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楊柳坐在上面,還是覺得沒有辦法坦然尿出來,要知道那可是有聲音的。葉庭深表面看上去淡定如斯,其實心里也沒比她好受多少,他有嚴重的潔癖,特別不喜歡別人靠近他,現在讓他站在廁所,陪人上廁所……唉,他長嘆一聲,表達自己的無奈及反感。
一個是生理上的折磨,一個是心理上的,都特麼的特別難捱呀!還好這次是小的,要是明早上大號,可怎麼辦喲!
天人交戰,經過一陣自我催眠似的思想洗禮後,她終于放松了,呼——一瀉千里的感覺就是好啊,一身輕松的感覺就是爽啊——
楊柳整理好褲子,扭扭捏捏的走,越過他,低著頭,只匆忙瞅了某人的鞋子後,就踏著極快的小碎步出去。葉庭深大步跟在身後,也許是兩人都覺得尷尬,很大一會,一同坐在客廳,都沒有開口說話。
—無—錯—小說最後,還是楊柳的肚子先抗議了,‘咕嚕咕嚕’直叫喚,她才開口道︰「葉總,我能不能出去吃點東西啊,我從昨晚上開始就沒吃過一口飯了。」好在,她在楊家也是經常挨餓,不然,這都又到中午了,不得餓得她頭暈眼花啊。
「不用出去,打電話叫外賣。」葉庭深說著就拿起幾上的電話,撥通之後遞給她,「你自己說。」
接通之後,那邊的人明顯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小心翼翼的問她是哪位,待听到是一個的聲音後,那頭的男人聲音才恢復正常,介紹了幾個招牌菜,在楊柳說菜隨便,一定要快之後就掛了電話。
在等的期間,葉庭深又打了一個電話,大概是在吩咐別人幫他發聲明,恢復他的身份。
楊柳忍不住問︰「如果你要查是誰害了你,你鬼的身份不是更好查嗎?為什麼一定要恢復身份呢?而且你又不能呆在太陽底下,又沒有脈搏心跳,身體又冰涼的,是很容易穿幫的啊?」
他斜睨她一眼,淡淡道︰「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麼好事。」他要做的當然不只是讓凶手付出代價,更重要的是要保住木家的產業,不落入他人之手。雖然他對自己的媽媽很寒心,但外公的臨終囑托,媽媽的後半生,教他無動于衷的離開,他——做不到。
楊柳聳聳肩,撇撇嘴,覺得他冷漠、冷酷、得跟他媽簡直是一個德行,還都喜歡裝深沉,裝高貴。
現實的問題也讓她頭疼不已︰「我今晚得,還要上學,而你又不能離開我一米遠,這以後該怎麼辦啊?」
想了一會,他回答︰「跟學校請假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不需要每時每刻都靠玉鐲的靈力行動了。」
楊柳當場就跳了起來,大聲道︰「靠,請假一個月,你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咧,有沒有替我想過啊,這才剛開學,我的學業怎麼辦?」她學習不是為了混文憑,而是想用自己的知識改變命運,早日搬出楊家,靠自己的雙手養活高宇。
末了,她眼神堅定的加上一句,「別的都好商量,但這事不行。」
「從今天起,我會每天抽出兩個小時,幫你補課。」見她還不服氣的想要爭辯,他立刻沉著臉,說︰「這是我能做的最後讓步,不同意就算了。」
楊柳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現在的處境。她和高宇的小命在人家手里,他就算不讓步,她根本連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他幫她補課,他行嗎?
葉庭深讀懂了她的眼神,卻也懶得跟她解釋,因為跟她說自己十五歲時就已經自學完了大學課程,她也未必相信。況且,他也不是那種愛顯擺的人。
楊柳被他看得不自在,小心翼翼的舉起手,「最後一個問題。」在得到他許可之後,說︰「請假的事還好說,關鍵是我家里,要是知道我請假一個月,肯定得二十四小時壓榨我的勞動力,決不會讓我每天跟你跑出來閑晃的。」
她跟楊佳在一個學校,想撒謊根本不可能。而簡綠葉最看不慣的就是,她在那個家吃三餐飯,卻比佣人干的活還要少,還要在上課時抽出時間打工給高宇掙學費,用她老人家的話說,那就吃她的,用她的,用她養的體力去掙錢給別人花。一句話,她老看不慣!
所以,她想盡辦法的苛扣爸爸給的零花錢,最近一年,更是變本加歷,連爸爸答應給高宇的學費也扣下了,理由是家里開銷大,入不敷出,得未雨綢繆,省著點花。
爸爸的公司在山城雖不算大,但好歹也是個上市公司,能到入不敷出的地步?!簡綠葉她老人家一個包包就是一萬多,進一次美容院最少也得五千起步吧,楊佳的任意一件衣服,不比自己一個衣櫃里的衣服加起來都貴呀。
「我來處理。」
葉庭深的聲音將她從對簡綠葉的思想控訴中解救出來,門鈴也在這時響起,她像餓狗一般從沙發上躍起,‘蹬蹬蹬’歡快的跑去開門,迎接食物。
葉庭深躲在門後,畢竟他現在還是一個剛死三四天的死人,教誰看到了都會嚇一跳。
服務生笑呤呤的問︰「小姐,請問你是葉總的什麼人啊?以前好像沒見過你。」不單問,他還十分八卦的猜想著,木家三代單傳,親戚朋友甚少,而葉總又不近,怎麼死了還會有個這麼可愛的小女生住到他的房子里,而且還是叫他生前常叫的這家餐廳送餐呢?
「我是他什麼人?」楊柳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見他點頭後又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說完接過食盒不客氣的一腳踢在門板上,關上了。她最看不慣八卦的人了,尤其是男人,這位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她能給他好臉色才怪呢。
可提著食盒剛走兩步,門板就又響了,她氣哼哼的拉開門,正要開罵,對方嘻嘻的賠著笑臉,說︰「小姐,你還沒付錢呢。」
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會親自收錢,因為葉庭深是他們店的VIP,收費什麼的問題根本不用他操心,但現在不一樣,他死了,誰知道這個不禮貌的小丫頭是誰啊。
她就地放下食盒,拿出錢包,問道︰「多少錢。」
小伙子伸出手,「兩千三百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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