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身火海?哼,定是那幕後之人想要殺人滅口。」沈張冷哼道。
當初墨風行也懷疑過,怎麼會這麼巧就失火了呢,奈何查來查去,最後因為事情繁多,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想想,當真後悔,原來他曾經距離真相那麼近。
沈張還記得墨風行話中的關鍵之詞,馬上追問道︰「你說還逃出了幾人,到底是幾個,都是誰,現在可還活著?」
一連串的問題砸來。
時間過得太久了,墨風行也記不清了,只能愧疚的看著沈張道︰「我只記得其中一個宮女跟了現在的太後,就是太後身邊的芳姑姑,其余的人沒有印象了,你不要著急,等我回府,馬上去查。」
五十年了,當初的人還有幾個可能活著呢,沈張擰緊了眉頭。
只是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了,對了那個阿菊。
沈張對墨風行叮囑道︰「記得查一查宮中當年有沒有一個叫阿菊的宮女,她很重要。」
雖然不知道為何名叫阿菊的宮女是關鍵人物,墨風行還是點了點頭。
談完這些,墨風行就匆匆離去了,至于他本來來沈府的目的,早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這次的談話沈張並沒有告知主子碧顏知道。
他想主子過得像同齡的小姑娘一樣,過得快樂一些。
這些事,就交給他這把老骨頭去做吧,等查到有用的東西了再告訴主子,好讓主子高興。
桓王回府後就急匆匆召來幾個護衛。低聲分別吩咐了許多要查的事情。
墨子霆與墨青帝說完話,剛一回來。就被告知父王已經回來了,正要回自己的院子梳洗換衣。就有人來報說桓王把幾位最擅長追蹤消息的暗衛都給招走了,因為暗衛統領現在是他擔著,所以即便桓王用人,下屬還是來向他匯報一聲。
墨子霆沉吟了一下,便道︰「既然父王要用人,就用吧,吩咐下去,好好辦事,不得懈怠。」
「是。主子。」匯報的暗衛起身離開。
墨子霆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桌子前,並沒有馬上去換衣服,伺候的丫鬟在一旁候著大氣都不敢出。
坐了一會他邊揚聲召陳偉前來。
牆上掛著的新進的西洋鐘正在嘀嗒嘀嗒走動。
屋子里一片安靜,陳偉不一會就到了。
「見過主子。」
「王爺今日去了哪里,見了什麼人,為何召集那麼多暗衛?」墨子霆想了一會還是覺得不對勁,父王自從將暗衛交給他以後,有多久沒有這麼大動干戈了。他很不放心。
「王爺今日去了沈府,見的人是沈老太爺,因為王爺與沈老太爺談話時將除了墨三的護衛全都驅走,墨三只忠于王爺一人。所以屬下不知為何王爺從沈府回來之後,便調動暗衛。」
「又是沈家。」墨子霆眼楮眯起,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竟都與沈家月兌不了干系。沈家究竟意欲何為。
「去,到那幾個奉命辦事的暗衛那里問清楚。王爺讓他們辦的什麼事?」
「是,主子。」
辦完這些。墨子霆才緩了口氣,梳洗更衣。
……
日子一下子就來到了碧顏撿到小狐狸的這天。
碧顏從一片狼藉的阿呆房中出來後,就去了沈張那里。
沈張的書房外一片安靜,沈寬正靠在走廊上打盹。
碧顏撿起院中掉落的一片樹葉,慢慢走進到沈寬面前,調皮的拿著樹葉在沈寬臉上撓癢癢。
沈張抽了抽鼻子,轉了個身,繼續睡。
碧顏不放棄,撓的更加起勁了。
「阿,阿,阿嚏。」沈寬癢的打了一個噴嚏,人就清醒了。
睜眼一看,碧顏正滿臉笑容的站在他面前,手上的樹葉早不見蹤跡了。
「呵呵,是三小姐呀,小人這就去告訴太爺。」沈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哎,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祖父在里面嗎?」。碧顏叫住了沈寬。
「在呢,時間都不短了。」沈寬答道。
已經習慣了三小姐動不動就來太爺的書房打轉,沈寬也沒有在意,便讓碧顏自己進去了。
碧顏想嚇一嚇沈張,便小心翼翼走到書房門前,悄悄地推開,然後走了進去。
沒有察覺到的沈張正端坐在書桌後面,神情凝重的不知在看些什麼。
奇怪,在看什麼呢。
碧顏蹲下來,一點一點挪到書桌前。
然後猛的一下,站立起來。
把書桌後面的沈張嚇了一跳,一看是主子,慌忙的便拿起桌上的書將方才看的東西蓋了起來。
只是碧顏早就看到了。
揶揄道︰「看什麼呢,這麼神神秘秘的。」說著就動手去拿。
沈張剛伸開手要阻止,伸到一半,又收了。
罷了,主子早晚也要知道的。
碧顏好奇的移開蓋在上面的書,拿起壓在下面的東西。
是幾張紙。
拿起紙,放到自己眼前。
看到紙上內容的那一刻,碧顏的瞳孔驀地睜大了。
沈張不忍心的閉上了眼楮。
死了,都死了,燒死的,死于非命的,跌落井中的,她宮中曾經陪伴的那些宮人,竟只有晚夏,芳兒和青蘿逃過一劫。
那幕後之人為了滅口,還真是煞費苦心呀。
只是那些枉死的宮人,都是受了她的牽連。是她無用,不能護得他們周全,是她自大,被小人暗算,白白葬送了這麼多無辜的生命。
碧顏的心緊緊揪起,悔恨,愧疚,自責,種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沈張看著主子痛苦的模樣,忍不住勸道︰「主子,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把什麼都擔在自己身上,要怪就怪那些人太狠毒。」
碧顏淒涼的一笑,「是啊,是怪他們,可是,那些宮人卻也是因為而死。」
沈張無言以對。
將手上的紙一點一點撫平,碧顏一邊做一邊自語道︰「你們的冤屈我知道了,我會為你們報仇的,連著我自己的,一起。」
……
深宮中的一處偏僻宮殿內,滿是蛛網與灰塵,冰冷的地上,坐立著一位身著破舊宮衣,面容丑陋的老人,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把小刀,不知在刻寫什麼。
殿外尖細的聲音響起。
「老東西,你又跑哪去了,馬桶刷完了沒有。」
老人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刻著東西的木板小心翼翼的藏在了石板之下,又將石板蓋上,才起身,蹣跚的向外面走去。(未完待續……)