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庭深辦好把楊宏達從普通病房轉到vip病房的手續,剛好上去找楊柳時,在通道口就看見楊柳被紅衣男子帶走,他們的身後跟著一個黑色長衫的老鬼。
他一眼就認出那兩一約一黑的身影是僵尸沐千秋和他師傅老鬼,如果只是老鬼一個還好對付,偏偏這里又是醫院,最不差的就是鬼魂,一旦驚動他們,楊柳是純陰之體的事就會立刻在陰間傳開,危險的程度的可想而知。
一邊想一邊追上去,不料突然從牆壁里伸出一只骷髏手對準他心髒的位置。他不得不停下轉身對付身後這只不自量力的鬼。
葉庭深急忙隱身,快得像風一樣的手影,眨眼間就已經抓住那只鬼手,打得那鬼手哎喲一聲慘叫,有肉碎成肉泥一樣的聲音,再將手的主人用力扯出來,抬手就是用盡全力的狠狠一甩,不屑地怒斥道︰「識趣的滾遠點。」
被握成碎肉的鬼手主人,驚懼地撿回斷掉的截手指,然後生怕葉庭深後悔的盯著他飛走了。
葉庭深只耽擱這麼一會,到天樓去的時候已經空空蕩蕩,遠處射來的微弱燈光照得天台上呈現出一種十分蕭瑟的冷清感。
他坐下來雙手合十,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有冷靜下來,才能夠憑著留在楊柳身上的一魂迅速得知她現在的位置。
他才入定,就落入了老鬼布下圈套里,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那一魂和楊柳的慘叫聲,目的就是要擾亂他的心志,感應不到正確方位還會被其魔魘所入侵。
現在的他就在虛無縹緲的山顛和老鬼決一生死。
就像武俠片里的高手和高手之間過招,不需要面對面呼哧呼哧地打個你死我活,只需要外表像打座一樣坐著就好,由兩人的意識去搏斗。
老鬼在昨晚上過葉庭深的當之後,今晚來可是報仇雪恨來的,事前更是做了十分周密的布署,既不會真正傷害到未來的徒弟媳婦,又大仇得報。
他下午的時候故意透露信息給沐千秋說自己要去幫他搶媳婦,如果不听話就讓整個陰間都知道楊柳純陰之體的事,別的鬼可不會都像自己這麼善良好心,死乞白賴的非要給他搶媳婦,而是會佔為已有。
恢復上一世記憶的沐千秋,當然不會讓楊柳有任何危險,所以在老鬼出發時,悄悄地一路跟隨,剛才更是率先一步帶走她。
飄渺雲煙的意境中,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一條泛著淡藍色燈光的唯美湖邊,沐千秋正要去安撫受到驚嚇的楊柳。
老鬼解開他上上一世的記憶,卻又封鎖了這一世的。
所以啊,眼前這個人美身段美又穿著紅色紗衣的沐千秋,對楊柳的記憶就停在了上上一世,六百年前,那個葉庭深沒有出現的世界里。
雖然自稱是他師傅的老鬼也大概跟他說了後來這六百年發生的一些事情,但他一時還不能適應自己丟掉六百年記憶。
所以從將她放下來之後,就一直看著她‘奇怪’的服裝,邪魅又帶點邪氣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她打量一翻。
被看得發毛的楊柳雞皮疙瘩好像都要起來了,後退兩步,皺眉說道︰「大哥,你怎麼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你這樣怪怪的。」
其實她剛才看清是被沐千秋突然擄走,覺得挺開心的,因為葉庭深說曾超幫她配陰婚的那個千年男鬼就是他。
只不過,曾超的能力實在不怎麼樣,把人家僵尸硬是說成鬼,這樣任性地把人家屬性給改了,真的好嗎?
不過,他是千年男鬼還是千年僵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許可以憑借和他的交情,求他主動取消陰婚。
楊柳也就不急著求他送自己回去,而是滿眼都堆了狡黠的笑意,用‘你一定是為陰婚的事情來的吧,你也一定不會為難我吧’的眼神看著他。
沐千秋被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她逗得咧嘴一笑,半握的拳頭抵在嘴前,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喜歡之情,由衷贊美道︰「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你穿這麼短的衣服和這麼緊還破掉的褲子,嗯——還有這鞋子,好奇怪,不過我覺得挺好看的。」
他說話時眼楮在她露出的白皙腳踝處流連,小巧玲瓏,特別是在淡藍色湖面的掩映下,更顯白玉無瑕,讓人有種想要拿在手里輕輕觸模感受它的細膩與唯美的感覺。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她的腳是那麼的——嗯,迷人。
楊柳上身穿的是露了一小截小蠻腰的白色T恤,是一條膝蓋處有洞的藍色牛仔褲,再加一雙白色板鞋,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簡單,朝氣蓬勃。
即便是不太好看,但也和奇怪二字不搭邊吧!
「第一次?」她可記得總共見過他兩次,最後一次是穿著卡通睡衣,額,好像肥肥的舒適型睡衣很沒看點,那第一次她不是穿著葉庭深為自己挑的高級禮服嗎?難道她就這麼讓他零記憶?
她這廂還沒抱怨完,他又說話了語氣很是疑惑驚訝。
「你剛才叫我什麼?」
她努力回想幾秒,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隨即用比他更為疑惑不解的語氣問︰「大哥,你到底是真不認識我了,還是失憶了?」說完就在心里反問自己,哎,僵尸也會失憶的嗎!?
「我……這幾天……」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突然失去兩世記憶的事,因為她肯定不會相信啊,就隨口扯了個理由︰「額,前兩天,我生病了,所以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了。嗯,就是這樣。」說完還不忘自己肯定道。
「喔,原來是這樣啊。」她認真地點點頭,表示對他突然生病而失去一些記憶的事感到同情,但另一方面也有些竊喜。
他失憶了,是不是說明他連昨晚的配陰婚的事也給忘記了呢?
于是,她很期待也很委婉踮起腳尖湊近他一點,小聲問︰「那你今晚來找我是?」
「名義上來說,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說我來找你做什麼?」他用‘你這不是明知故問’的眼神瞧她,手也自覺地去摟她的肩膀,想來一個站在月夜下的浪漫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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