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染塵挑了挑眉,「多謝左兄提醒,不過本王自有分寸,不勞左兄費心。一會兒菱薇若是回來了,請左兄轉達,本王改日再與她小聚。」
說罷,顧染塵抓著顧染塵的胳膊就往外走。藏在屋中的人不方便露面,自然是不敢追出來,只能任由顧染塵和柳詩畫離開。
剛出房間的門,迎面正好遇上了菱薇。
顧染塵直直地呆在了那里,半晌說不出話來。
「走得這麼急?」菱薇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很顯然她是有些不高興了。
顧染塵極不自然地放開了拉著柳詩畫的手,「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我再跟你解釋。」
菱薇故意提高了聲音,示威般地說道,「如果菱薇非要在此陪菱薇再喝幾杯呢?」
顧染塵听出了菱薇的醋意,可是在這個場合,有真的是沒有辦法()解釋。
不知為何,柳詩畫忽然對眼前的菱薇沒有了好感,柳詩畫暗想,看她對顧染塵的態度,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異常密切吧。就算是再密切,她也沒有必要拿我當成她的敵人吧!
「菱薇姑娘此言怕是有些不妥吧,煙雨秦淮的客人向來是來去自由,煙雨秦淮的姑娘若是都像這般留住客人,豈不是有傷煙雨秦淮的名聲?」柳詩畫推開顧染塵,來到菱薇對面,故意頂撞了句。
「你……」菱薇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不過是一個丫鬟罷了,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難道煙雨秦淮是一個不分尊卑的地方嗎?」。
菱薇萬萬沒想到,她的話音剛落下,便惹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菱薇,你不要以為如今你在這秦淮河上小有名氣就可以目中無人。煙雨秦淮可以沒有你,但是沒有人可以在這里侮辱詩畫。」
「對啊,詩畫自小長在這煙雨秦淮上,你有什麼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你若是再敢對詩畫不敬,小心鳳姨把你趕出去。」
……
圍觀看熱鬧的姑娘不少,她們本來就對菱薇有所不滿,畢竟她的到來搶了很多人的風頭。更何況,這些人里有許多人和柳詩畫一同長大,甚至是看著柳詩畫長大,關系十分要好,看著自家的孩子在自己家的地盤被欺負,當然要站出來替她說話。
菱薇看這架勢,意識到自己在這里和柳詩畫爭論下去肯定討不到什麼便宜,索性識趣地住了嘴,「有時間記得來看菱薇。」
顧染塵意會地點點頭,帶著柳詩畫一起離開煙雨秦淮。
「沒想到,你和煙雨秦淮的人這麼熟悉。」顧染塵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見柳詩畫便是在煙雨秦淮,那時他只覺得柳詩畫驚艷而且神秘,如今走得近了,竟然她比初見時更加驚艷,這種驚艷,不僅是外表上的,也不僅是舞姿上的。
柳詩畫苦笑了一下,這一個苦笑里的確包含了太多的苦澀吧,若是平心而論,在煙雨秦淮的那段日子,的確比在巡撫大宅那高門大院里幸福得多,至少不用每日提心吊膽地生活著。
「這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生命中前幾年成長的地方,這里的每一樣東西于我而言都有不一樣的感情。」柳詩畫頓了頓,又嘆了句,「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顧染塵看了看柳詩畫,不經意間流露出一點心疼,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柳詩畫知道這只是安慰,不過還是勉強笑了笑,其實這一切她早就不在乎了。
「詩畫也沒想到,顧王爺竟然和煙雨秦淮的姑娘這麼熟悉。」柳詩畫略帶諷刺地轉移了話題。
「路上不宜久留,此事到府上再說。」顧染塵沒有回答柳詩畫的問題,反而小心翼翼地拉著柳詩畫上了馬車。畢竟是特殊時期,他們不敢掉以輕心。
顧染塵不說,柳詩畫也沒有再追問,一路上兩個人相對無言,竟有些尷尬。
剛進寧王府的院子,梅拂淺便樂呵呵地迎了上來,「哈哈,我就知道詩畫姑娘肯定可以把你帶回來的。你也真是太不安分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想著去煙雨秦淮作樂,看來我這天下第一風流的名號要讓給你了。」
顧染塵狠狠瞪了梅拂淺一眼,「你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
梅拂淺故意吐了吐舌頭,「我有嗎?我可是為了你好。」
顧染塵心里暗暗嘟囔了句,為了我好?我真是沒看出來你到底哪里是為了我好!差點兒被你害死。
「對啦,話說菱薇姑娘可還好,你有沒有代我向她問候呀?」梅拂淺見顧染塵懶得理他,巴巴地湊上前繼續問道。
「梅,菱薇姑娘到底是什麼人?還有那位左呢?」柳詩畫听得出梅拂淺大概是知道這個叫菱薇的女子的,既然顧染塵不說,他索性問梅拂淺。
梅拂淺瞥了顧染塵一眼,賣關子道,「這菱薇姑娘啊,和顧兄可是青梅竹馬,至于你口中的左,是菱薇的親哥哥。」
青梅竹馬?柳詩畫心里咯 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聯想起菱薇和顧染塵喝酒時那親密的樣子,竟不由自主地有些吃醋。
柳詩畫疑惑地看了看顧染塵,開口問道,「一個是塞外舞姬,一個是當朝王爺,又何來青梅竹馬之說呢?」
顧染塵無奈地瞪了梅拂淺一眼,既然梅拂淺已經說了,顧染塵也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而且,在他看來,這些事情,本來就沒有必要向柳詩畫隱瞞。
「她並不是什麼塞外舞姬,她是靖遠侯的女兒菱薇郡主。」顧染塵終于肯解釋了,然而,這一語卻足以驚人。
「菱薇郡主?既是郡主,她為何會到流落到煙雨秦淮?」柳詩畫愈加疑惑,難怪只一眼便覺得菱薇氣質不凡,原來是侯府的千金。
「此事說來話長,靖遠侯和趙國國君交情不錯,素有往來,這一次菱薇郡主來金陵,是來參加賞梅大會,但是她是從趙國而來,軒王爺被殺,趙國國君對百里辰起了疑心,他希望菱薇郡主可以從暗中查出這背後的陰謀。」顧染塵毫無隱瞞地向柳詩畫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