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小野的攻擊,女鬼快在將魔胎逼出來的手不得不暫時停下動氣,轉身對付程小野,「不自量力!」
女鬼一心只想搶回孩子,原本不打算害人性命,但此時程小野已經威脅到她的命,就怪不得她了。
所以,在她轉身的同時,程小野就可以看到女鬼了,
她怒極,一下飛起,眼看就要撲到程小野面前,身後傳來一聲嘶吼,‘小野快走’,與此同時,楊柳一個奮力地飛撲,眼看就要以自己落地的代價抱住女鬼的腿。
楊柳是渾然不知自己的肚子里已經有了魔胎,剛才被女鬼從子宮里逼到了外面,僅僅隔著她薄薄的肚皮,若是這樣一撲,很容易壓散魔胎的精元,她這樣的行為等于就是要殺死魔胎。
女鬼臉色巨變,以光速飛回到楊柳身下托起她的身子,當時楊柳的肚子離地面只差一本字典的厚度∼,再晚上那麼零點零零零秒,魔胎可就保不住了。
女鬼竟然救了楊柳,這個轉變,讓楊柳和程小野都驚訝得瞠目結舌,搞不懂女鬼到底是要做什麼了?
然而,就在女鬼和楊柳還保持著這個姿勢的時候,魔胎已經化成一縷黑霧鑽出楊柳的肚子,飛出教室,消失在校園的夜色中了。
女鬼見狀,一把推開楊柳,眨眼間也消失在教室里,聲音隱約從外面越傳越小,「孩子,別走!」
楊柳從地上爬起來,第一反應竟是罵人︰「神經病!」
程小野心有余悸的盯著窗外,在楊柳檢查她有沒有受傷時,又以一種審問的眼神和語氣,說道︰「柳兒,你好像不是很害怕的樣子?」難道真的像師傅說的,楊柳已經被鬼纏身,所以現在才沒像自己一樣,因為見到鬼而感到害怕和不可思議。
這一短暫的駭人時刻過後,她已經在心里把青鸞當成師傅,決心要好好學習法術了。因為這世上真的有鬼,說不定下次又踫上,就沒今天這麼好命,從女鬼手里撿回一條命了。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不害怕了,我差點被嚇死好不好!」她抖了抖身子,再拍拍胸口,表示自己真的很怕。
楊柳猶豫再三,還是沒把葉庭深是鬼,沐千秋是僵尸的事告訴她,現在還不是告別的時候。
其實不單是程小野決定要好好學習法術,就連楊柳也暗暗下定決心,等方老師回來,她退學後就要好好地跟葉庭深學點法術自保,她實在是受夠了沒有招架之力,只能任人魚肉的無力反抗的時候。
程小野和楊柳做了幾年的好朋友,楊柳有沒有說謊,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撒謊時有個最明顯的特征,那就是會臉紅,眼楮還向上望。不過,她也很了解楊柳的性子,如果她不想說,任你再怎麼盤問,都不會問出結果,所以也就沒再問下去。
教室里一閃一閃的燈,早在女鬼離開時就恢復了正常,剛才撞得‘砰砰’響的窗戶也沒了動靜,乖乖地立在那不發出半點聲音。
程小野今晚本來是要留在宿舍陪楊柳的,但她此時一心想著學法術,學法術,就跑到廚房里偷來一些大蒜做成項鏈狀,再到宿舍背後的桃樹上折下一把桃枝,她再三告訴楊柳,一定要把桃枝放在枕頭底下,把大蒜掛在宿舍的門框上,這方法自然不是青鸞告訴她的,而是小時候女乃女乃常常用來闢邪的方法,只不過小時候不相信,現在遇到了,就想起來這個土辦法。
楊柳看著程小野做這些,期間有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說,小野,桃枝還能勉強對付一下新死的鬼魂,對有個年把修為的鬼都沒有用處,而大蒜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她既然決定暫時隱瞞程小野,當然不能說出口,只能裝做很受用的收下。
送楊柳回到宿舍後,程小野囑咐幾句就要走,楊柳擔心的拉住她的手,說︰「小野,你確定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嗎?而且那件事真的非要現在去不可嗎?」。
程小野拍拍她的手背,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放心啦,沒事的,快洗洗睡吧,我一會就回來。」
楊柳無奈,只好放手,她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事瞞著她的緣故,怎麼也覺得小野有事瞞著自己呢?不然這剛剛才經過這麼驚險的事情,她怎麼還敢一個人出去?
待程小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她才轉身回宿舍,正好撞在那串大蒜上,不由得搖搖頭笑笑,拂開它們進屋。
她到洗手間刷牙洗臉時,一抬頭仿佛又看到了蓋著蓋頭的女鬼,心里又是一個激靈,尤其是女鬼說還她孩子時的聲音,現在還讓她毛骨悚然。
她低頭模模自己的肚子,又想到程小野說,她的肚子里有股黑色的煙霧,她被女鬼擋住身體時,也親眼見到那團黑霧從下面鑽出來飄走——
她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渾身長滿雞皮疙瘩,試圖用甩頭的方式把今晚發生的事情趕走,但越是不想去想,她就越是記得清楚,躺在床上半晌也睡不著,最後干脆起來,到樓下去等程小野回來。
女鬼追著她的‘孩子’而去,在剛剛要出校門的地方,就被魔胎給死死纏住,若是魔胎此時有能力,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女鬼。
「我不是你的孩子,別再來搗亂,否則我不介意用你來補補我的虛弱的身子。」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說出的話雖然狠,但真的沒有一點威攝力。
「你你你……你是……」女鬼不是被嚇的說話結巴,而是感受到他身上的魔的力量。
他確實不是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是鬼,聲音也不同。
「還不快滾!」稚女敕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點也不客氣。
他剛才之所以沒有還擊之力,主要是因為昨晚才投胎到楊柳的肚子里,意識和元氣都還沒有蘇醒,不然怎麼可能就那麼像個死人一樣任人宰割。
不過,他的媽媽是不是也太弱了,都跟著爸爸那麼久了,也沒學到兩招,連最起碼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他抬頭望著布滿星辰的夜空,一手撫著小小的下巴,嘆氣。
唉,今後的路真是令人擔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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