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能看清情況的時候,十幾個人已然全部躺在地上,哀嚎遍地。據我目測,這些人恐怕三個月都下不來床了吧。
而葉庭深,除了襯衣稍稍亂了一點之外,瞧不出任何異樣。
這時,已經有好些聞聲趕來的人,都是今晚的賭客,所以並沒有前來救人的打算。因賭場本就是違法的地方,更沒人敢報警。
我走到黑子面前,一連兩腳踹到他受傷的小腿處,說︰「把夜明珠還給我們,至于賭債,我們可以慢慢還你,不會少你一分的。」
他點頭如搗蒜,說賭債不要了,只要饒他們一條狗命就行。說完抬起血肉模糊的左臉,又驚又懼的看著葉庭深。
拿回夜明珠後,葉庭深從口袋里掏出一塊血玉,丟到地上,冷冷的說︰「這個應該不止賣二十萬,你們和他的賬一筆勾銷。」
我沒想到他會拿出隨身攜帶的玉佩來幫我哥抵債。但,若是不接受,恐怕我們家砸鍋賣鐵也是湊不出二十萬的。我覺得自己真是沒用,無論什麼事都要靠他解決,心里除了滿滿的感動,還有些些內疚。
臨走時,楊畔在黑子臉上‘呸’了一口,真是把狐假狐威的涵義發揮得淋灕盡致。
叨叨了一路,回到賓館,楊畔的興致依然不減,「妹夫,你剛才那幾招可真酷,一記左勾拳就把黑子的門牙打掉了一半,那是什麼功夫,能不能教教我?」
葉庭深再好的脾氣和耐心,也被他磨光了,進門後將他擋在門外,「大哥,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吧。」說完沒等他回話,就拿掉他扒在門框上的手,關上門。
門外傳來楊畔的余音︰「誒,妹夫,妹夫,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拿起一隻果,邊吃邊調侃道︰「,把大哥拒之門外,這不符合你的紳士風格啊。」
他轉身,一把將我攔腰抱起,走進臥室丟到床上,欺身壓了上來,然後拿掉我手中的隻果,勾唇一笑,「剛才那確實不是我的行事風格,這樣才是。」
見他眸光愈深,我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又惹火上身鳥!
我撐住他快要貼上的臉,「,你才剛打了一架,一定很累了。不如,先去泡澡,放松一下。」
他沒說話,順從地點頭。我剛想說他今天怎麼變乖了,自我嫁給他以後,在這件事情上,他一直走的都是霸道總裁範啊。在他將我一起抱進浴室的時候,我就呵呵了,要他轉性,估計比讓我學會收鬼還要難上加難。
不過,在他看到那浴缸時,就乖乖的把我放下了,不滿地說︰「這浴池未免也太小了吧,在我們那,就是浴桶也比這個大得多。」
拜托,這是賓館,能跟他的將軍府比嗎?在他們那,房價也寸土寸金嗎?!我們這里的很多老百姓打工一年,可能就只買得起一塊浴缸大的地方而已。
說到這,我難得懷舊起來,「你將就著用吧,我們小時候洗澡,就只有塑料盆,還得用柴火在鍋里燒熱水,這個已經不錯了。」
他突然從後面摟著我,下巴抵在我的頸窩,說︰「有娘子的地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地方。」
他的甜言蜜語,總是能讓我渾身飄飄然。我轉過頭,對上他深邃的雙眸,那珍珠般潤澤的瞳仁,就像一個漩渦,早已讓我不知不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愛越深,越恐慌。幸福來得太突然,太濃烈,讓我有種深深的隱憂,總是害怕一覺醒來,他只是我的黃粱一夢。
他見我突然沉默,攏著眉,問︰「娘子,你怎麼了?」
我不是個會悲春傷秋的人,更不會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憂慮。但這些天里,莫名其妙的,情緒就是很低落,總覺得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里,他就會突然從我的世界中消失。
他的指月復劃過我的嘴唇,眼楮里閃著灼灼的情意,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讓我措手不及,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尖摩挲——
我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地抱住他,緊些,再緊些……我被他親得渾身酥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全身都靠向他懷里。
他終于放開我,「柳兒,你舍不得人間的生活,你不想跟我住在妙木山,對嗎?」。
我睜著迷離的雙眼,輕輕搖頭。
他內心是強大的,也是脆弱敏感的,只要我的情緒稍微低落一些,他就會感到不安。
「我是覺得太幸福了,幸福到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天,我會失去你。」我不過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的,到底有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的如斯寵愛。
听完解釋,他釋然一笑,眸中凝聚著無限的寵溺,「傻瓜……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不想這種氣氛影響我們的心情,我便說難得來一次山城,想出去走走,他欣然同意。
我們手牽手,一人一個耳塞,听著月半彎,走在山城燈火輝煌的街頭,看它與夜空連成一線。好美的夜晚。
觀音橋步行街,現在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各種美食在街頭林立,看著那些各式小吃,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葉庭深見我多看了壽司幾眼,就要買。想到上次他拿冥幣給程小野買衣服,我趕緊掏出一張百元人民幣遞給他。他知道我的意思後,訕訕的模模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坐在店里吃的時候,我想用芥茉捉弄他,就抹了花生那麼大點在壽司上,喂給他,「,啊……」
他笑著吃了下去。我目不轉楮的盯著他,等他被嗆得眼冒金星。可是,他很淡定,吃完後還對我溫柔一笑。
難道這芥茉過期了?!
我狐疑地也擠上花生那麼大點,放進嘴里。媽呀——這種從鼻子直沖頭頂的感覺真是太——刺——激——了。我張著嘴,伸出舌頭,不停地用手扇風。
他捧著我的臉,焦急的問︰「柳兒,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辛辣的感覺讓我無法開口,只一個勁的對他擺手表示沒事。
他以為是壽司有問題,用非人的速度走到端壽司的服務員跟前,揪著人家小姑娘的衣領就拉,指著盤中的東西,問她這東西是不是做了手腳?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看他對待小姑娘那凶巴巴的樣子,又尷尬又覺得過意不去,抹掉眼淚,說︰「,我沒事,我只是被芥茉嗆到了,這東西沒問題,你趕快放了人家。」
店里的客人噗嗤一笑,看向葉庭深的眼光也是怪怪的,估計都在笑他土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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