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汕心中荒涼,早已經有數的事情,看著面前的黑色衣角,冷冷的笑了。
「殿下!殿下!」
一個聲音急急忙忙喊著,李蕘端回頭一看,正是吳山跑了過來,面相不好。
李蕘端問︰「怎麼了?」
「殿下,不好了!宮中已經亂作一團,皇上遭到刺客襲擊…」
李蕘端急道︰「什麼!怎麼可能呢?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臉色一下子發白,心中卻止不住地在想李泉是不是已經死了……
吳山︰「殿下,听說乃是刺客聯合了宮女拿刀去殺皇上,幸好被仇嫵給發現,這才讓皇上免受災禍。」
「原來是這樣,人抓住了嗎?」。李蕘端忙問。
掩蓋住了心中的一絲失望。
吳山︰「他們的速度很快,全都已經自殺,宮里上上下下已經封口,我得知此事便立刻來稟報殿下了!」
「這事情非同小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李蕘端開始擔心起來。
此事是誰做得?
「殿下,刺客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所屬!」
突然,吳山的一句話得到了李蕘端的注意。
他問道,眼神冷酷。「是何人做得?」
吳山︰「是…是番邦人!」
「怎麼會?不是來和親了?」玄汕冷冷問道。
「暫時不知,克王和霞丹那里還沒有動靜,若要追究。空脾氣他們不好過了!」吳山答。
李蕘端︰「一邊求和,一邊又再刺殺,他們安的是什麼心思?吳山。此事有多少人知曉?」
「並不多,只有幾個宮女太監看見,不過都已經封了口,怕是不會在出現了。我也是應得禁軍副手的官職才能夠知曉。」吳山道,眼神看著玄汕。
李蕘端冷靜道︰「盡快通知蜀王此事,他恐怕還蒙在鼓里,明日上朝之時定要商量好對策!」
「是。殿下。」吳山答著,便要走,只有玄汕注意到了李蕘端雙手的顫動。
玄汕喊道︰「殿下。不可。吳山,先等等!」
李蕘端疑惑道︰「怎麼了?」
「殿下,此事最好不要告訴蜀王,方才我得了一個消息。有人在蜀王府外見到了萱香的身影。她大著肚子被人接進了府。」
玄汕緩緩道,口中有些不屑。
「你的意思,是誰放她回去了?」李蕘端立刻明白道。
玄汕︰「是,殿下。這個節骨眼上,玄汕被送回了府,她若是告訴了蜀王咱們是抓走她的人,咱們便會失去蜀王的信任,此事絕不能告訴了他!」
是。這樣提前失去了李玉端的信任,他後面的計劃將會成為泡影!
李蕘端低聲吼道︰「可惡!究竟是誰!為何不攔著她!」
「殿下息怒。萱香是混進府里的,顯然是之前聯系好了的,肯定是有人將她放了。」玄汕答。
萱香,她怎麼會突然出現?難道…她真的不是李玉端隱藏的?會是誰?
李蕘端心中已經混亂,卻是冷笑著,吳山和玄汕都看不懂他的心思。
玄汕︰「殿下,您準備怎麼做?」
「看蜀王的意思,我絕不能叫霞丹和克王治罪,自然要幫,但恐怕會惹了父皇的反感,得不償失……」
李蕘端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為難模樣,眉頭緊緊皺起,俊臉卻是冷漠。
「吳山,你立刻去請郡王過來!我有事要與他商議!」他淡淡吩咐。
雅竹般的清高氣質凸顯,似乎瞬間披上了一層皮,變了沉穩的模樣。
「是,殿下!」吳山低頭道,人走得遠了。
李蕘端安靜下來,只是看著遠處的月光,若有所思。
玄汕︰「殿下,這一次真的是她!」
「你不必說了,她從前去見李玉端,定然不會是什麼其它的心思。」李蕘端淡淡答。
玄汕冷冷道︰「不,這一次真的是雪裟。殿下,您不要騙自己了,她與郡王聯合,便是要弄得您敗露,捧蜀王上皇位!」
「夠了!」李蕘端只是兩個字,不坐解釋。
他知道她和李玉端走得近,而且那一次她和他商議之後,第二日就有人暗中查了于瑤的背景。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都是她和肖瀲商量好的!為何!
「殿下,雪裟小姐今日在咱們府外喝茶,足足坐了一日,您可想知道,她在那兒做了什麼?」玄汕突然問道。
李蕘端︰「你,想說什麼?」
她在外頭嗎?
玄汕︰「咱們的人說了,她寫了信,綁在了鴿子身上,整日坐在那里等回信,這便是她寫的。」
李蕘端接過了信,有些顫抖地張開了小小的紙片。
上面清晰的寫著……
「玄端,你放心養病,我已經讓郡王設法殺李蕘端,勢必等你回京相伴,勿念,保重。」
相伴?
李蕘端暴怒,吼得驚天動地︰「她這是什麼意思!這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是李玄端這個狗東西!」
「殿下……」玄汕心疼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瞬間暴怒,一拳握住了紙片砸在了亭子的柱上,血流不止。
染紅了紙片,李蕘端的眼楮也是血目。
玄汕終于實話道︰「殿下,她這樣無緣無故出現在咱們府外傳信,說不定只是個幌子,您不要如此!」
李蕘端只是一直重復著一個字,早已經心累的不想解釋……
「不!」
今夜吳山到了郡王府,可惜里頭卻沒有人在,肖瀲不知去向。
「回來了?早些睡吧!」女子溫柔的聲音與一頭散落的發絲相得益彰,像是一副畫卷。
肖瀲不動身,站著問道︰「你去了哪里?」
雪裟手拿著一把紅木梳,梳理著發絲,水眸並沒有任何波動。
「送了一個朋友回家,回信給了遠方的另一個朋友。
只是些簡單的事情,你快睡吧!明日我要起早,你得要趕在婢女進來之前醒。」
淡淡的答著,櫻桃般的小口說著,淺淺地笑出兩個梨渦。
身子忽地被人抱住,一抹棕色的發絲落在她的肩膀,嗅著一股藥味。
雪裟問︰「你喝了太醫的藥?」
「不,是阿輝開的,很苦。是生蟾蜍的汁液。」
男子淡淡答,銅鏡中那雙妖冶的眼楮低垂著。
「你接了他?」
雪裟有些心疼,她今日忘了阿輝了,也忘了他。
忽然,口中一抹腥味與苦澀彌漫開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