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薇故意賣著關子,「這次菱薇沒給陛下帶什麼好東西,但是或許可以解陛下的心頭之急。」
「哦?解朕的心頭之急?說來听听。」皇上來了興致,菱薇一向能給他帶來驚喜,這一次,皇上正在糾結著趙國的事情,菱薇這個時候來,真的是恰到好處。
「那要看看陛下心里急得是什麼了?」菱薇並不直接說自己的來意,反而反問皇上。
菱薇深諳一個道理,不管自己再多麼有能力,皇上終究是一國之君,能夠猜到他心里的事情是一種本事,但是若是總是擺出一副能夠看透世事的樣子,會讓皇上心有余悸。
皇上笑罵道,「就你心眼多,怎麼?是怕說中了朕的心思,朕怪罪你?」
菱薇笑著搖搖頭,「菱薇是一介女流,慮事難免不夠周全,是怕自己曲解了聖意,影響到兩國的和諧。」
「兩國的和諧?」皇上笑著問了句,「既然都說出來兩國的和諧了,你心中所想,正是朕心中所憂啊。」
「其實軒王爺的死看似復雜,實則簡單,事情發生在大燕國的行宮,皇上想要定誰的罪就定誰的罪,難道他趙國國君還能親自來我大燕查問真相嗎?」。
皇上仔細想想,菱薇說得似乎有理,之前瞻前顧後,無非是為了給趙國國君一個交代,可是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給他一個什麼交代都難平他心頭之恨,只是一個形式罷了。說得就好,何必執著。
「菱薇啊,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朕若是早就想明白這個問題,寧王也不用受那麼所罪了,不過,現在這事情可沒有你想象得那麼簡單了。」皇上嘆了口氣,若是之前,倒是可以隨便找一個替罪羊將這件事情圓,可是眼下。這件事情牽涉到百里辰。又是一個趙國皇子,護他還是滅他,皇上始終在猶豫著。
菱薇心中早就知道安若展的安排,自然也是有備而來。但是這事情。她卻不能在皇上面前表露出來。只能裝作不知道,否則,她和安若展之間的計謀便敗露無疑。
菱薇皺了皺眉。「听陛下的意思,這事情有了新的進展?」
皇上點點頭,「是啊,有人看見殺百里軒的是百里辰。」
「百里辰?」菱薇故作驚訝狀。
「菱薇倒是知道,他和百里軒為了太子之位一直爭得你死我活,若是說他殺了百里軒,也不是沒有可能。」
「唉!朕是在想,若是救了他,他會不會因為我們手里有了他的把柄而反咬一口,惹起兩國的爭端,若是將他揭露,不知趙國國君會做什麼打算,更何況,只憑一面之詞,想要證實趙國皇子殺人,這恐怕有些困難啊。」皇上並不掩飾心中的顧慮,若是說趙國的情況,菱薇比他了解得多,把這些疑慮說出來,或許菱薇會有解決的辦法。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菱薇輕松地笑了笑,「看來菱薇這次給陛下帶的大禮,皇上恰好用得上。」
「哦?說來听听。」皇上眼前一亮,菱薇帶來的消息,向來是趙國最核心的情報,必能派上大用場。
這些年來,菱薇雖然常去趙國做客,皇上卻對她從來沒有生過一絲戒心,原因便是菱薇每一次進京都會為皇上提供很多關于趙國的消息。所以,皇上一直相信靖遠侯和菱薇的忠心。
菱薇不慌不忙地答道,「百里辰的生死,于趙國而言,決定著它之後的命運。陛下大概還不知道,趙國的大權如今握在百里墨手中,他只等百里軒和百里辰一死,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
皇上騰地站起來,這個消息,可謂是動地驚天了。
「什麼?趙國發生了如此變故?」
菱薇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皇上。
如此說來,讓百里辰死在大燕,是給趙國新君送去了一份賀禮呀。皇上心里盤算著,大約有了自己的主意。
「不瞞皇上,菱薇這次回來,有一個任務,就是阻止百里軒和百里辰二人回趙國,這是百里墨的授意。陛下若是能夠促成此事,百里墨一定感念陛下的恩情,兩國之間的關系也會因此而緩和,至少,百里墨不敢對我們亂來。」菱薇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皇上的神情,有些話,說多說少,還要視皇上的心情而定。
然而今天這些話,皇上顯然很受用,「可是,若是讓百里辰的罪名坐實,恐怕有點難度啊。」
菱薇不以為然,「陛下若是為難,菱薇或許可以試一試。」
「你?」皇上疑惑地看著菱薇。
「恩,百里軒和百里辰身邊皆有百里墨的親信,只要菱薇和他們取得聯系,傳達百里墨的意思,他們一定可以出來指正百里辰,趙國人指正趙國人,自然是比我們有說服力。」看菱薇的樣子,這件事情是十拿九穩的。
皇上略帶懷疑地看著菱薇,「這麼做,能行嗎?」。
這可是假證供,皇上是擔心,一旦敗露,很可能會有失大燕國的體面,甚至惹起兩國爭端。
菱薇毫不在乎地笑笑,「陛下,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難道還怕幾句虛假的證詞嗎?」。
「莫須有的罪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上捕捉到了菱薇話里有話。
菱薇大驚失色,趕緊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菱薇一時失言,請皇上開恩。」
其實,這哪里是失言,分明是有意。
「起來說,到底怎麼回事?」皇上吩咐菱薇起來,從菱薇的話里,他預感到這件事情遠非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菱薇不肯起身,「陛下,有些話,菱薇不敢說。」
不敢說?越是這樣說,皇上越是覺得這里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朕恕你無罪,不管發生什麼,朕替你做主,你只要如實回答就是。」
此言正合菱薇的心意,她也不再推辭,「難道皇上真的以為百里軒是死于百里辰之手嗎?」。
「這是何意?」皇上呆呆地看著菱薇,她的意思是,德盛的話是假的?
菱薇頓了頓,「皇上,據菱薇所知,殺百里軒的人並非百里辰,而是百里墨在我大燕的心月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