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拂淺毫不客氣地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吩咐道,「把門關上。」
思蘭絕隨手關了門。
「坐吧。」梅拂淺又冷冷地吩咐了句。
思蘭絕剛要坐,卻覺得有些不對,嘿,到底誰是這屋子的主人呀,他怎麼一進來就開始胡亂指揮,好像回了自己的家一樣。
思蘭絕狠狠地瞪了梅拂淺一眼,用手中的鞭子指著梅拂淺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梅拂淺呷了口茶,嘿嘿一笑,「信啊,當然信,你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血殺手,殺了我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思蘭絕被梅拂淺氣得說不出話來,真是不知道這個霽月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若是平常,恐怕思蘭絕早就動手了,可是今日不同,她知道梅拂淺的武功不可小覷,想對付他,要費些*功夫,但是眼下顯然不是動手的時候,不能因為他而耽誤了正事兒。
「不知蘭姑娘是否知道,見過霽月真實面目的人也都死了。」梅拂淺玩笑般地說了句。
思蘭絕的火氣一下子被梅拂淺頂了上來,「好呀,那我們就試一試到底是誰死?」
梅拂淺擺了擺手,「不不不,今天可沒空兒,我還有正經事辦。」
正經事辦?思蘭絕听梅拂淺這麼說氣就不打一處來,「你有正經事辦到我的房間搗什麼亂?」
「什麼叫到你房間來搗亂呀,明明是蘭姑娘你到了我的房間好不好?」梅拂淺不服氣地爭辯了句。
「你的房間?」思蘭絕愣了愣,心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柳詩畫說的那個接應的人該不會是他吧。
梅拂淺撇了撇嘴,起身拉起床上的帷幔,看了看被扔在床上的柳黛夢,滿意地點了點頭,「恩,不錯,我要的就是她。」
思蘭絕疑惑地看著梅拂淺,「是詩畫讓你來的?」
梅拂淺點頭,「是呀,人我收下了,你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詩畫說宮里不安全,讓我把她送出來,你打算把她關在哪里?」柳詩畫若是找了其他人來處理柳黛夢的事情,思蘭絕倒是放心,但是柳詩畫偏偏找了這個看起來就不靠譜的霽月,實在是讓思蘭絕放心不下。
「就在這啊。這里不是挺好嗎?有吃有喝又住的舒服,怎麼說人家也是巡撫千金,我們也不能虧待了不是?」梅拂淺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是這里安全嗎?」。思蘭絕有些擔心地問道。
梅拂淺挑了挑眉,「當然安全,這可是明月樓的地盤,不管是江湖還是官府,還沒有幾個人敢動明月樓吧?」
思蘭絕暗道,原來進了明月樓的地盤,難怪柳詩畫之前一直不肯說究竟是什麼人接應。她是知道我一直和霽月關系不好,害怕我找霽月的麻煩吧。
「如此甚好,人交給你了,別出差錯。」思蘭絕不想再多看梅拂淺一眼,轉身就要走。
梅拂淺起身緊走幾步,將思蘭絕攔住,「對不起。」
這三個字從梅拂淺的嘴里吐出來,讓思蘭絕十分意外,「對不起?霽月為何道歉?」
梅拂淺吸了口氣,收起了他平日里那副不正經的態度,「為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那時我們之間的所有沖突都是因為立場不同,完全是由于一把擎天劍引起的,但是如今形勢嚴峻,你能夠不計前嫌幫助詩畫為王爺月兌罪,我們便是朋友,所以,希望你可以原諒我和王爺之前的沖撞。」
面對梅拂淺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思蘭絕倒是有些驚訝,梅拂淺如此有禮,她也不好再冷冰冰地相對,「詩畫要做的事情,我一定鼎力相助。」
梅拂淺親自將思蘭絕送到門口處。
思蘭絕越看越覺得今天的梅拂淺十分奇怪,笑著問了句,「霽月今天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
梅拂淺嘿嘿一笑,「剛才的道歉,是我替顧王爺轉達的,對于和殺手和解,我可沒有興趣。」
思蘭絕白了梅拂淺一眼,和他說話真的是不出三句便說不下去了。
目送著思蘭絕離開,梅拂淺關上房門,來到床邊,替柳黛夢解了穴道。
柳黛夢驚慌無措地看著梅拂淺,「梅,你……」
在宮里的時候,柳黛夢曾見過梅拂淺,所以一眼便認出了他。
梅拂淺笑了笑,「原來柳姑娘認識在下,看來在下的名氣還不小呢。」
柳黛夢想要從床上做起來,卻覺得渾身無力,掙扎了幾下,不得不放棄。
「別折騰了,就在床上躺著吧。」梅拂淺挑了挑眉,俯子故意湊近了柳黛夢,調戲般地說道。
柳黛夢覺得現在的情景異常詭異,自己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而眼前卻有一個男人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看。柳黛夢是一個妙齡少女,面對著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梅拂淺面色緋紅,心跳不停地加快。
梅拂淺看著柳黛夢這含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劃了幾下,「你不用這麼緊張,這漫漫長夜……」
梅拂淺故意頓住了,沒有在說下去,剩下的話引起了柳黛夢無限地遐想,天啊,他該不會……
柳黛夢將身子往後蹭了蹭,「梅,你到底想干什麼?」
梅拂淺玩味地笑著,「干什麼?恩……」
梅拂淺越是這般支支吾吾,柳黛夢心里越是緊張。
「柳姑娘以為我想干什麼?」
柳黛夢面色緋紅,這話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梅拂淺勾嘴角笑笑,「我是想說,這漫漫長夜,柳姑娘自己在這里好好休息,折騰一晚上,我也累了,先回房去睡覺了。」
說罷,梅拂淺從床上站起來,理了理衣服。
柳黛夢長出了氣,依舊怯怯地看著梅拂淺。
梅拂淺退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杯茶,嘴里嘟囔著,「就算我是天下第一風流,可也是有原則的,柳姑娘不用擔心,我對你沒有興趣。」
柳黛夢听著這話覺得怪怪的,梅拂淺這是擺明了在諷刺呀,可是眼下人在梅拂淺的手上,柳黛夢也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