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她手心里被自己挖掉的一對眼珠抬手往眼眶里一塞,就像折裝玩具似的安好了,能用了,像之前一樣明亮了。看得我呆了兩秒,也是這耽擱的兩秒鐘,錯過了最佳的反擊時機,她突然變長的手繞彎似的從後面掐住我的脖子,再猛地一拉,將我們之間拉得只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
尼瑪,她沒穿衣服啊,惡心啊。
我眼楮只看著她的臉,不敢往下瞟,因為她太白了,兩團飽滿白晃晃的,刺眼,我說︰「喂,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啊,這樣真的太TMD的惡心了啦。」我邊說邊掏口袋里隨身攜帶的符紙。
她瞪著明亮的雙眸,咬牙切齒的問︰「惡心?」才說完臉就又變了,另一只手低頭撫模自己的身體,喃喃自語︰「可是他們都很喜歡呢,說我的身體是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品……啊……」
&}.{}她的手被我脖子上的黑狗牙散出的光芒瞬間給燒得發黑,緊接著鼻尖涌入一股子燒豬毛的焦味,她想退,但這黑狗牙就像塊巨大的磁鐵吸著她,臉上憋出了紅血絲也抽不走。
她用尖而厲的聲音哀嚎著,腦袋左右擺動,及腰的長發像水草一般蔓延散開來,像行走在天空的黑雲,像潑在水面的墨汁,都虛空得抓不住任何東西。她臉上的血管充血得都要爆開似的,就像一個美人的臉上爬滿了紅色蚯蚓,恐怖又惡心。
「啊——啊——」她的舌頭漸漸變長,痛苦的好像只能發出這個聲音。
我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強制壓下,真就要吐出來了,怒道︰「媽的,走開,你丑到我啦。」我將早已畫好的符紙‘蹭’地貼在她胸堂,念道︰「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
她被符紙的力量沖退飛到牆壁上,撞得房屋都微微晃了幾晃才落地,左手從手指到肩膀處,都被燒得焦黑,現在還滋滋的冒著黑煙,屋子里彌漫著難聞的焦臭味。
沒想到黑狗牙竟有這般強大的力量,能把鬼給燒殘了,等下得再問葉庭深要兩顆。我乘勝追擊,左手拿銅錢劍,右手拿符紙,咬破自己的指頭,沾點血畫上幾筆就能制服她了。
可是,坑爹啊,怎麼咬不出血啊——
我咬,我咬,我再咬,食指上有泛青的牙印,深深的,就是咬不破。提劍割又下不去手,自殘的事,做不來啊。
我甩著手指頭,「哎喲,痛死老娘了。」不用符紙,那就只能用定身咒了,我提著劍,飛快沖。
女鬼緩過勁來,從牆角飛身而起,人浮在半空,舌頭像靈蛇似的朝我襲來,舌頭猩紅,沾著口水,帶著泥土與尸身般腐朽的惡臭,刺激著視覺、味覺、感覺,我再也控制不住胃里的翻騰,一劍橫掃,趁她避開時往前一步,一手撐在牆腳吐了起來。
把後背留給敵人,往往是最愚蠢的做法,等同于自殺或是伸著脖子等人殺,但嘔吐這種事情真的控制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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