人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她又怎會任由他們留下,即便是做府里的奴才,她也是不願的。畢竟禍起蕭牆,有多少人家出事。都是受些個奴才所累。
丁滿走後,司徒嫣掃了一眼留下的八人,「從今天起。你們不再叫的名字,從你開始,你們每個人分別叫暗夜、暗風、暗雨、暗雪、暗霧、暗雷、暗冰暗火。」司徒嫣一邊指著各人,一邊將名字一一記下。
「暗夜做為你們的小隊長。而你們在外人面前稱呼我為大。私底下叫我暗影隊長就好!」司徒嫣語氣嚴肅,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而暗夜正是那個皮膚偏白的書童。司徒嫣看重他並不是因為他識字,而是十個人中,只有這個人而對金銀沒有絲毫動搖,至少這八人中,只有他一個人如此堅定。
「是!」八人一口同聲,回答的也很干脆。
「我會安排你們讀書識字,教你們打拳練箭。而在此期間。你們每個人的月例是500文,一年四季的吃穿用度和丁總管他們一樣。每天練武。跟著丁總管讀書習字。府中的規矩你們去問丁總管,不過我這里有一句話,你們永遠要記住,你們的主子只有我一個人。你們只能听我的,不論我說什麼或是讓你們做什麼,都要無條件的服從。如果有人違反這一條,只有一個字‘殺’!記住了嗎!」說到「殺」這個字,司徒嫣特別加重了語氣,她要讓這些人明白,他們的命在她的手里,既然她要花心思訓練這些人,就不會給他們背叛的機會。
「是!」這次所有人的回答比剛才還要響亮!他們沒想到留下來會有這麼多好處,不但可以拿月例,甚至還可以穿新衣,練武讀書,剛才還為沒能離開而小小後悔的幾人,這下不由得暗自慶幸起來。
「暗夜,這幾個人歸你管,如果有一人出錯,全隊受罰,在我這里我的話就是規矩,你們要永遠記住!」司徒嫣再三強調,不過是在給這些人洗腦而已。前世的部隊對于這樣的洗腦,最是拿手。
司徒嫣這邊的事情辦的很順利,臘月初八前就已經將人都安置妥當。而國公府那里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墨冰,你是說那小丫頭買了八個男童當奴才?」端木灕對于司徒嫣的舉動有些不解,如果是為著養一些孌童,以司徒嫣的年紀又太小了些,可如果是為了打理府上的庶務,這八個人又太年輕,真不知這小丫頭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是,屬下還打探到,這八人在司徒府不只負責掃灑,他們練武,讀書,屬下看著倒像是在訓練私兵!」墨冰的猜測並沒有錯,只是他不明白司徒為何要這麼做,找不到原因,所以他不敢妄下判斷。
「有趣,這丫頭越來越有趣了,難不成她也要訓出一支‘鐵血衛’來不成?」端木灕雖然是自言自語的提了一句,卻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驚到了,如果司徒嫣真的是做此打算,那他還真的要多留個心,別說她只是個十歲的女娃兒,就是他自己手里的這支鐵血衛,也是在20多歲當了平南侯才建立起來的。在司徒嫣這個歲數,他可是連想都不曾想過的。
「墨冰,你多派幾個人,暗中打探,不過不要靠得太近,別打草驚蛇!玄兒信里說過,這丫頭鬼著呢,可不好對付,如果讓他知道你們暗中監視,怕是你們能不能保得住命都未可知,畢竟連墨風都吃了她的虧!」端木灕可不覺得墨風是一時不覺失手,墨風的武功可是墨字隊里最好的,不然他也不會將一個廢物派去當兒子的貼身侍衛。
「是,屬下明白!一定加倍!」墨冰嘴上雖這麼說,可心里卻沒把司徒嫣當回事兒。畢竟司徒嫣給人的感覺就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
其實以司徒嫣的警覺一早就會發現有人盯梢,只是她人不常呆在府中,秦家倒了,她要忙鋪面里的事,因此才讓墨冰鑽了空子。不然早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京城這邊上演著無間道,而西北這邊也不太平,眼看著入冬下了場大雪,去年雪災的陰影還在,端木玄這些日子天天往軍屯里跑。
去年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一次,今年有了司徒嫣的法子,各軍屯都自己屯了草料,加固了馬棚,雖然忙碌些,可一時倒是沒有出什麼大的事情。
「將軍大人,這是屬下屯集的糧草!」陸明站在端木玄身後,一指前面的糧草垛,「這還是小五在的時候,就建起來的!如今他用的倒是得心應手。」
「嗯,你們做的很好!」端木玄當然也知道,所以他每次來軍屯,都會到司徒嫣以前住的地方呆上一會兒,甚至是在院子中站上一站,回想一下那段快樂的時光。
「吳隊率以前住的屋子不要安排給別人,就這樣一直空著吧!你得了空兒,就找人打掃一番,修繕需要銀兩,就到將軍府來支!」
「這點兒小事怎敢有勞將軍大人,屬下一定安排妥當!」不用端木玄說,陸明也不會把這屋子讓給任何人,他的私心里仍希望司徒嫣能夠回來。哪怕是自己不再當這個隊率,也無所謂。
「嗯!」對于這些對司徒嫣有過非分之想的人,端木玄都沒什麼好印象。可他正值用人之際,而陸明當初還有恩于司徒謹,所以他也不好過于挑剔,只得將心中的不爽強壓了下去。
離開陸明的軍屯前,端木玄又到司徒嫣曾住過的屋子看了一眼,小坐了一下。
「嫣兒,你可有想起我!」端木玄眼神空洞,心里有種莫名的苦楚。
墨風一直安靜的守在門外,少主的心事他最知道,自然不會打擾。坐了有多半個時辰,二人這才打馬離開。卻不知此刻,京城那邊已經發了明旨,他很快就能見到朝思暮想之人。
而司徒嫣逍遙自在的好日子也快過到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