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親,我說,我說。」安若展疼得又忍不住呼了出來。
安定山手里的藤條已經又舉起來了,見要說了,將藤條滯在空中,「快說。」
「是是是。」安若展連連稱是,他可不想再感受這藤條的力度了。
「是因為那日在宮中,孩兒偶然遇到百里軒對玲瓏公主行為不軌,見公主不停地呼救,便上去制止,沒想到失手殺了百里軒。」安若展急急解釋道。
他也只能這般解釋,和玲瓏公主約會的那些事情,借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說。
「百里軒對玲瓏公主行為不軌?」安定山將信將疑。
安若展見父親有些不信,趕緊繼續解釋道,「是啊,就是百里軒和寧王比劍那日之後,他喝了點酒,便亂了心智。孩兒看不過,才去多管閑事的,沒想到闖下這個大禍,求父親饒了孩兒吧。」
安定山听安若展說得有板有眼,倒是像是真的,而且此時此刻自己的藤條在身後威脅著,晾他也不敢說假話。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尤其是宮里的事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非要去插手這些和你無關的事情。惹了這麼大的禍。」安定山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憤怒了,說的若是真的,他做這些事情,也是出于幫公主的心思,初衷倒是善良的,只是這結局……唉!真的是惹了一個天大的禍呀。不過幸好這事情也都了,皇上也理所當然地認為凶手就是百里辰。如今百里辰也就要死了,只要他一死,也便沒人去追究這真相了。難辦的是,柳詩畫似乎對此事知道得清楚,不過,她也只是一個小丫頭罷了,她要的無非是把柳萬卿找回來,安定山倒是有把握打發。
想到這里,安定山確實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棘手,誰讓自己是做父親的呢。孩子闖了禍。自然是要幫他收拾爛攤子的,既然柳詩畫拿這件事情做威脅,索性隨了她的願,反正自己也是要對付慕容笙的。倒不如借此機會送柳詩畫一個人情。只是安定山不喜歡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
「父親。孩兒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多管閑事了,這次的事情。還請父親不要責怪。」安若展怯怯地看著安定山,眼神掃到他手里的藤條便覺得一陣的心悸。
安定山目光冷然地看著安若展,事情能解決,可是這孩子不教訓是不行的。想到這里,安定山的聲音寒了幾分,「趴,三十下,算是小懲大誡,這件事情,你以後不許再插手,若是再犯同樣的錯誤,決不輕饒。」
「是。」安若展盡管心里害怕,可以不得不乖乖地趴,連求饒都不敢。安定山就是這樣的性子,在懲罰上,說怎麼樣就怎麼樣,若是求饒,換來的只有加倍的懲罰。
「嗖啪」安若展才剛趴好,藤條又是不留情地落了下來,安若展早有心理準備,這次終是沒有叫出聲,可是這疼,真的讓他越來越害怕。
安定山打得很認真,每一下都是十成力氣,開始的時候,安若展尚且能夠咬著牙忍住,可是打得多了,藤條難免會覆在之前的傷痕上,這傷痕疊加起來,可就不是那麼好挨了。安若展也顧不得面子,每打一下,都要慘叫一聲。
可是安定山似乎一點都不心疼,藤條還是有條不紊地落下來,力氣還是一分不減,好像的**他一點都沒有听到一樣。
好不容易挨過了三十下,安若展整個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只覺得身後已經疼成一片,臀部簡直就不是自己的了。
「起來。」安定山冷冷地斥了句,他不喜歡撒嬌裝可憐的孩子,不過是打幾下而已,這在安定山看來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安若展強忍著疼直起身子,此時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疼嗎?」。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孩子,打的時候不覺得心疼,看安若展這滿臉的汗水卻是真的有點心疼了。
安若展咬了咬嘴唇,點點頭,「恩。」
「疼就記住了,下次再犯,決不輕饒。」讓安定山說安慰的話,他也是絕對說不出口的,只是冷冷地丟了這麼一句,可這一句的背後卻滿是心疼。
「孩兒記下了。」安若展不知道父親的氣是不是消了,趕緊低頭答道。
「好好歇著,這幾天別到處亂跑。」這句話,算是安定山最心軟的安慰的。
安若展點點頭,「恩,孩兒先退下了。」
「吧,記得上藥,你放心,這件事情,父親會盡最大的努力不讓你受到傷害。」安定山的聲音軟了些。
安若展謝過之後,退了出去。
身後還是被疼痛肆虐著,走起路來竟也會牽動身後的疼痛。
安若展每一步走得都很艱難,好不容易出了書房,貼身隨從見安若展這般狼狽地出來,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趕緊扶住安若展,「,沒事吧?」
安若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看像是沒事兒吧?」
這一激動,他忘了身後的傷,腿抬得高了些,卻是牽動了後面疼得厲害,咧了咧嘴。
「老爺下手也太狠了,怎麼說您也是他親生啊。」隨從在旁邊嘟囔了句。
安若展吸了口氣,醞釀片刻,咬著牙說道,「不,不怪父親,這一切都是拜柳詩畫所賜,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柳詩畫?」隨從想了想,「就是那個柳家的二小姐?」
「除了她還能有誰。」安若展簡直是恨得牙都癢癢。
「她啊,奴才听說柳家的幾個姑娘和她的關系一直不大好。柳家的大小姐之前不是一直喜歡嘛,何不讓她幫幫忙,幫出出氣。」隨從靈機一動,想法子討自己主子歡心。
听隨從這麼一說,安若展亦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對呀,柳黛夢還有那個主動投懷送抱的柳櫻雪,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柳詩畫究竟有多大本事,我就不信沒有辦法治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