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畫毫不掩飾地點點頭,「恩,是呀,听說剛剛想安王爺提出讓四妹和安若展成婚,被安王爺拒絕了。」
「安家不可能和柳家聯姻,不管是柳黛夢還是柳櫻雪都不可能,這件事情正好給安王爺一個拒絕白氏的借口。」阿塵肯定地說道。
「為什麼?」柳詩畫疑惑地看著阿塵。對于朝廷中那些所謂的家族勢力,她不是很明白,但是她也清楚白家和安家的地位,正如人們所說的那樣,白,安兩家聯姻,是強強聯合,這對于兩家來說,都是好事。
「你知道大燕王朝四大家族的說法嗎?」。阿塵反問道。
柳詩畫點點頭。
大燕王朝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就連民間百姓都听說過,更何況她是巡撫千金。
大燕王朝四大家族,指的是安,白,顧,藍四家。這四個家族,均在大燕國建立之初立下過大功,也都曾權傾朝野,不過如今時過境遷,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安,白兩家如今一個掌握著軍權,一個掌管著翰林院和吏部,一文一武,可以說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而顧藍兩家,早在十余年前便漸漸沒落。大燕王朝只有兩位異姓王爺,這一個是安家,另一個便是顧家。這兩家的祖上都曾立下過赫赫戰功,太祖皇帝親自封賞,世代世襲王位,安家襲平王,而顧家襲寧王。上一代寧王顧青雲是一個十分有才能之人,少年時期,一戰成名,當今皇上的親惠寧長公主對他一見傾心,下嫁于他,這使得寧王的地位日益穩固。然而好景不長,一次出征,顧青雲戰死沙場,只給惠寧長公主留下一個年僅四歲的孩子,按照律法,當時四歲的顧染塵繼承王位,朝中大臣借此機會排擠顧家,如今顧染塵雖然已經長大成人,但是顧家的權勢大不如從前。
藍家幾乎可以說已經消失不見了。當家的藍家家主本是武林中人,因助太祖皇帝打天下有功,被太祖皇帝加封平遠侯,也曾風光無限。然而在大約十六七年前,一夜之間,平遠侯府慘遭血洗,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無一生還。奇怪的是,沒有人知道這場慘案的凶手為誰,又因何而起。只是,從那之後,藍家再無人活在這世上,除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是平遠侯的長女藍意屏,藍意屏嫁入宮中,是為屏貴妃,也正因為她在宮中而逃過一劫。
「如今四大家族只剩兩家,一文一武相輔相成。」
「可是,如果安白兩家聯姻,那豈不是更加完美,他們就可以齊心協力……」柳詩畫似乎不太明白阿塵的意思,接了句。
阿塵勾勾嘴角,「齊心協力,然後呢?然後朝廷的大權都落在了一家,如果你是皇上,你放心嗎?」。
「這……」阿塵這一問,倒是把柳詩畫問住了,是啊,如果兩家強強聯合,忠心耿耿還好,一旦有異心,那將是一場大禍。
阿塵看著柳詩畫,繼續解釋道,「安定山在官場上模爬滾打這麼多年,難道能不懂這個道理嗎?他怎麼可能會讓安若展和白家的人扯上關系。」
柳詩畫恍然大悟,「如此說來,不管怎樣,安若展都不可能娶姐。」
「我,你懂得好多。」柳詩畫仰頭看著阿塵,愈加覺得眼前的人深不可測,他不動聲色,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阿塵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模了模鼻子,嘿嘿一笑,「江湖和朝廷嘛,總要扯上些關系,若是什麼都不懂,恐怕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這句話,好像觸動到了柳詩畫的心事,她忍不住嘆了口氣,「唉,我覺得我自己就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怎麼就一直都想不明白清風樓為什麼要殺我呢。」
阿塵心道,唉,我也想知道清風樓為什麼要殺你啊,皇上馬上就要到金陵了,這件事情再拖下去恐怕會有**煩。
「哎,你怎麼了?」柳詩畫見阿塵愣住了,開口問了句。
阿塵趕緊把思緒拉回來,「哦,沒什麼,霽月也在查清風樓的事情,但是也毫無頭緒。」
「唉!我現在更擔心四妹,如果她知道安若展始亂終棄的話,一定會十分傷心的。」柳詩畫又想到柳櫻雪的事情,禁不住擔心起來。
阿塵冷笑了一聲,「是嗎?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四小姐未必是受害者。」
「你這話什麼意思?四妹不是受害者,難道還真的像安若展說的那樣,是四妹勾引他?」听阿塵這麼說,柳詩畫有些不高興,語氣很激烈地反擊道。
阿塵趕緊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就算她是被人所害,如果不是你情我願,他們之間也不可能發生那種事情啊,難不成是安若展強迫她?」
「怎麼就不可能是安若展強迫她,安若展……」柳詩畫氣沖沖地辯解,可是說著說著,她竟也覺得自己沒理。一來,安若展應該不至于做出這般齷齪的事情,二來,如果真的是安若展逼迫,柳櫻雪為什麼不肯開口。
阿塵無奈地搖搖頭,「你相信我,安若展不會強迫她的,這件事情鬧大了,對安若展也沒有好處,難道你忘了我跟你提起過安若展的風流情事?他的這段情事,可是非比尋常。」
柳詩畫眨眨眼楮,冷靜下來去想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從事情發生開始,她一直都不曾冷靜過,一直是在替柳櫻雪抱不平,經阿塵這麼一提醒,仔細想想,這件事情的確有很多疑點,柳櫻雪院中的丫鬟為什麼忽然自盡了,難道真的是為了隱藏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對,初夏,她一定知道什麼。」柳詩畫急匆匆地站起身來就要去找初夏。
阿塵一把拉住她,「別去了,初夏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和初夏無關。」
「你怎麼知道?你問過她?」柳詩畫疑惑地看著阿塵。
阿塵頓了頓,「讓初夏找安若展的人是我。」
「是你?」柳詩畫瞪大眼楮看著阿塵,仔細回想初夏在合樂堂里說的話,原來是阿塵在威脅安若展。
阿塵點點頭,「恩,是我,不過此事與我無關,我找安若展是為了些別的事情,後來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跑到了四小姐的院子里,我真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