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一出手,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鬼也都圍上來,烏黑的一片,瞬間包圍了他們。沐千秋也不急,甚至是慢條斯理的抬手。
楊柳急火攻心,一巴掌拍在他肩膀,「哥,這個時候就別擺造型了……啊,來了。」她話還沒說完,錦鯉就已經飄到了眼跟前。
沐千秋抓住楊柳手腕上的玉鐲,吸取自然靈力後,再出手時威力就翻了倍,一條紅色絲帶橫掃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拋物線,瞬間將那些鬼怪給掃出幾丈之外。
當然,錦鯉這種法術高的妖精除外,只見她在後退幾米之後,一個三百六十度後空翻,再一個憑空跳躍,沖刺,眨眼間又飄到眼前,這一次,她的目標不再是楊柳,而是沐千秋的心髒。
身形一掠而起,錦鯉的掌風劈了個空,再一個俯沖,紅絲帶像絲帶舞一樣,在微白月光下,扭著妖嬈艷麗的身姿。但那華麗表象下的,卻是傾注了他全部法力,他得速戰速決。
錦鯉一心想置他們于死地,進攻
「哥,又來了,又來了。」楊柳提氣大喊,背後一股風襲來,她臉色一變,大叫︰「啊,後面,有鬼。」
「閉嘴。」沐千秋被她吼得心煩,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團布條塞進背上的女人嘴里。沒有回頭,身下長衫飛揚,將後面偷襲的小鬼給拍飛。
錦鯉一邊打,一邊還罵著恨得牙癢癢的楊柳,「楊柳,以前真是低估你了,這才多大一會啊,就哥都叫起來了,真不害臊。」
「……」楊柳很想問她,以前她倆到底在哪兒見過,口口聲聲說搶了她老公,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關鍵是她長到十八歲,不過才暗戀過一個唐寧而已,說她搶人老公,真是感到比竇娥還冤吶!
可是她的嘴巴被堵住了,這些問題只能在她肚子出不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身影循環不休地朝他們襲來,被打退,再襲來,一個個簡直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有的甚至是斷了胳膊和腿也不知道疼,義無反顧的沖上來。
沐千秋一甩袖彈飛一撥鬼怪後,再正面迎上錦鯉那永遠也使不完的魚鱗刀,紅色綢帶像是鋼骨做成,一踫到那些亮閃閃的鱗片,就將它們撞碎。
他從空中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過後落地,「你對他們用了控心術!」雖是問句,語氣也是相當篤定的。
錦鯉環顧四周拖著殘破身軀還要沖上來的鬼,漂亮的唇角掛著諷刺的弧度,「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他們都太經不住誘惑了。」她不過是露了一點點肩膀,就將這些鬼的意志迷住,再趁機使用了簡單的控心術而已。
就這一句話的時間,那些鬼就又以不死不休的精神沖上來。若不是因為他們全都迷了心竅,他早就下了殺手,讓他們魂飛魄散。
在沐千秋又打飛一撥小鬼後,錦鯉問︰「沐千秋,你今晚非得為她死在這兒嗎?你不是都不記得她了嗎?」。
「喂,她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讓你不惜犯下眾怒也要置她于死地?」沐千秋很想問她,他和這個叫楊柳的到底是什麼關系,而這個錦鯉一定是個知情人,但錦鯉未必會說,所以他旁敲側擊的問。
錦鯉不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一邊再次伸手打出無數亮閃閃的鱗片,一邊回道︰「呵,我和她的冤仇大了去了,今晚,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沐千秋雙腿彎曲,身子往前傾,烏黑的頭發在風中肆意飛揚,然後全落在楊柳臉上,他很囂張的笑道︰「既然你那麼想死,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了。」
而此時的楊柳,隨著沐千秋的‘高速飛行’,早已經被晃得暈眩,已經無法直起脖子,這夜空在不停不停的旋轉,就連閉著眼楮也能感到那種天旋地轉。她想,要不是嘴巴被布條塞住,現在的她,說不定都吐了。
沐千秋要不是借著楊柳玉鐲上的靈力,被一八百年的妖和一百來個不要命的鬼圍攻,不受傷也難以支撐下去。他選擇把楊柳綁在背上,也是因為要借助她靈力的原因。
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只手將紅色絲帶舞得風生水起,絲毫沒有法力不繼的樣子。這一點,讓錦鯉也很意外,眼看著這百鬼也被打得所剩無幾,又氣又恨,每一招使出的都是殺招,甚至是不惜被打回原形的用內丹之力。
沐千秋已經好一會沒見背上的女人動了,不由擔心的偏頭問︰「喂,你沒事吧?」
楊柳只是不能睜眼,大腦暈眩,但听覺還是很靈敏的,他和錦鯉的對話她一字漏的听在耳中。
他在空中飛來飛去,又要對付幾個殘鬼,又要擋錦鯉的暗器,現在還得擔心背上的這個,「喂,你不是死了吧?」
楊柳有氣無力的在心底鄙視他,不是他將自己的嘴巴堵住了嗎?請問她現在要怎麼回答,她又不是僵尸或是鬼呀妖精的,會月復語。
感覺到一點陰冷的風掠到耳邊,她想裝死的身體立刻下意識的往下一縮,下巴抵在他的頸間,怕得也忘記暈了,‘嗚嗚’直嚎。
「還沒死啊。」沐千秋嘴角一勾,笑得明媚,一抬腿將偷襲的鬼給踢爆了腦漿,一股綠色的汁液從濺到他的靴子上,讓他很是惡心的皺緊了眉頭。
這一場惡斗,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聲勢浩大,搞得那些偷懶的陰兵不得不出馬,親自解決這場異類對陰民的廝殺。
也全虧了這一場打斗,讓帶著葉庭深去地府的那位陰差也被半路攔下,要求先來平息這場戰爭,再帶新魂到陰都。
這些陰兵和人間的警察差不多,總是在壞蛋都被英雄制服的時候,但又沒有在全部結束的時候才趕到,所以這收拾殘局的活,分寸把握得和警察叔叔神同步。
楊柳眼皮在最後耷下的時候,因為想到這個,還揚起一邊唇角笑一下,不過,這笑也就維持了流星一般短暫的弧底。偏偏就是這流星一般短暫的弧度,她還看到遠處站著的葉庭深,正震驚的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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