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庭深追出幾里地,終于在一處種滿桃花的小河邊看到紅色身影,「放開她。」
沐千秋要不是故意停下等他,哪里是他一個新魂能追得上的,他站在一顆桃樹頂上,將懷里暈睡的楊柳拋過去,「接著。」
葉庭深忙一個掠起,在身體呈平行線往下墜的她才落到一半的時候接住,輕輕放在干淨的草地上,連忙又用手去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只是暈倒,頓時松了一口氣。
待他再看桃樹上的僵尸時,只看見一道紅色身影掠出夜空,好似在月亮前飄過一般,紅色衣擺扯出一道極美妙的弧度。
葉庭深抱著楊柳離開這十里桃花林的時候,看到那座建築風格與英式城堡很相似的縮小版城堡,腦子里忽然閃過一絲奇怪的畫面,隱約間仿佛看到自己穿著古裝和幾個人站在那屋前過,畫面一閃而過,他沒有看清那幾人的長相,只隱——約知道那是三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紫衣男人,一個紅衣男人,那身紅,很像是剛才那個人。
葉庭深回去之後,將楊柳抱到臥室,確定她無礙,只是需要休息,就到書房緊急撤回了還沒發出的定時郵件,再到木家別墅,找回他的身體。
回來了,他便不打算再匆匆離開。既然他在離開時遇到楊柳,再看到她被人帶到陰間,還不知道將來還會遇到什麼危險,還有那個僵尸,到底是什麼居心?若是不能保證她的安全,他便不能安心離開。
原來,短短數日,她已經是他內心里割舍不下的牽絆!
他回到自己的別墅時,楊柳睡得正香,側著身子,曲著腿。他輕輕躺到她身後,輕輕地摟她入懷,臉埋在她的濃密秀發中,嗅著獨屬于她的沁人體香。
他輕輕道︰「柳兒,我該拿你怎麼辦?」回應他的,是她均勻的呼吸,還有一室的微暗,再加上自己的一聲幽幽嘆息。
或許,他的早死,便注定他們今生的有緣無份了吧。那麼,就這樣,在夜深人靜時,抱著她入睡,也不枉為她再做停留。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剛亮透,楊柳才醒過來,她睜開眼楮看著精致的天花板,再看看這黑白格調的房間,高檔的家具,不敢相信的揉眼楮,抓頭發,嘟嚷道︰「難道是做夢?」
她正皺著眉頭想,看到葉庭深從外頭進來,穿著潔白如雪的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下面是一條卡其色悠閑褲,修身的長褲顯出他結實修長的大長腿,三七分的烏黑頭發,襯得白皙的臉,整個給人干淨清雅的感覺。
他斜斜靠在門框上,盯著犯迷糊的她,唇角始終帶著清淺的笑意,這個樣子的他,很難不讓人有種歲月靜好的意境。
她掀開被子,打著赤腳就朝他跑去,又是模他的手,又是模手的,確定他真實站在眼前,而不是幻覺的時候,眼楮一亮,「你你你不是走了嗎?」。
沒等他回答,她又問︰「昨晚我是真的看到你了,是嗎?」。雖然只是在閉上眼楮時匆匆的一瞥,但她現在肯定就是他,因為除了他,誰還能有那種天生就存在感強,即使站在一群人中間,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也會月兌穎而出,與眾不同。
她笑得明媚,眼中的欣喜顯而易見,「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葉庭深老實說道︰「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那個僵尸,我只是把帶你回來了而已。」說完便只笑著看她,等她說昨晚發生的事。
她這才想起那個救了自己的義兄,大聲道︰「呀,對了,騷包僵尸,我哥呢?」在她看來,男人穿紅就是悶騷,何況那僵尸還是穿得有點薄的那種紗,胸前又拉得那麼低,不是騷包又是什麼?
「你叫他什麼?」葉庭深臉色不是很好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咧著嘴,用另一只手拍打他,叫道︰「哎喲,痛痛痛,你放開。」
葉庭深松了一點力道,卻依然沒有放開她,一雙鳳眸緊盯著她,再問︰「你叫他什麼?」
楊柳從昨晚被那個叫錦鯉的妖精擄去開始說起,每一個情節都描述得繪聲繪色,連同錦鯉罵她的話和帶著鬼追到竹林的事,從頭到尾講一遍。葉庭深耐住性子,听她講,越听到後面,他的眉頭皺得越緊。
葉庭深臉色冷冷的,問出的話也是冷冷的,「所以說,認他當哥哥,是你的提議!」更讓他窩火的是,她差一點就死在妙木山里了,如果真是那樣,他會內疚、痛苦死的。
楊柳慶幸自己把提議認僵尸當干爹的事給省略了,不然某鬼的臉色一定還要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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