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懂了李泉的眼色之後,趙丞相一度不敢抬頭,直到李泉終于松了口。
「丞相,你還是起來吧!此事尚未調查清楚,康端的死,朕不會輕易怪罪于任何人的。」
趙丞相:「皇上,您若是這樣想,那便是了。這出征在外,生死的確無法預料啊!這也是臣當初不願讓蜀王去的緣由,不知現在,他已經到了哪里。」
他終于是松了一口氣,皇上能夠這樣說至少證明他並不是真正已經全然怪在李玉端的身上,否則哪里還有這樣寬松的口氣?
李泉眼神深邃,看向外頭的天色,道:「應該已經朝著京城而來了,他的身後便是羌國完顏烈了!」
趙丞相盯著李泉的神態,企圖找尋傷心,憤怒這種情緒,可惜他只瞧見了平靜,那種靜,乃是尋找發泄口的滿溢之湖,瀑布般的怒火總有一日會沖出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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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些了嗎?」。雪裟溫柔的詢問。
床上的人已經休息了幾個時辰,她心想似乎從來也沒有瞧見他像這樣熟睡過,他總是神采奕奕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即便最終是身子受傷而回,她也未曾見過他的療傷時刻。
肖瀲一清醒,只是裹著被子,覺得身上的傷口似乎都包扎好了,卻滿身酸痛,不由得閉緊了雙眼,皺了皺眉。
「你怎麼也在?我睡了很久嗎?」。他帶著嘶啞的聲音問道。
雪裟答:「你身子還未好,自然要多歇著,餓了吧?」
看他臉色慘白,她有著很是心疼的眼,直把肖瀲看得全身都酥了。
「我可不想喝藥。」帶著孩子般的嫌棄意味,肖瀲微笑著說道。
雪裟只是淡淡的回應:「不喝怎麼會好?這個時候,我覺得你該回希望自己早些好起來的。」
畢竟,這又不是剛剛才知道肖瀲的孩子氣。
「為什麼?有什麼特別值得我好起來的?」他雙眼直直的看著雪裟從桌邊飯盒中拿出的一道道菜,睡了一晚一日的,確是餓了。
雪裟:「糖醋排骨,清蒸魚,三黃雞,還有……」
「還有什麼?」他帶著笑容問道。
雪裟:「還有,兩大碗藥,飯前一碗,飯後再一碗,好的會快些的。」
「啊?」他有些無奈的扁嘴,那藥味這麼濃重,怎麼可能還吃的下這樣美味的食物呢?
看向雪裟,她揉了揉眼楮,看起來有些疲憊的樣子。
他關心道:「裟兒,你怎麼了?沒休息好?」
「快吃吧!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將事情都安排出去了,自己在這里看著你,只覺得眼楮有些酸澀罷了。」她答道。
「你做什麼了?」肖瀲問,乖乖的端起藥碗仰頭喝下。
雪裟的發絲略微松動,仍然擋不住精致五官中帶著的清冷氣質,溫柔的眼神中,含著一抹清澈的喜悅。
咬著唇瓣,她輕聲回答:「林方現在被百姓唾棄,我今日讓文山大肆宣揚了林府的華貴奢靡,此時禮部尚書已經開始調查林方這麼多年的貪污受賄之罪行,他是真的完了。」
「原來是這件事,這麼說,那禮部尚書怕是早已經看林方不順眼了吧?」肖瀲接話,一碗藥下肚,臉色都變了。
雪裟:「那是自然,林方這麼多年前途可謂從未光明過,靠著與皇上的這一抹關系,做了個侍郎,可實際上誰都知道他是突然冒出來的,不知底細,又無本事。
禮部尚書對他的意見最大,也從不提拔他,這一次他會抓住機會,大做文章的。」
肖瀲笑笑:「好,不必我們出手,你只是將林方家中的奢靡宣揚一番,卻能夠讓有心人知道,林家從前乃是商賈的底細,林方現在是外憂內患,難以翻身了。」
雪裟看著他再也下不了一筷的難受模樣,心疼道:「讓你養傷的時候還听著這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寬慰你了。」
他勉強地笑著:「怎麼會?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怎麼樣也覺得很高興。」
「殿下……」外頭文山的聲音傳來。
雪裟回頭一看,肖瀲吩咐他進來。
文山一進來就低著頭道:「殿下,您醒了,有件事需要您處理。」
肖瀲裝作眼神散漫,看了看她並不打算動身的樣子,答道:「什麼事?皇上不是要撤了我嗎?我現在什麼也不想管了。」
文山淡然道:「殿下,您說笑了。現在,皇上的命令根本不曾下來,文山來是有另一件事要說。」
「哦?是什麼?」肖瀲不以為然答。
雪裟坐著,只覺得文山越發沉穩,見著自己,只當作空氣一般,難不成是對自己有何成見?
文山:「殿下,今早仇嫵回來了。執意要見少爺,我攔不住他,只得來找殿下發話。」
「少爺?什麼少爺?」雪裟奇怪道。
肖瀲立刻解釋:「裟兒,你不知道,他說的少爺,是查梔禮。文山,你去擋著他,過幾****回了皇上的話,便可以讓他接手了。」
雪裟立刻開始回憶這個名字,可惜似乎沒有什麼結果,倒是這查氏一族不是已經消失了許久了嗎?
「是,殿下。我會找人攔住他的。」文山答道,幾步便出去了,完全將雪裟當作空氣一般。
「查梔禮是誰?他一直住在你的府里嗎?」。雪裟問道。
肖瀲繼續端起藥碗,眼神看著她答:「他是宣氏的真正主子,我只不過是搶了他的位置罷了。現在,是時候交還給他了。」
听到這里,雪裟還是有些頭緒的。
她淡然道:「我听說,查氏許多年前就被滅門,這個查梔禮又是如何活下來的?皇上怎麼可能容忍他接管宣氏?」
「你可還記得,左凌翎?」肖瀲道。
雪裟:「自然是記得,她這段時間可算安穩沒有過來纏著你了吧?」
他大笑了一下:「什麼時候也不見你計較這個的,今日倒是特別。我幼年時,與查家很是交好,作為同年被皇上滅門的人,肖家留了我一個,查家則是被左太傅留下了查梔禮這個獨苗。」
雪裟卻是懷疑:「這麼說,左太傅和查家也有交情嗎?」。
「交情就沒有,世仇倒是有的。」仇嫵突然出現,冷冷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