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氣息又是忽然出現就消失了。」
邪魅俊美的男子看著周圍不計其數的田地與幾處莊子,露出難以捉模的笑容。
「你我本就旗鼓相當,誰也打不過誰,這樣躲來躲去有什麼意思呢。」
身著白衣的無音緊隨而至,「妖君,可是找到了?」
「唉,又沒有呀,都說的心思難猜,本君看男人的心思也很難猜。」鳳允發出感嘆。雖說這次又落了空,不過他也不失落,要是太容易找到,游戲就沒有意思了。
視線從眼前的風景掃過,這人間田園之色,雖說比起他的洞府差了許多,也別有一番滋味。怪不得那家伙隱藏在了這里。
欣賞了一會風景,鳳允對著無音道︰「來到俗世,還得遵守人世的規則。本君也不能過多運用能力,否則就把那些煩人的老家伙引來了,想必那家伙也是如此。你在俗世行走多年,也積累了不少資源,仔細查一查,在這一塊,最近有什麼奇怪的人出現。」
「是,妖君,屬下這就去辦。」
無音閃身消失。
「本君就不信了,你還能一直藏著不出來。」鳳允碧綠的瞳孔發出懾人的光芒。
……
無音貴為京都第一琴師,常日出入的就是豪門貴族。而且因為他一年中經常有大半時間不在京都。物以稀為貴,人也是如此。也因為無音精湛的琴技和他公開露面之少。京都許多世家在舉辦各種宴會時都以能請到第一琴師為榮。
種種原因匯聚到一起,就讓無音在京都積攢了深厚的人脈。
在妖君吩咐後,無音考慮了一下自己所認識的人,從中選擇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都察院左督御史鄭淵。喜好風雅,尤愛琴藝。所以對無音也很是推崇和尊敬。無音記得有一次,鄭淵醉酒時無意吐露出自己的長子鄭凡是替皇上辦事的,暗中行的便是情報之事。
本來這該是隱秘之舉,奈何鄭淵老謀深算,眼光毒辣,時間久了便察覺出長子的異常,尋著蛛絲馬跡,了長子真正的職務。
當然,鄭家其余人還是被蒙在鼓里的。鄭淵隱藏著的秘密,沒有向任何一人吐露過。要不是那次醉酒性情,又是面對自己最尊敬的琴師,鄭淵絕不會犯如此大錯。
選好了人,無音直接登門拜訪。
鄭淵正在與商討老母做壽的事情,下人突然來報說琴師無音正在門外等候。
「此話當真,真是無音先生?」鄭淵不敢相信的問道。無音先生已經離開京都半年有余了,往日也都是他再三邀請才會偶爾入府,此刻听聞無音主動登門,自然心存懷疑。
下人恭敬地答道︰「不敢欺瞞老爺,卻是無音先生。」
鄭淵高興之余先將做壽的事情交給了處理,自己連忙起身出門相迎。
無音此刻背手站立在鄭府大門前。抬頭不知看些什麼。
白色的衣衫隨風飄蕩,俊逸的身影在陽光下更顯高大。
鄭淵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感嘆一句仙人之姿就走向前來。
「不知無音先生遠道而來,鄭某有失遠迎,還望先生海涵。」
無音轉過身來,微笑道︰「是無音唐突了,沒有提前告知就突然登府。」
鄭淵忙拱手相請。「先生快快入府吧。」
無音但笑不語,隨鄭淵步入鄭府。
兩人來到鄭淵的書房,丫鬟上過茶後。鄭淵開口問道︰「先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此時前來拜訪是有何事?」
無音端起茶杯,品了品,贊了聲好茶,才道︰「鄭大人果然通透,無音此次的確是有事相求?」
「哦?不知道無音先生遇到了什麼難事,若是鄭某可以幫忙,絕不推辭。」
無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拂了拂衣袖道︰「此事說來也簡單。無音家中有一逃奴,偷竊了家中祖傳的寶物然後隱遁而逃。在追到京都郊外南部二十里處失去了蹤跡。因為事涉祖傳寶物,若找不回來難以向列祖列宗交代,無音無策只能向鄭大人求助,還望大人可以施以援手。」
鄭淵捋了捋胡子道︰「既是失竊,無音先生為何不向官府報案,鄭某只是區區一介御史,讓鄭某參人還可,這找人就不行了。」
無音搖搖頭道︰「大人這就自謙了,大人難道忘記了上次醉酒之時對令郎的贊譽?大人找人不可以,對令郎來說卻是小事一樁。而且無音怕官府大張旗鼓抓人會打草驚蛇。」
這,鄭淵想起上次醉酒的失言之舉,臉色變幻莫測,半晌,才嘆著氣道︰「是鄭某失言了,還望無音先生可以為犬子保密。」
「那是自然,無音絕不會行小人之舉。無音還有幾句話要講,那逃奴擅長變裝隱匿,鄭大人切記,」
「鄭某記住了,如此,無音先生便靜待佳音吧,鄭某會讓犬子去辦的。」
「那無音就此先謝過鄭大人了。」
「不客氣,無音先生多為鄭某送上幾曲佳音便可。」
「那好,鄭大人無事可來清音坊,無音定當掃榻而迎。」
說到這些,鄭大人因為無音提起隱秘之事微微的不滿也消散了。
鄭淵將無音親自送出府後,就對身後的小廝吩咐道︰「去,將大請到我書房來。」
小廝飛快的離開。
鄭淵正在書房來回踱步。長子鄭凡便推門而入了。
「不知父親叫來有什麼事?」
「先坐。」鄭淵也撩開袍子坐到了椅上。
有些為難道︰「凡兒,為父現在有一事要你去辦。」
「父親,有什麼事,盡管講。」
「你動用手中的線幫為父找一個人。」說完不等鄭凡反對就將該找的方向與細節一一道來。
鄭凡大驚,父親怎麼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吃驚完鄭淵已經將事情講完了。
鄭凡忙決絕道︰「父親,不是凡兒忤逆,實在是這事超出了權限,上司知道了會怪罪的。」
鄭淵感慨道︰「父親也知道這要求過分,但是父親已經答應了別人會幫這個忙,所以凡兒為了不讓為父失信,你就幫幫父親吧,下不為例,再說這也是善事,若你的上司知道了也不會過多怪罪。」
話已至此,鄭凡左右為難。忠孝的抉擇讓他久久無言。
鄭淵緊緊盯著,等待著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