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受慧貴妃的邀請到行宮做客,慧貴妃盛情款待,席間說了很多暗示性的話,大概是說有意讓柳櫻雪嫁給慕容笙,白氏只是支支吾吾地應著,並沒有表態。
自從柳家的三個姐妹進宮,白氏也許久沒見過兩個女兒了,今日難得來宮里一趟,自然是好好聚一聚。
慧貴妃倒是善解人意,特地安排了白氏和柳黛夢柳櫻雪二人單獨見面。按照禮數,慧貴妃也邀請了柳詩畫,不過柳詩畫隨便找個借口推掉了,人家母女相聚,難免說一些悄悄話,柳詩畫並不想礙眼。
「夢兒,雪兒,你們在宮中過得可好?」許久不見,白氏對柳黛夢和柳櫻雪甚是想念,尤其是她們二人在這如狼似虎的皇宮里,白氏日日擔心,夜夜難眠。
這一陣子,柳櫻雪過得很是愜意,整日流連在慕容笙的院子里,吟詩作畫,把酒言歡,漸漸地,柳櫻雪越來越肯定慕容笙對她有好感。加上剛剛慧貴妃不停地暗示,讓柳櫻雪更加肯定,她是慧貴妃心中的王妃人選。
「母親,雪兒過得很好,二爺他……」柳櫻雪嬌羞地低下頭,含春帶笑,面色緋紅。
白氏嘆了口氣,不住地搖著頭,柳櫻雪的這點心思,一下子便被白氏看去了,「雪兒,你是覺得二爺對你有好感,慧妃對你疼愛有加,所以心中竊喜吧?」
柳櫻雪只覺得母親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並沒有她意料中的那般高興。反而是冷冷的,淡淡的,帶著幾分擔憂。
「娘,女兒不是竊喜,而是……」柳櫻雪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在她看來,慕容笙對她傾慕,慧貴妃對她疼愛,這都是事實,為什麼母親非要用竊喜這個讓人听起來別扭不已的詞呢。
白氏拉過柳櫻雪的手。嚴肅地說道。「孩子,這後宮里的事情,可遠比你想象中的復雜。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對一個人好,慧貴妃對你多疼愛幾分。是因為我們柳家和白家還有利用的價值。至于你和二爺之間的事情。那都是幻影,從今以後,打消這個念頭。」
「為什麼?為什麼慧貴妃對我好就是別有用心。二爺和我親近就是在利用。難道在娘的眼里,雪兒就這麼不堪嗎?雪兒根本配不上二爺是嗎?」。柳櫻雪被白氏狠狠地澆了一盆冷水,她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給自己的都是否定,難道自己努力得到的這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是自己不配擁有的嗎?
白氏嘆了口,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是你不配,而是你太單純,不懂這些勾心斗角,機關算盡的把戲,娘是怕你吃虧啊。」
柳櫻雪自小便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在白氏眼里,她沒有柳黛夢的心機,沒有柳詩畫的沉著,這後宮,根本不是她能夠生存下去的地方。
「娘放心,雪兒會多加小心的。雪兒感受得到二爺是真心相待的。至于慧妃娘娘,她雖然開始不喜歡雪兒,可是現在在慢慢地轉變,雪兒相信,只要努力,一定可以討得娘娘的歡心。」柳櫻雪撒嬌般地看著白氏,那笑容里,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天真和單純。
白氏皺著眉,見柳櫻雪說得如此有興致,實在是不忍心讓她失望,可事實就是如此啊。白氏是一個老練之人,見過的,听過的甚至經歷過的事情都太多太多,慧貴妃是什麼樣的人她也了然于心,若是沒有什麼目的,她是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向柳櫻雪示好,向白家示好的,而這個目的,似乎很明顯。
「雪兒,不管信不信,從今天起,你對二爺只能逢場作戲,不能流露一絲真情,至于慧貴妃,凡事小心應付,不要以誠相待。否則,有朝一日,你一定會斷送在他們母子手里。」白氏沉下臉來,推開柳櫻雪,異常嚴肅地說道。這不像是勸說,更像是命令。
柳櫻雪難以置信地看著白氏,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居然站起來沖著白氏大吼了句,「不,我不,我相信二爺是真心的。」
「啪」白氏實在是氣急了,一巴掌打在柳櫻雪的臉上,「若是不能安安分分待在這里,明日我便把你接出宮去。」
這一巴掌,白氏是攜著怒氣的,力道自然不會小,打在柳櫻雪的臉上,白皙的臉龐瞬間泛起了一片通紅,火辣辣的疼痛在柳櫻雪的臉上蔓延開來,生生地逼出了柳櫻雪的眼淚。
這淚不僅僅是因為疼,更是因為難過。柳櫻雪萬萬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情,引來的竟是母親的訓斥和責打。
「娘,您別生氣,雪兒還小,不懂事,您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柳黛夢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眼下見白氏動了這麼大的氣,趕緊站起來勸道。
白氏呼呼地喘著氣,看樣子,怒火絲毫不減,並沒有因為打了柳櫻雪一巴掌而心疼。
「她還小?沒錯,在家里,我們都可以寵著她,縱著她,可是在這皇宮里,她若是再這般天真,整日做著白日夢,柳家遲早要斷送在她的手里。」白氏指著柳櫻雪,恨鐵不成地罵道。
柳櫻雪被白氏嚇得不輕,白氏雖然寵著她,可是教導一向嚴厲,這一次見白氏真的生氣了,即便是滿肚子的委屈,她也不敢多少一句話。
「娘,您放心,這不是有我在呢嘛,我會好好照顧雪兒的。再說,今日娘娘剛把您請進宮來,您若是這就把雪兒帶走了,豈不是會讓慧妃娘娘多心,娘放心,只要我在這宮里,就不會讓雪兒吃虧的。」柳黛夢拉著柳櫻雪,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和白氏求情。
白氏冷靜下來,剛剛不過是一時的氣話罷了,柳黛夢說得沒錯,柳櫻雪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皇宮,這個時候走了,擺明了是在和慧貴妃作對。
「好吧,你是,要多顧著她。」
柳黛夢點點頭,「娘放心,有我在,雪兒不會有事的。」
柳櫻雪依然哭得很傷心,但是心里卻暗暗冷笑了一聲,在你們眼里,我就這般不堪嗎?你們等著,我一定會證明,你們今天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而且可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