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心啊。」雪裟道。
「我不過是偶然听了絮蘇說她想要學習佛法,因為什麼都不懂,都不好意思來和老作陪,無奈年紀尚小,她又是看不懂的。笨拙得很。」張微荷此話一說,王氏瞧著那低眉順眼的林絮蘇還真就有那麼一點暖意。
「蘇兒,你特意去學了佛法?」王氏問道。
「祖母,蘇兒笨拙。佛法經文我都看不懂,不敢來班門弄斧叫祖母失望了。」林絮蘇答道。
甜甜的笑容,略帶害羞的表情,王氏怎麼看都覺得心暖。
「你有這份心就好,祖母怎麼會怪你?」王氏道。
瞧著兩人氣氛和諧,雪裟站在一旁實在有些多余。
「是啊!老,我也是听了絮蘇的話,這才想到送只小貓兒給您作陪。林絮蘇可是問了我許久這貓兒的事情,生怕有半點差錯呢!」張微荷順勢說著,原來是要將林絮蘇推出去,雪裟看的無趣,這便要走。
王氏︰「蘇兒你真是有心了,可要多來陪陪祖母啊。」
林絮蘇︰「是!祖母,蘇兒一定會常來的。」
雪裟走了幾步,張微荷突然跟了上來。
「大?你怎麼了?是不是覺得邀寵不易?」張微荷涂了胭脂的臉春色滿面,雪裟都不願看她。
「那麼厲害的人,我是見識到了。」雪裟不瘟不火道。
「瞧著她們兩人祖孫多麼溫馨,以後我也會叫老記不起你來的。」張微荷道。
她真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要走了,隨你怎麼做。」雪裟回答。
越過張微荷身邊,走了出去。一路上紅繡都有些意外,自己家花了那麼許久才研究出那些經文的意思,這才在老面前有所談資,竟然這麼容易就叫別人給佔去了位置。
「,你別著急,老可能是一時心喜,不會一直這樣的。」紅繡勸到。有些擔心雪裟。
而雪裟呢?她面不改色,步伐都是不急不慢,十分隨意的樣子。
「紅繡,我沒事。」雪裟道。
雪裟這樣說,紅繡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她是老派來的人,她心里清楚雪裟有些不信任她……
至少不像是紅杉那樣信任。
兩人走著,已經到了雪裟的院子,只見門外紅杉就站在一旁,紅繡心中悶了一下,雪裟真的就喊道。
雪裟︰「紅杉,你過來。」
話音未落,紅繡就看著雪裟,果不其然她下一句話便是。
「紅繡你先回去吧!我和紅杉出去逛一逛。」
「……」紅繡欲言又止,看著紅杉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雪裟笑道。
「一大早你跑到哪兒去了?」
「昨夜沒休息好,今早紅杉就多貪睡了一會兒,不要怪我啊!」紅杉臉紅道。
「好了,我不會怪你的。和我出去逛逛。」雪裟笑著說。
紅杉︰「好的。」
兩人走了出去,紅繡卻還在原地不動,不是她有多麼想和雪裟一起,只是憑著她的仔細認真,在老那里她都是備受重視的,為何到了雪裟這里她卻要重用那個冒冒失失的紅杉呢?
有些想不通了。
這邊雪裟和紅杉兩人已經走到了花園,過了花園便是出府的路,紅杉直爽,逗笑了雪裟,見雪裟笑了,紅杉卻突然不經過腦子地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郡王的傷怎麼樣?我們都沒看見,你該看見了吧!」
「什麼傷?什麼時候啊?」雪裟疑惑道。
「你不知道嗎?郡王之前不是醉了嗎?我找他來尋你的時候,他根本醉的走都走不動。」紅杉說著,沒有發現雪裟已經開始緊張。
「那是不是救我的時候傷的?嚴重嗎?」。雪裟問。
「哎呀!不是不是啊。郡王的傷是自己弄的,他是為了醒酒自己割傷的自己。」紅杉道。
「割傷自己?為什麼,不是有醒酒湯嗎?為什麼要傷害自己?」雪裟語速變快,剛剛和張微荷都沒這麼著急。
「我找他去找的時候,他明明都醉地看不清東西了,可是我一說,他就拿了匕首割傷自己,可能是疼痛讓他清醒吧!那時候沒有時間找醒酒湯啊!」紅杉回答。
雪裟眸子已經變了,說實話,那天晚上她都不敢直視肖瀲,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上還有傷口,他的話已經叫人手忙腳亂了。
「??」紅杉喊道。
「怎麼?怎麼了?」雪裟回神,發現兩人已經走到臉色門口,紅杉開了門已經站在門外等了,雪裟卻不動。
「走了,。」紅杉道。
雪裟︰「嗯。」
「你們這是去哪兒?」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雪裟詫異地回頭。
張氏正滿臉笑容地看著她,身邊還站著唐姨娘。
「裟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張氏溫柔問道。
雪裟不語,張氏今日紅光滿面的,竟然能夠走到這兒來,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方解除了她的禁足。
「怎麼?裟兒,是不是在想我怎麼能出來?」張氏笑著說道。
「裟兒給母親請安。」雪裟也笑道。
這個妄圖在府里殺了自己的人,竟然就禁足了半個月,現在又好好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起來吧!裟兒,從今以後,唐姨娘便是我的左右手,和我一起打理府中各項事物。你可以好好出去玩了。」張氏道。
唐姨娘明明之前還想嫁禍張氏說林絮蘇打了林姍蓮呢!現在又和攏在一塊了?
「是,雪裟知道了。那,雪裟就出去了。」雪裟乖巧道。似乎並不意外,張氏她看著雪裟,目光似乎要吃了她一樣恐怖,卻又擠出一抹僵硬的笑。
「去吧!早些回來……」
「是……」
雪裟轉身離去,唐姨娘和張氏還站在門口。
「我想,你是不是該把賬本交給我了?」張氏冷冷地對唐姨娘說道。
「,都在你屋子里了。賢貞什麼都沒動,一直等著回來接手呢!」唐姨娘低聲下氣,回到了以前的模樣?甚至還有些低下……
「那就好,你要知道,有些人注定的要一輩子做個姨娘,若她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那麼她就不能留在這世上了。」張氏眼楮微睜,手撫上了唐姨娘那張年輕的臉,雙目對視間,指尖用力。唐姨娘的臉就紫了一塊,可她卻還要努力做出微笑表情,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我一輩子……都會依附,絕不敢再有半點……逾矩。」
張氏的眉頭輕挑,雪白的臉上笑出了細紋。
「記住你的話,別叫我再提醒你一次……」張氏道。
「我絕不會的。不會。」唐姨娘立馬回答。
張氏的笑容讓她渾身發毛,只覺得被什麼毒蛇盯上了,而現在它就在你的面前吐著猩紅的舌尖,帶出你渾身的害怕……
雪裟紅杉已經走上了街道,雪裟其實想去蕘府,告訴李蕘端林晴簪和襄王的事情,帶著紅杉漫無目的瞎逛著,她在想著等過了一會兒就叫紅杉自己回去。
一家家的胭脂店,首飾店,裁縫店,雪裟逛的有些無聊。
「,我覺得你穿那件荷花蜻蜓花樣很好看啊。不喜歡嗎?」。紅杉問道。
雪裟逛了那麼久,卻沒有買下任何一件物品,眼看紅杉又掉隊了,雪裟獨自走遠紅杉都不知道。
「??」紅杉喊著,雪裟在前頭停了下來……
「怎麼了,?啊!這里是珍海閣,想去吃東西了嗎?」。紅杉看著遠處氣派非凡的酒樓說著。
遠處的珍海閣是京城最大最氣派的酒樓,什麼山珍海味這兒都做得最好!紅杉听說那兒喝一壺茶都要百兩銀子,實在是奢侈的很,平常人根本就沒辦法進去。
「,我看我們還是去其它酒樓吧!這兒不好吃……」紅杉說著,她不想說這里我們吃不起,反正雪裟又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紅杉說著,雪裟其實很熟悉這個地方。
作為一個揮金如土的地方,它最受歡迎的是那些權貴,皇帝若想知道誰在結黨營私,只要派一支軍隊進去,隨便哪一天至少都會有幾股勢力在此聚合。
當年,她不止一次被李蕘端叫來這兒作陪,在那些醉酒後亂的官員口中,听到消息。
雖然很危險,但這里,皇帝卻不會插手。因為是太子李浩端的地盤,他每日都在里面飲酒作樂,沒錯!這兒還是一個隱藏的花樓,許多太子無法接回府里的小妾,都在這里陪著他。
原本雪裟也沒有想要進去,卻是這個位置正對的窗戶叫她沒有辦法移開目光。
這個位置比較隱蔽,雪裟也是無意間看見,樓上雅座里。一男一女正如膠似漆地貼在一起,女子的衣衫都褪到了腰間,露出了傲人上圍,雪白的肌膚上落滿了鮮紅的咬痕,女子媚眼如絲,面泛紅光男子,則已經是赤luo了上身,瘋狂地掠奪中,畫面如此火熱,以至于那虛掩的窗子開了一角,兩人都沒有發現……
光天化日之下,這是那里來的男女,這樣耐不住寂寞,連黑夜的來臨都等不及了。通常未出閣的女孩看見這一幕,早就紅著臉扭頭走了,而雪裟卻看得仔細。
不為其它,只因為那男女她都識得……
她竟然這樣?速度之快,叫人咂舌,翻身之快,也令人吃驚……
一個晚上,重獲祖母歡心,一個晚上,重奪掌家之權,一個晚上,玉女獻身人下。
局勢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