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沉,暈紅了半邊天際。柳詩畫和柳黛夢在行宮的後花園中听著柳櫻雪的哭訴。
柳詩畫心疼地看著柳櫻雪,唉,紫金宮中的小宮女說得果然不錯,這個慧貴妃還真是飛揚跋扈慣了,柳櫻雪待在她的宮里,怕是要受不少委屈。與慧貴妃比起來,屏貴妃倒是通幾分情理。
「二妹,听說屏貴妃性子暴躁,你在紫金宮沒受什麼委屈吧?」柳黛夢忽然轉移了話題,目光落在柳詩畫身上,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她心里巴不得柳詩畫受了委屈。
柳詩畫笑著答道,「多謝姐關心,屏貴妃為人和善,詩畫在紫金宮待得很好。詩畫倒是有些擔心姐,之前柳家和安家鬧得不甚愉快,皇後娘娘該不會為難吧?」
柳黛夢笑了笑,這笑容卻不是很自然,「皇後娘娘待我很好,有勞二妹掛心。」
看柳黛夢的樣子,就不像是她口中說的很好,柳詩畫也不拆穿她,淡淡地說了句,「說得也是,皇後娘娘心胸寬廣,自然不會計較那些小事的。」
柳黛夢氣得直跺腳。皇後待她倒不是不好,表面上十分熱情,可是言語之間表達得十分明確,她和安若展的婚事再無可能了。
眼看著到手的金龜婿一下子就飛了,柳黛夢怎能不氣。
「哎呀,二位真是幸運,皇後寬宏,屏貴妃明理,哪像我,遇上了一個飛揚跋扈的慧貴妃,,我好想回家。」听柳黛夢和柳詩畫說自己過得很好,柳櫻雪更加覺得委屈了,在自家姐妹面前,她也不掩飾什麼,淚水簌簌而落。
「四妹,別哭了,忍一忍就了,皇上在金陵停留不了幾日的。我們出來得也夠久了,該了,免得娘娘們不開心了。」她們三個是趁著娘娘們休息的功夫偷偷跑出來的,看看天色,馬上就要入夜了,晚了,確是有些不妥,柳詩畫抱了抱柳櫻雪,勸道。
柳櫻雪淚眼模糊地看著柳詩畫,「不,二,我不想。」
柳詩畫像哄小孩子般地說道,「雪兒乖,要不,姐和二送你,你看可好?」
柳櫻雪知道任性也不是辦法,只好點點頭,勉強答應了。
三姐妹離開後花園,陪著柳櫻雪回了翠華宮。
走到翠華宮的門口,柳詩畫這翠華宮外有一座小院子,與翠華宮只有一牆之隔,院落十分精致華美,這個時候,里面還掌著燈,隱約間可以听見男子的說話聲。
這倒是有些稀奇,翠華宮是慧貴妃的寢宮,這一牆之隔的距離怎麼會修建這樣一個院落呢?就算是有,慧貴妃的旁邊怎麼可能住著一個男人呢?
「四妹,這院子里住的是什麼人呀?」柳詩畫隨口問了句。
「哦,這是二皇子慕容笙的住處。」
二皇子?柳詩畫心中一愣,不自覺地想起了那柄斷劍。她一直想要找機會見一見這個二皇子的。
「二皇子也在金陵?」
「恩,听說今日二爺還去了翠華宮見了娘娘呢。」
「哦。」柳詩畫淡淡地應了句,不自覺地瞟了一眼那個院落。
「二妹,要不你先吧,我忽然想起來母親有幾句話讓我單獨交待給四妹。」柳黛夢忽然打斷了柳詩畫的思緒。
柳詩畫點點頭,「恩,那好,我先,你們別說得太久了。」
白氏交代的話不能說給柳詩畫听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了,柳詩畫也沒有多想,反正她也沒有興趣知道她們母女三人的謀劃,索性轉身按照原路返回。
柳櫻雪疑惑地看著柳黛夢,「姐,你要跟我說什麼?」
柳黛夢拉著柳櫻雪到角落里,低聲說道,「四妹,你有沒有覺得二妹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柳櫻雪疑惑地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哎,你怎麼這麼傻啊,你不覺得當你提起二皇子的時候,二妹的眼神有些不對嗎?」。
柳櫻雪仔細地想了想,「恩,听你這麼說,倒還真是有些奇怪呢。」
柳黛夢冷笑了一聲,「若是不出我所料,柳詩畫一定是在打二皇子的主意。」
「你是說……」柳櫻雪瞪大了眼楮,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柳黛夢點點頭,「恩,不管怎麼說,二妹還是有幾分姿色的,男人都是見色起意的東西,說不好這二皇子還真的被二妹勾搭上了。」
「如果二能夠嫁給二皇子,那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呀!我們應該替她高興。」柳櫻雪手舞足蹈地說道,仿佛這件事情已經成真了一般。
柳黛夢無奈地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唉!我的傻妹妹呀,你怎麼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她是庶女出身,憑什麼嫁給二皇子做王妃啊,你現在在這翠華宮里伺候慧貴妃,應該抓住這大好機會才是,你比她更有資格做這個王妃。」
柳櫻雪眨眨眼,「恩,姐說得有道理,可是,依照二的性子,她若是真的想行動,恐怕現在已經有計劃了吧,我應該怎麼辦呢?」
見柳櫻雪終于上道了,柳黛夢滿意地點點頭,「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如果不出我所料,柳詩畫一定會想辦法接近二皇子的,我會派人盯著,一有什麼動靜馬上告訴你,你只要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多謝姐指點,有朝一日,我若真的做了吳王妃,一定會好好報答姐的。」柳櫻雪開始做起白日夢來。
柳黛夢親昵地模了模柳櫻雪的頭,「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我是姐妹,以後要相互提攜才是。」
柳詩畫離開翠華宮,走出好遠,又回望那個院落,斷劍?林壑?二皇子?心里一陣陣地疑惑。如果說母親是林壑的故人,林壑讓思蘭絕照顧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二皇子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慕容笙讓白月騰將斷劍送給我又有什麼目的?柳詩畫想著想著,便忍不住要去解開這個疑惑,索性轉身往回走,打算見一見這個二皇子,一問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